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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颂音辞第28部分阅读

徽音一看就知道小十五的目的,给旁边候着的莫璃使了个眼色,表面上却似乎根本不在意孩子会被怎么折腾。

“十五弟,你还小,万一伤着小格格,四哥可是不会放过你哦!”七夫人忽然笑呵呵地说道。

“我都这么大了,哪里会做不好叔叔,五嫂,你就把小侄女给我吧!”胤禑拍拍小胸脯,借此显示他的可靠。

“五嫂,你就让小十五把颜颜抱过来吧,我们兄弟还没见着呢!”男宾和女客隔得并不远,只是中间放了一道屏风,所以两边的情景隐约都能看清,那边的十阿哥见胤禑半晌没把孩子抱过去,立时急了,远远就喊了一声。

顿时,两边的人都被他这副急切模样给逗笑了,皇子席面那边笑得更是大声,这边还好些,最夸张的也不过是掩了帕子笑眯了眼,倒没有什么失态的举动。

胤禟瞥了他身边的十阿哥一眼,唇形唯美地一动,吐出两个字来:“丢人!”

“我怎么丢人了?我说,我怎么就丢人了?难道你不想早点见到颜颜?我就不信你不想!”胤誐不满,直接嚷道。

胤禛无奈摇头,乘着两人还没对上,扬声冲那边吩咐:“五弟妹,让十五弟把孩子抱过来吧!”

得,人家阿玛都发话了,还有什么可说的?

五夫人把颜颜递给胤禑,又叮嘱了几句才敢放人走,莫璃自然而然地跟了上去,她的干女儿,她能不草心吗?特别是这样人多的场面,能钻空子的机会实在是太多。

颜颜不是个怕生的孩子,她眯着眼懒懒地任人传来递去,看到顺眼的就赏脸咿呀两声,看到不顺眼的就不理不踩,摆谱摆得特大爷!胤禛自十一月十四那天后看过几次这个女儿,他发现一旦靠近这个孩子,灵魂上就出现那股清凉舒服的力量,似乎在无意识地温养灵魂,这种情况他经过几次试探已经证实了,所以他看女儿的次数难免就多了些,如今已有些真心喜爱这个孩子了。

“四哥,颜颜看着玉雪可爱,若是四哥同意,不如我给拟个大名如何?”终于轮到胤禟抱了,颜颜的小脸已经长开,他望着怀中与徽音有七成像的婴儿,心里面虽然难掩嫉妒苦涩,却更多的是水一样的柔软。

胤禛黝黑的眸子闪了闪,觉得有必要弄清楚老九如此反常的原因,但是他也没打算驳了这话,只模棱两可地说道:“九弟先说说拟了哪几个字。”

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胤禟知道,自家四哥这是不愿意让他起大名,他暗地里冷哼:要不是徽音的女儿,他才懒得理呢!

“琳琅固无价,燕石敢沽诸。拟作‘琳琅’如何?”

在场的皇子们默默念着这个名字,胤禛不着痕迹地扫了眼这位上一世让他没怎么好过的九弟,竟看到那张与宜妃俏似的俊美脸庞上,浮现了浓浓的喜爱疼惜之色,而这一切全部都是为了……他的女儿!胤禛大约想到老九反常的原因了,只是若是这般的话,他就更不可能接受“琳琅”这两个字了。

“孤来看看。”胤礽当然瞧出了四弟的不愿,再加上九弟似乎对那个女子起了什么心思,这种好戏他可是期待得很,却不知那个女子会如何应对了,真是让人愉快的情形啊!众皇子一看太子说话了,立刻心领神会,今儿这小丫头的名字,只怕要出自太子之口了。果然,胤礽打量颜颜后脱口道:“树影参差斜入檐,风动玲珑水晶箔。四弟,孤看就叫‘玲珑’吧!”

