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老五早就想好了说辞,他不慌不忙地说道;“兄弟是警备司令部侦缉队的段德贵,出来公干,现在急于回去汇报军情,情不得已才拦了您的车,还请您多多包涵。”
这是一辆到农村采购生猪的军车,开车的和那个押车的谁也不认识侦缉队里的小特务段德昌,所以,他们也就没在说话,汽车开进了长春,接着又到了警备司令部,进到了院子里,钱老五和车里的两个人摆摆手,就算是重谢了。
钱老五并不知道侦缉队在哪里,他想自己反正坐着军车进来了,接下来只要一打听准能知道地方,但是,这次他学奸了,他不找穿军装的人,而是找穿制服的人问,就在钱老五溜溜嗒嗒往里面走的时候,迎面走过来一个身穿青色棉制服,头戴一顶礼帽的中年男人,钱老五见此,立刻硬着头皮迎上去说;“这位先生,打扰了,请问我要找侦缉队的段德贵先生,该怎么走?”
被他问话的那个人,用眼皮子撩了他一眼,反问道;“你是谁,你找他干啥?”
钱老五一听有门,就立刻谄笑着回答;“嘿嘿,这位长官,我是来给他送情报的。”
“送情报,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那个人疑惑着问道。
钱老五立刻解释说;“是这样的,我是受人之托来送情报的。”
那个人听了钱老五的话,立刻说道;“这么说你们并不认识,我问你,你是受谁之托过来的?”
钱老五一听,这才明白,警备司令部侦缉队的大门口还真不好进,但是,他又不能说自己和九岁红那点事,还有,更让他担心的是,那个九岁红能不能把自己的情况介绍给段德贵,万一九岁红没有对段德贵说,自己岂不成了嫌疑犯,但是,这一点并没有难住钱老五,凭着他在社会上当混混的经验,他觉得只要自己把事情说玄乎了,也许就能蒙混过去。
于是,钱老五,咽了口吐沫,说道;“长官,有些事情我不好在这里说,只能是见到段先生我才能说。”
那个人又看了看钱老五,终于说了句;“你跟我过来吧。”
钱老五跟着那个人,从后院走到了前院,进到大楼里,沿着走廊,来到了一个挂着侦缉队牌子的办公室门前,推开门走了进去,屋子里有两个人,看到那个人走了进来,立刻站起来举手敬礼,接着说道;“队长来了。”
听了屋子里这两个人的话,钱老五这下子总算明白了,也觉得自己的点还真高,就这么误打误撞地还真就撞到了正主身上,他打听段德贵竟然打听到了一个管着他的大官面前,于是,他就滴溜溜转着眼珠子,暗想到自己见到段德贵之后,该怎样说话,可是还没等钱老五想明白,就听那个领他进来的队长说道;“段德贵,有人找你,说是要给你送情报,到底是怎么回事?”
钱老五听到眼前的人对段德贵说话,那双眼睛立刻盯住了那个叫段德贵的人,他见这个人长得獐头鼠目,身材短小,屋子里所有的人就数他长得矮小,一张蜡黄的面皮,就像个大烟鬼似得,他心里就琢磨九岁红,我以为你还找了个啥人模狗样的一个男人,原来就是这么个家伙,不过他的这个念头也就是一闪而过,而是立刻集中精神,他要盯着这个段德贵,看看他咋回答队长的问话。
也就是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就见那个站在桌子后面,挺直了身板被称为段德贵的人,立刻双脚一并,立正报告说;“报告队长,这个人叫钱老五,是我最近发展的一个线人,他来找我肯定是有情况。”
钱老五听到段德贵的话,立刻就心花怒放,喜形于色,暗想九岁红还算有点良心,一晚上就给我搞定了,他觉得这个机会绝不能放过,于是,他立刻满脸笑容地说道;“段先生,我得到了一个十分重要的情报。”
钱老五的话音刚落,被称作段德贵的人立刻先打量他几眼,看着他那身穿戴和模样,段德贵不禁暗想,就这么一个小混混,能给我带来啥重要情报,于是,他怀着十分忐忑的心情,就像早就熟悉钱老五似得说道;“快说,趁着队长在这里,把所有的情况都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