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泉江看到唐敬天虽然身居高位,在家里却一点架子也没有,所以,他决定这就把事情说出来,省得绕来绕去,浪费时间。唐敬天听到梁泉江说有事相求,心里早就明白了,梁泉江能够登门拜访肯定是有事情,他就抽了一口烟,又喝了一口唐丽娜刚刚给他沏的茶水,对梁泉江说;“有事情尽管讲,咱们这是在家里,你什么都不用避讳。”
梁泉江见唐敬天说的很直白,就说道;“那我就不绕弯子了,我想求唐叔给军统长春站王站长打声招呼,让他放了两个无辜的人。”
唐敬天听梁泉江开门就说出让他找军统站长放无辜的人,脸色不知不觉严肃起来,他说道;“何谓无辜,据我所知军统抓的基本上都是日伪特务或者是敌方人员,你这话从何说起。”
听到唐敬天说出了他的疑虑,梁泉江就把他和刘建辉如何收编占山好,占山好他们保安三团如何奉命守城,最后被东北民主联军全部歼灭,以及刘建辉暂时去香港探亲,被市党部内部人员诬陷为勾结东北民主联军,暗中投敌等情由说了一遍,唐敬天听后,没有立刻表态,而是又拿起一支烟抽了起来,直到他抽完了这支烟才说道;“按着你说的情况,我又仔细分析了一遍,我觉得这里面不存在通敌和投敌的问题,只要那个占山好的女儿还有他的勤务兵到里面说清楚就应该没事情了。”
梁泉江听到唐敬天表了态,心里长出了一口气,他忙着又说;“可是,我最担心的是他们二人被保密局的人抓进去后,屈打成招,或者久拖不决,迟迟不放人。”
唐敬天听了梁泉江后面说的话,又点了下头说道;“我多少是了解保密局的一些情况的,他们简直就是无法无天,我从来就没有看见他们依法办过事情,看样子我还真得过问一下这件事情,省得他们闹出冤假错案来。”
说到这里,唐敬天看看会客厅里摆放的落地钟,自语道;“十二点了,应该午休了。”
他这边说完话,那边就拿起了八仙桌上的电话,很快地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听到对方接起了电话,他就说道;“喂,是国臣吗?”
那边立刻恭恭敬敬地回了一句话;“是唐大哥吧,大哥没休息呀。”
唐敬天说;“我也是刚回来,我就不和你绕弯子了,我刚刚听说了这样一件事情,你们把守城有功的保安三团的两个人给抓了起来,可有这种情况?”
电话那边立刻问道;“唐大哥您具体说的是谁?”
唐敬天说;“一个是保安三团团长的女儿叫何花,一个是他的勤务兵,叫秦大柱,可有其事?”
电话那头听了唐敬天的话以后,没有立刻说有还是没有,而是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唐大哥,这件事情我只是知道个大概,具体情况还没有过问,你看这样可以不,一会我放下电话,就把具体办案的人找来,如果他们真没有通共和投共的嫌疑,我立刻放人。”
唐敬天说;“国臣老弟呀,事情都在那儿明摆着呢,在当时那种形势下,我们长春城的混乱情况你还不知道吗,那时候只有他们在替党国守卫长春,现在人家姑娘的父亲为了守卫长春被共军的炮弹炸死了,我们不但没有抚恤人家,还把人家当作通共的嫌疑犯给抓了起来,你想想,那个通共的人会被共军的炮弹给炸死呢?再说了,她只是个年轻的姑娘,她那里懂得什么通共不通共的,所以,国臣呐,我建议你立刻放人。”
唐敬天的一席话,还真就打动了对方,就听电话里好一阵子没有声音,屋子里了人都紧张地盯着唐敬天手里的电话,又过了一会儿,电话里终于传来声音;“唐大哥,我明白了你的心意,我这就放人。”
这时候,梁泉江在手上写了个“画”字,让正通电话的唐敬天看,唐敬天看后点点头,就听电话里又说道;“我的意思是我立刻就把那个叫何花的姑娘放了,至于那个勤务兵,我今天让人询问一下,只要没有什么大问题,我明天就放人,你看如何!”
唐敬天听了对方的表态,立刻说道;“好、好、不愧是我老弟,还有一件事情,你明天过我这里来,我这儿有一副古画,现在鉴别不出来出自谁的手,所以,就只有请老弟你过来帮助我看一看。”
对方在电话里大声回答道;“是,大哥,我明天晚上六点准时到你家里。”
唐敬天说;“那好,我等你,你没什么事情我就放下电话了。”
对方说了句;“好。”
唐敬天在电话里突然邀请王国臣到他家里来欣赏古画,是受了梁泉江的那个画字的启发,可以说,这也是梁泉江的打算,所以,唐敬天刚放下电话,梁泉江就说;“我家里有两幅古画,可是,一直鉴定不出来是出自谁的手笔,所以,我今天晚上让德珍给您送过来,就留在您家里,让您鉴赏 。”
唐敬天听了梁泉江的话,并没有客气,而是说;“你晚上和德珍一起来不就行了吗。”
梁泉江决定实话实说,他就告诉唐敬天;“唐叔,何花要是出来的话,我要把她送回家里,她们家在蛟河那边的大山里,所以,今天夜里我赶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