“臣弟谢太子殿下赐名。”胤禛恭敬地行礼,仿佛平日里谢赏一样,看起来死板无趣,表情也很清淡,除了恭敬完全看不出旁的情绪。

胤禟并不在乎没能给颜颜拟名,他抱着孩子逗弄,心里打定主意以后只叫“颜颜”,绝不叫什么劳什子的“玲珑”,只是看他那模样,竟比胤禛更像个准阿玛。莫璃一直关注着颜颜,听到太子起名作“玲珑”,不由得想要偷笑,这位太子爷不是和徽音打过交道吗?怎么还特意来显摆,徽音恐怕会把这一笔记在心里呢,日后……还真是不好说啊!

本来颜颜的大名,莫璃和徽音绝不想让旁人起的,如果是康熙和胤禛起了,她们还能认下,毕竟两个都是皇帝,可是除了这两个人之外的其他人,她们打心眼里是无法认可的。

颜颜的满月宴圆满结束,比起还没被起名的二阿哥(弘昐夭折,未序齿),四贝勒的三格格可算是极为得宠了,至少在其他人眼里是这样的。一个和四贝勒生辰一样的女儿,洗三和满月皆办得很热闹,还有未满月时当今皇上和皇太后就相继给了赏赐,甚至乃嬷嬷都是皇太后派来的,再加上太子的赐名,能不是个受宠的吗?

照顾体弱的二阿哥的李氏,听着关于三格格如何受宠之类的传言,一边为子垂泪一边咬牙暗恨,亏得那个时候她还觉得侧夫人虽不简单,却不像宋氏、武氏那样,呸,没想到居然也是个j滑的!可怜她的二阿哥,明明出生的日子和三格格相距不远,可待遇怎么就天差地别了?不说没有赏赐、赐名了,就是洗三和满月,都只是草草办了一下,要不是侧夫人和三格格,她的二阿哥怎么会如此可怜?

徽音和莫璃当然也听到了外面的种种说法,至于府中那些女人,她们才不会关心,只管好好地照顾年幼的颜颜,眼看着就要年底了,要打得硬仗还不少呢!况且,还有一个重生的胤禛在旁,处处都得留心,片刻大意不得啊!

第5章石桌问计

木门“吱呀”作响,正在看护颜颜的谷嬷嬷抬头望去,赶忙恭敬地行礼请安道:“奴婢给侧夫人请安,侧夫人吉祥!”

进门的女子一身烟绿色的旗装,纤细的身影径直掠过请安的人,走到小木床边坐下后,瞧了瞧打着瞌睡的孩子,这才转而看向仍旧维持请安姿势的妇人:“起,谷嬷嬷和莫璃留下,其余人都下去吧!”

“嗻!”训练有素的两个小丫头恭敬地退了出去,同时带上了门。

徽音坐在那里,视线集中在当中站着的妇人身上,这就是康熙借太后的名义,派来的第二个监视之人。长相普通,常常一副笑眯眯的模样,让人印象最深刻的是脸上的酒窝,无论给谁看都是一个和蔼可亲的乃嬷嬷。不过……徽音淡淡笑了,这位谷嬷嬷是个有脑子的,比起先前的郑嬷嬷,压根就不是一个层次上的人。

颜颜的养育,无论是徽音还是莫璃都坚持用现代的方法,所以从她出生起,吃的就是母||乳|,乃娘什么的,完全被某两个女儿控给抛到一边了。按照清朝皇家的规矩来说,亲自喂养孩子是绝对不行的,可是谷嬷嬷自来到四贝勒府后,从没有针对这个问题多一句嘴,反而对外还遮掩了此事,由此可见,这实在是个极其让人舒服的“监视者”。

“谷嬷嬷,皇上的吩咐自不用我说,你接替的是郑嬷嬷的差事,虽说我不是你的主子,可是希望你能以郑嬷嬷为戒,莫要走了同样的路。”徽音目光冰冷,唇边却含着一丝笑意,特别是语气,听着尤为瘆人。

约莫二十多岁的妇人,容色一正抬头直视不可小看的四侧夫人:“侧夫人放心,主子交待了奴婢定要照顾好三格格,绝不可让人钻了空子,奴婢一直牢记在心。”谷嬷嬷说完低了头,告罪道,“奴婢放肆了,望侧夫人恕罪。”

徽音眸光一闪,似笑非笑地开口:“你主子会那么好心?”她也没想着得到答案,随即轻笑出声,“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再多说了,颜颜就交给你了,她的养育方法必须按照我的要求,有时晚上我会抱着她同眠,对外该怎么说,你应该清楚吧?”

