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保魁牵着他姓侯的还没走出林子,就见姓候的从裤腿子里流出了尿,这让韩保魁十分不自在,于是,他用力一拽那个姓侯的,把他差点没拽个跟头,这时,后面传来韩保举的声音;“都不准出声,进到屯子里尽量躲开人家。”
韩保魁他们牵着姓侯的,借着夜色,悄悄返回了屯子里。有着几百户人家的大佟家窝棚,此时却是万籁俱静,那条黄沙路上一点灯光也没有,那三家买卖的门前也是漆黑一片,黑黢黢的马路此时显得格外幽深,沿街的房子里没有一户人家的窗户闪出灯光来,只有个人家养的狗,在韩保魁他们经过的时候发出低沉急促的叫声,不过,屯子里却没有游荡的野狗,这给他们减少了不少麻烦。
韩保魁他们进到屯子里,还没走上一半的路程,突然一个黑影在他们跟前一闪,然后嗖地又窜上了路边的房顶上,韩保魁看得很清楚,是一只野猫,所以,并没有在意,那个被反绑的姓侯的家伙根本就没注意,他的大脑已经麻木了,完全听任韩保魁他们的摆布了。
好像快到后半夜了,从不远处的山上刮来的凉风,摇动着路两旁的树梢,天上没有月亮,只有几颗星星一闪一闪的,就在韩保魁感觉离佟铜瓜家还很远的时候,突然,从他家院子里传来了凶猛的狗叫声,韩保魁马上牵着姓候的和他并肩走到一起,用尖刀顶着他的喉咙小声说;“快别让狗叫唤。”
姓候的清了下嗓子,对着佟家的院子里喊道;“别叫,是我。”
佟家院子里的狗不叫了,发出了低沉的呜呜声和狗尾巴拍打地面的声音,为了减少意外发生,韩保魁他们牵着姓侯的,几乎是放轻脚步,跑到了佟家大院的门前,韩保江上前拍了五下门,韩保魁仍然用刀顶着姓候的喉咙小声说;“上前搭话。”
姓侯马上扬起脖子,故作轻松地说;“小崽子,还不起来给老子开门。”
过了一会,院子里传来房门被打开的声音,接着传来踢踏的脚步声,那个脚步声快到门前时,一个略显稚嫩的嗓子问道;“谁呀,是候大哥吗?”
姓候的故作和平常一样地说;“是我,我们哥俩个刚去屯子里转了一圈,你忘了,快把门打开。”
院子里传来了嘟哝声;“咋这么晚了才回来,还让人睡觉不。”
门吱嘎一声开了,韩保江第一个冲进去,顺手捂住了开门的小马倌的嘴,低声说;“不准出声。”
开门的小马倌没了动静,韩保河过来绑了他,并且塞上了他的嘴,把他押到了马圈里。
姓候的领着他们接着往里走,过了前面的房子和马圈,又走过一条石子路,来到了后面五间青砖灰瓦的房子前面后,姓候的停住了脚步,摇晃着脑袋,那意思是到地方了,韩保魁用刀逼着姓候的蹲到了地上,再仔细一看,这五间大瓦房只有中间有一扇大门,他就用刀指着房子门,那意思是问姓侯的,是不是从这个门进去,姓侯的点点头。
韩保河和韩保举蹑手蹑脚来到房门前,韩保举掏出匕首,从门缝里伸进去,悄悄拨开了里面的门闩,门被悄无声息的打开了,进到里面,两个人先停住脚步看了看,见西边的屋门有道缝,韩保江摆了下手,轻移脚步,无声无息的靠近门缝,看了一会儿,不象有人住的样子,又把门缝悄悄拽大了,朝里面又仔细看了一会儿,确定里面没人以后,来到韩保举身边指了下东屋。
两个人来到东屋门前,听到里面传出来轻微的鼾声,韩保举上前轻轻拉开门,一个鱼跃窜到了屋子里,韩保江跟着跃了进去后,突然打开手上攥着的手电,一束电光象耀眼的闪电,射到了炕上,炕上鲜红的缎子被立刻展现在他们眼前,被下面发出了一个男人慌乱惊恐的声音;“谁,不好,快。”
韩保举闻声就扑了上去,死死按住了那个男人,韩保江噌地上了炕,掀开被子,看到里面是赤条条的一对男女,他把被子重新盖到了女人身上,上前拧过男人的手,给他铐上了手铐,女人没有声音,一动不动,显然是吓昏过去了,男人还想挣扎,他光着身子用力一拱,把炕边上的枕头拱到了地上,炕上面出现了一把枪,韩保江拿起一看,见枪里面子弹已经上了膛,就对韩保举说了句;“是日本*。”他这句话的意思是提醒韩保举,从枪上看,他们抓对了人。
韩保举接过枪,对着炕上的男人问;“是佟铜瓜吗?”
男人犹豫了一下,唉了声,小声嘀咕道;“你们是哪里来的,咋半夜三更的强闯民宅呢。”
韩保举没好气地用刚缴获的那把*,对准了那个男人的脑袋说;“我很没有耐心,我在问你一遍,你是佟铜瓜吗?”
韩保举边问话便用枪管子点了一下佟铜瓜的脑袋,佟铜瓜仍然坐在炕上不动,也不回答韩保举的问话,而是看了眼被戴上铐子的双手,强作镇定地问了句;“是哪路朋友,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不知道这是为何?如果弟兄们缺钱花,尽管开口,我这就给弟兄们去拿。”
看到佟铜瓜想故意拖延时间,韩保江怕夜长梦多,怕他再埋伏有其他帮手,突然冲出来,就决定采取极端手段,就见韩保江突然从腿上拔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嗖地就朝佟铜瓜的胸口窝刺去,佟铜瓜吓得妈呀一声,在韩保江那把刺过来的匕首已经挨到他前胸时,他惶恐地说了句;“别杀我,我是、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