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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不知道眼前的情况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被身后站着的西装男按在地上,地面上的沥青碎石刮得他有些脸疼。余光看到有个人一步步走到他的面前,那双锃亮干净的皮鞋也不顾地面上的水坑,一脚踩了上去,泥泞的积水飞溅到裤脚上。
只见红发男在他面前停下了脚步,停顿片刻后用脚尖抬起约翰的下巴,从上而下俯视着跪在地上的约翰。
前面的车灯照在约翰的眼前,让他一时看不清,他努力眯着眼睛,在恍惚中逐渐看清对方的面孔。映入眼帘的是那异常扎眼的红发,以及俊俏的面庞,一身黑色西装修饰着匀称的曲线,出众的气质在人群中脱颖而出,张狂却又迷人。
男人嫌弃似的用手捂着鼻子,他的眼睛是墨绿色的,眼形狭长,眼角末端有些上翘。那张俊美的脸蛋上透露着鄙弃,他左右打量着约翰的脸,噗笑出声,“奥特兰斯的眼光可真差劲,你可要比我想象中的还普通,真想不明白他怎么就上了你。”
他弯下腰,拎起约翰的后颈衣领,余光停在了约翰脖颈后的标记处。那刺眼的宣誓着主权的标记大刺刺地暴露在男人的视线内,他皱了一下眉,就连看约翰的眼神都冷了几分。“可真是给你捡了漏。”
约翰不认识他是谁,也不知道他说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但显然这个人是认识奥特兰斯的。不会是奥特兰斯派人把他抓回去吧,约翰脑子里忍不住有了这个想法,但是又觉得不太像,因为包围他的那些人显然都不是军人。
这些人里面没有一个是穿着军队的制服,清一色的是黑色西装,大晚上的还戴着墨镜,反正很奇怪就是了。
“带回去。”只听到红发男子发出了命令。
还轮不到约翰细想,他就被人从后面绑住了眼睛,视线瞬间一片漆黑。“你们要带我去……呜啊…”约翰没来得及问出口,嘴就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他连挣脱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人压进了轿车内。
耳边没有任何说话声,只有汽车前行的发动机声,静到约翰不由害怕起来。他只觉得自己坐了很久的车,接着又被人按着走了很久的路,一路上他都由不得自己,任凭别人摆布。
只觉得自己到了一个空间狭小的地方,四周来回走动的脚步声听得一清二楚,耳边是闸门打开的声音,接着他被按在了椅子上。
突然四周就安静了,隔了很久才听到开门声,绑在他眼睛上的绷带也被随之解开,连同被堵住的嘴也自由了。
猛地一下见光让约翰很不适应,他花了一些时间才把眼睛睁开,紧张不安地打量起了四周。是个封闭式的审讯室,整个房间里就放了一张桌子跟两把椅子,桌上的台灯是房间内唯一的光源,狭小的房间里只有他和那位红发男子。
红发男子换了一套干净的新衣服和一双新皮鞋,原先披散的头发也扎了起来,整个人看上去干练了许多。
男子手里拿着一叠厚厚的资料,翘着腿坐在约翰的跟前,他瞥一眼约翰然后自我介绍道:“我是莱纳德,现任联邦情报部部长。”
“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找上你,又为什么把你带到这里。”
约翰不知道该摇头还是点头,实际上他根本不好奇,但显然他好不好奇都不重要了,反正这个叫莱纳德的人肯定会接着往下说的。
有一瞬间约翰在想是不是联邦当官的都喜欢无缘无故挟持别人,毕竟奥特兰斯也是这样,不管他想不想就自说自话地把他带到联邦,又一个人擅自决定负责结婚。反正他的想法都不重要,约翰也放弃了和这些联邦人理论了,他就静静等着莱纳德继续说。
“根据系统显示,你申请了回惠尔顿的航班,是不是有这件事。”
约翰点点头。这还用说吗,他们可是在星球机场门口把他抓回去的啊。
“你违反了条例,我们有理由怀疑你的行为会涉嫌叛国。”
“我本来就不是联邦人。”约翰下意识地回了一嘴,在他的认知里从来没有把自己当做联邦人。约翰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能如此不慌张地回答对方,可能是因为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在这一刻他也不顾上那么多了,只觉得恨透了联邦。
听到约翰的回答,莱纳德细长的眼睛眯得更小了,他不由自主地打量起了这个惠尔顿人,嘴角轻笑,细嫩的手掌拍在约翰的肩膀上,“你过去不是,可现在是。你嫁给了奥特兰斯,拥有了联邦公民的身份,就要遵守联邦的法律。”
“他没跟你说过吗?他在我们这保证过,你不会做出逃离联邦的举动。我们签了协议,只要你出境,一切行为都将被视为叛国。”
“他没有…”奥特兰斯确实没有跟他说过这件事,他不知道只要他出境就会涉嫌叛国,“可我,我只不过…我只不过想回一趟惠尔顿。”
“回去干吗?”
约翰沉默了,回去干吗,他需要跟这个联邦人解释那么多吗。他不想待在联邦,他也不是自己主动要来联邦的,都是奥特兰斯的问题。可他现在又不能如实去说这件事,一旦他俩协议婚姻的事被其他人知道,那奥
', ' ')('特兰斯也会受到威胁。如果奥特兰斯出了事情,那么根本就没有人能帮他回家。
一切选择都到了死胡同,他只有奥尔兰斯可以依靠。所以的事都因奥特兰斯而起,而现实事他又必须去依靠这个人,现实像一张无形的网将他们两个人困在一起,越挣脱捆得就越紧。
见约翰一直不说话,莱纳德合上了手中的资料夹,漫不经心地来了一句,“我很好奇为什么奥特兰斯会娶你。”
“惠尔顿人、Beta、资料上没有任何出众的记录,没有一点符合奥特兰斯择偶的标准。他给那帮老头子讲的爱情故事我是一个字都不信,你这样的人就算你俩真的是偶遇,他都不会看你一眼。”
这个叫莱纳德的人好像很了解奥特兰斯一样,用着甜美的声音不断挖苦着约翰,听得约翰很不是滋味。不过这个人确实说的也没错,如果不是因为易感期的性爱,他俩可能确实一辈子不会绑在一起,约翰很清楚这一点。
约翰不愿说话,他也不想看莱纳德,视线瞟向瓷砖地板上,努力放空自己。他不知道这场审讯要持续多久,现在的对话已经不像是审讯了,而是莱纳德在用特权挖苦自己,质问他与奥特兰斯的关系。
接下来,莱纳德冷不丁地一句话,让约翰心里一怔。
“奥特兰斯被送进医院抢救了。”
约翰紧张了,心脏狂跳声震耳欲聋,比起刚刚的挖苦,这件事更让他在意。“被人连捅了数刀,啧啧,你觉得会是谁伤了他?不对,是谁能伤了他?”莱纳德俯下身子,拽起约翰的衣领,让两人面对面直视。
约翰的眼神在闪躲,他心虚了,他也知道对方肯定能一下子看出他的异常。他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不敢说话。是他捅了奥特兰斯,可他不敢说。
“你的丈夫被捅,而你却还有心情跑到机场回惠尔顿。”莱纳德不紧不慢地进行着陈述,“很奇怪。”很奇怪这三个字特意咬得很重,就像是说给约翰听的。
莱纳德贴近约翰的耳边,用着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对约翰说,“你知道把联邦的高级军官刺伤是多大的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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