“是,奴婢明白。”谷嬷嬷垂首应声,来之前主子虽然没有仔细交待,但是郑嬷嬷的事却让人仔细说给她听了,直到见过四侧夫人后,她就越发晓得个中厉害。如今她只要做好两件事就可以了,一,及时向主子汇报四侧夫人的动静;二,真正地照顾好三格格。至于旁的,都不是她该关心的事,也不是她能关心的,免得落个和郑嬷嬷一样的下场。

这位四侧夫人啊,皇上的监视她压根没放在眼里,但是触犯了她的逆鳞,即使是皇上派来的人,也照样可以毫不顾忌地处理掉!

徽音拿出一根编好的睛致红绳,小心系到了颜颜的手腕上,她对已经走到小木床旁边的谷嬷嬷嘱咐:“记好了,这个绳结,除了我,不能让任何人摘下来。”

莫璃低头一看,发现那红绳上串着一颗直径半厘米的红色珠子,打磨得极为圆润,她顿时恍然,原来是那种珠子啊,如今已是腊月里了,确实很需要这个东西呢!

出得颜颜的屋子,徽音带着莫璃向卧房走去,她们两人身上都带了一颗恒温的珠子,所以并不觉得冷,两人边走边交谈,当然是不出声的。

徽音用传音入密之法,对旁边的女子道:“康熙的如意算盘打得可是啪啪响呢!”

“你和我虽然在郑嬷嬷死后做过猜测,却没想到竟都料错了。”莫璃心里想着,有些抑郁,“本以为康熙还是会把人派到你身边,谁知他瞄上会是颜颜。”

徽音心底嗤笑:“那又如何,我本就什么也不会做,他想让人就近胁持颜颜,让我不敢轻举妄动,终究是一步空棋。相反,若是他派来的人不能很好的履行保护颜颜的责任,我倒是会找他算帐,到时……难过的是他可不是我!”

“看来‘撒米’计划还真不是多余的,康熙怎么就像狗皮膏药一样,粘在身上就扯不下了!”

狗皮膏药……形容“千古一帝”的康熙?

别说徽音,就是莫璃回过味来都笑喷了,这一笑倒是让她们的心神都松了松。

又是一年腊月里,该准备的事宜已然开始陆续进行,当然了,四贝勒府上的宅斗仍然激烈,徽音这边自然免不了被算计,可是小打小闹的那些个伎俩,她根本不屑陪这群无聊的女人玩,至于颜颜,谷嬷嬷确实是一个合格的乃嬷嬷,好几次在颜颜周围发现了些不会立刻起效的东西,一直分出一缕灵识在女儿身上的徽音,得知这些后才真的信了谷嬷嬷那日说的话。

今年赐下来的腊八粥,徽音同样赏了下人,她喝的是诗情煮的腊八粥。所有人一到年底仿佛都很忙,只有徽音一个人悠悠闲闲照旧过着日子,喂喂黑帝,哄哄女儿,练练字,实在是舒服得让人嫉妒,倒是她身边的人,全部忙得晕头转向。

由于年宴将至,诗韵准备着自家主子即将要用的衣服首饰;诗情日日为了一干人等的饮食绞尽脑汁;诗语为保护大小两位主子仔细排查着院子nei外,还要配合诗情检查入口的饮食是否有害;诗涵就更惨了,年底时各处庄子全部都要算总账,虽说外面有诗言、诗才看着,可是怎么也得把情况报给主子知晓,所以跑腿传递消息的任务,就落在了她的头上。

除了四个丫头,便是莫璃也轻松不到哪儿去,由于不放心四夫人派给颜颜的两个丫头,她必须和谷嬷嬷一同照顾不到两个月的颜颜,好在面对的是她的干女儿,否则绝对撂挑子不干了!

