放下电话后,梁泉江为了证实王国富到底在不在,又上了三楼,结果他发现整个楼层都是空的,不要说别人就是高秘书也不在,为了稳妥,他又站在王国富办公室的门前,敲了半天门,结果里面也没有回应,这下子梁泉江放心了,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给自己沏了杯茶水,坐下来想了想,又端起茶杯喝了几口水,这时候,从门外传来了穿高跟鞋走路的咔咔声,梁泉江觉得应该是郭丽丽到了,果然,随着脚步声停止在他办公室门前,紧接着他办公室的门就被拽开了,郭丽丽风风火火地走进来,立刻关上了办公室的门,然后小声说;“我们要去哪里,用不用通知老贾一声。”
梁泉江站起来说;“走,上车,我们车上说;”
到了车上,郭丽丽黏糊糊地说;“人家让你给整得正乏着呢,这一会儿,咋又来事儿了?”
梁泉江把车开出院子里才说;“建辉来信了,我们去取信。”
郭丽丽歪在车前排座位上说;“我说的吗,好了,你开车,我还得闭一会眼睛。”
梁泉江问;“你给王国富打电话了吗,他咋说的?”
郭丽丽说;“他家里还有他办公室,我都打了,办公室没人接,他家里也没人接,我就直接过来了。”
梁泉江问;“你知道王国富干什么去了吗?”
郭丽丽说;“他那点破事还能瞒过我,你放心吧,我明天告诉他去监测可疑信号去了,他最多会问一句,监测到没有。”
街上的人比较多,梁泉江没再吱声,只是专心开车,好像已经精神了的郭丽丽又说;“你不知道王国富干啥去了吧,我告诉你,他现在肯定在他相好的家里呢,哪个女人是个死了丈夫的小寡妇,二十多岁,长得挺漂亮,她孤身一人领着个小孩子,家里又没有钱,所以,只好贴上王国富了。”
梁泉江一时好奇,就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郭丽丽说;“我可是正经科班出身,我要是不攥住他小辫子,不早就让他给祸害了,还哪有功夫整天想着你了,告诉你吧,他下班后我跟了他两天,就把他的这点丑事都查得清清楚楚了,不信我们现在就去,到哪儿你就能把他按在那个小寡妇家里。”
梁泉江笑笑,没在说话,他把车开到粮店,拉上韩保信直奔公主岭。
正值夏日,下午的太阳炙烤在大地上,火辣辣地热,吉普车也被阳光笼罩在热浪里,所以,车里也显得十分闷热,梁泉江把四个车门子上面的小窗户玻璃都摇了下来,即便如此,也只有在车辆行驶的过程中能感觉到有点凉风。
按着梁泉江的计划,他打算用一个小时的功夫开到公主岭,可是,因为公路的路面实在是太差,坑坑洼洼的不说,偶尔还会出现一个很大的鼓包,所以,任凭梁泉江把油门踩到底,吉普车也超不过每小时八十公里的速度,还算不错,美式吉普车的越野性能非常好,车辆根本就不怕颠簸,因此,梁泉江才敢放心大胆地飞速前进。
公路上很少有车辆,梁泉江驾驶的吉普车卷起的尘土好半天才会被风吹散,郭丽丽虽然坐在前面,还是被颠得前仰后合,没办法她干脆打消了在车里睡觉的念头,因为后面还坐着个韩保信,所以,她也就强忍着没有和梁泉江说话。
韩保信不认识郭丽丽,也不知道她是干什么的,梁泉江也没向他介绍,所以,他也不便于多嘴。吉普车里的人就这么沉闷着,过了一个半小时,终于到了公主岭李大力家的李记粮油贸易货栈。
到了以后,梁泉江和郭丽丽两个人谁也没下车,韩保信一个人跑了进去,到了里面他见李大力正在等他,就说到;“车上还有两个人,我拿到信就得走,有什么指示没有?”
李大力压低声音说道;“上级指示,通过梁泉江的关系,想办法搞到国民党新一军在长春的兵力配置和机场情况,越快越好,搞到后,你直接交给小雅。”
韩保信听后点点头,李大力把那封香港来信交给了他,他说了声我走了,然后就跑着出了屋子,李大力也没有送他。
到了外面的车上,韩保信把手里的信立刻交给了梁泉江,梁泉江什么也没说,开车调头,车刚刚驶离公主岭,梁泉江就打开了电台,和贾宗强联系上了,他告诉贾宗强正和郭丽丽在追踪一个可疑的无线电信号。
贾宗强告诉他一定要小心谨慎,他在家里全力配合,看到梁泉江的周密安排,郭丽丽不得不暗自佩服。
一个半小时以后,他已经把韩保信送到了粮店里,接着他连屋子都没进,就把信交给了郭丽丽,然后又把郭丽丽送回了公寓,并且告诉郭丽丽把车送回去后他马上就过去。
梁泉江把车送回到市党部以后,立刻走出了院子,这次他没有坐三轮,而是走到有轨电车站,坐上了去火车站的有轨电车,在离火车站一站地的公寓旁边下了电车,先去包子铺买了二斤包子,这才走进了郭丽丽住的公寓里,等到他敲开郭丽丽的门,看见郭丽丽只穿了件睡衣,就把门给他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