腊月十八,这天太阳很好,瞧着竟不像寒冬腊月了。徽音端着特制的烤肉去后院喂黑帝了,自到大清后,黑帝的食物一直是她亲自准备的,不仅用了一定比例的调料,还用了须弥境含有灵气的河水,旨在杜绝有人将主意打到黑帝身上。动物不像人,会防着那些曲折心思,而且,对于徽音来说,黑帝虽然只是个宠物,却是从现代跟了过来,那种亲近感,即使是如今知己一样的莫璃也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黑帝已经有三岁多了,算是成年了,由于饲养得好,平日喂的又是含有灵气的水和食物,所以看起来既聪颖又健壮,不过性格嘛……还是没怎么变,一见到主人就撒娇耍赖,它已经基本适应了被关在一方院子里的生活,不过每天喂食时,徽音还是看得出这家伙一直没忘了在须弥境撒欢的日子,总渴望着能进入须弥境。

吃完美味的烤肉,黑漆漆的猛兽耷拉着脑袋,呜呜地发出低低的叫声,一双耳朵灵活的竖起来,注意着主人的动静。徽音好笑地看着眼前趴伏前爪、卖乖装可怜的黑帝,伸手宠爱地揉揉它的大脑袋:“行了吧你,养你这么大,我还不知道个你?黑帝,你都长大了,哪能一直孩子气的耍宝?明年就该寻个媳妇了,你要是有想法,可要乘早说,免得我乱点鸳鸯谱啊!”

本来安静的黑帝突然起身,护卫性地挡住徽音,冲着通往后院的小路开始龇牙咧嘴,嗓子里还发出威胁性地警告声,片刻后,一道清瘦的人影出现在铺好的鹅卵石小路上,身后还跟了个抱着东西的太监。

“没想到,爷的侧夫人竟有如此闲情雅致。”来人正是胤禛,他看着和未重生前的四阿哥没什么不同,周身的气质清冽淡然,表情也是肃然偏冷的,可偏偏就有一种nei敛的气势,似雍容华贵,又似悠然自信,某个瞬间还能发现一抹骨子里透出的骄傲,若是敏锐些的人,定会生出莫名的惧意,只因为如今的胤禛,实在是让人不敢轻易冒犯。

徽音眯了眯眼,制止了黑帝仍旧戒备的反应,轻轻拍拍它后上前两步请了安:“奴婢给四阿哥请安,四阿哥吉祥。”

“起,”胤禛唇角轻勾,这个女子在有人在场时都是自称“奴婢”,唤他时也叫“四阿哥”,从来不叫“爷”,可是一旦独处那就变成“你和我”了,他知道,若不是清楚他了解2000年的体制和情况,这女子绝不会轻易表露出真实的性情,照样会以先前那样和他们这些“古人”相处,明明口称“奴婢”下着跪,但骨子里的傲气从来就不容许任何人侵犯。胤禛指指不远处的石桌,吩咐给徽音请完安的高无庸,“把东西搁那儿,下去吧!”

遵从命令放下手中二尺来长的锦盒,高无庸再次行礼后恭敬地退下了。

“爷得了幅画,想着你会喜欢,就送你了!”胤禛脸上微微含笑,黝黑的眸子却是没半分笑意。

徽音松开制住黑帝的手,径直走向石桌,不顾后面被黑帝盯住的男子处境如何。她打开盒子,将画一点点展开后摊在石桌后,取出随身放在荷包里的放大镜,仔细地开始看画。

胤禛面色有些僵,不敢放松地看着围住他打转儿的猛兽,只觉得这个黑漆漆的东西每发出一声低鸣,他的心就紧了一下,最后还是没顶住压力:“喂,以前它不是挺亲近爷的,今儿这是怎么了?”

收好放大镜,卷着画轴的女子转头轻笑,一副看戏的样子:“动物拥有天生的敏感,你和以前有什么差别,别人看不出来,但它却分辨得出。”将画重新放到盒子里,徽音自然地坐在早就铺了垫子的石凳上,“等过些日子熟悉了,黑帝自然就不会这样了。”

胤禛小心地挪到石桌边,在黑帝直勾勾的注视中坐了下来,有些心悸地问:“你不是说它是个宠物吗?爷怎么感觉不大对劲?”

徽音招手让黑帝离开,目光幽深地看向旁边的男子:“在来到大清以前,它确实是个宠物,不过现在嘛……你可以试试它到底是不是个宠物。”

想到黑帝曾在运送这女子的嫁妆时,咬死了几个起歹心的人,胤禛眸色变沉:“你竟然骗了‘四阿哥’?”

徽音摇头:“不,我没有骗‘四阿哥’,黑帝确实是宠物,只不过它是我的宠物而已。”不理会某人的反应,她指了指石桌上的锦盒,略显玩味地说,“还有,这幅画是赝品,见过那么多好东西的雍正帝,应该不会连这么点眼力都没有吧?你直说好了,找我有什么事?”

拿幅赝品做借口来找人被拆穿了,胤禛也不觉得尴尬,反是从容地道:“果然是行家!没错,爷找你有事。”

他们两人现在能够平和的交谈,虽然关系停留在交易双方的水平,可是相互间的欣赏和认可,却是发自nei心的。

听到夸奖,徽音白了这男人一眼:“我出身盗墓世家,如果连东西的真假都看不出,岂不是丢人丢到太平洋了?”她抬手扣在石桌上,食指轻轻抚过桌面,换了种公事公办的口吻,“你想问什么?”

“治河。”胤禛敛去旁的情绪,认真地道,“爷清楚,以大清目前的技术,根本做不出后世那种程度的堤坝,而且细节上的治河方法,爷并不清楚,希望你能毫无隐瞒地相告。”

先问的居然是“治河”?不过也对,今年四阿哥扈从圣驾出巡了四次,其中三次就是到永定河巡堤,至今为止,永定河那边还没完全弄好,不问“治河”都奇怪了。

徽音忽然起身,转而准备离开,见此,胤禛自然抓住了她的手腕,想要迫她开口。没想到,偏首看他的女子皱眉说:“你干什么,‘治河’之事,你以为坐在这里三言两语就能够说清?”

“爷还以为你……”不愿意说呢!

“本来我也没打算老实说出全部,”徽音见胤禛眉毛一竖就要发作,不由得笑出声来,“毕竟……你看过了大清的结局,我相信费尽千辛万苦登上帝位的雍正帝,心里是真的想要治理好这个国家,对于知晓未来的雍正帝而言,重新再回到过去无疑是给了改变一切的机会,你会不改变吗?”

“是,爷想要改变!”胤禛松手,这句话说得斩钉截铁。

“你看,现在的你,对于我而言就是个极度危险的人物。”徽音摊摊手,无视手腕上的红痕,“我不知道你的灵魂在漂荡的那些年里,到底都看到过些什么,可是我知道一点,以你一人的所见所闻,无论看到了什么都是片面的、残缺的,我一直担心你会凭着知晓的那些所谓‘未来’,就忽略了现在的真实情况。说白了就是担心你自视甚高,以为站在比现在的任何人都高的‘先知’的位置,做出一些自以为是的事。”

胤禛脸色缓和,还露出了一点淡淡的欣悦:“你是说‘实事求是’、‘一切从实际出发’吗?”

徽音一愣,只觉得从雍正帝口中听到这几个字,怎么想怎么有喜感,她很感兴趣地重新坐下来,似赞赏又似忍笑地道:“嗯,就是这个意思。不过看到现在的你,我就知道多虑了,果然是雍正帝啊,有本事!”她顿了顿,装作好奇地问,“话说你居然知道‘一切从实际出发’?”

胤禛干咳一声,表情严肃地喝道:“那些马克思理论,你当爷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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