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看,那也不看,宁可在教养孩子上承认输给温廉,他这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温云舒哭笑不得,也不愿意在那两个神秘人物面前多担当注意力,只能浅浅受礼,又提醒侄子跟自己一起回敬对方。
这酒还没喝进嘴里。
“好好好,云舒侄女为人大气,是当叔叔的愚鲁了,叔叔还有一事心怀歉意。”
“那日我不该....”
温云舒眉心狠挑,几乎察觉到这糊涂人喝醉了要满嘴秃噜些什么,可惜来不及拦住。
席上,原本言洄两人其实全程无什么话,来得蹊跷寂静,来了后,又像是没来一样。
除了沈安和搭了几句,后来就缄默了,也少吃菜。
其实张叔看得出他们是奔着谁来的,可是奇怪的是他们都没跟自家大人接触,一副冷漠冷淡又忌讳犹豫的样子。
一个浅浅品酒,一个缓缓喝水。
从初始盯着自家大人,到现在反而一次也不看她,变得很快,让人摸不透来意。
但他老辣,死人活人接触得多,暗想越不摆在明面上的事,才最厉害。
大人,莫不是藏着什么秘密?
吴侍郎走后,轮到张叔忧心焦虑了。
怪吓人的。
而且那两人.....似乎看了江沉白跟章貔几眼。
什么意思?
就看年轻小伙子?
张叔暗想这么沉闷的气氛还不如热闹点。
这刚这么想。
“我不该提及你跟罗县令的婚约.....这是你们两人的事,我一个当叔叔的实在是管太多了,对不住啊,让你们那么尴尬...”
言洄猛然放下酒杯,反应显于表面,而归原更深沉,表面无异样,只是静默,五指搭着水杯,无意识摩挲着杯身上的瓷纹。
温云舒手指揪在一起。
好在罗非白平静一句,“沈举人,你喝醉了。”
沈安和好像被泼了冷水,醒悟了些许,摸了下脸,“啊,是长辈的口头之语,后头觉得不合适,温兄倒是否认了,所以你们小辈才不知道吧,没有的事,哈哈哈,所以我才说是我这个当叔叔的糊涂了,胡言乱语,呵呵呵....”
罗非白顾念温云舒的处境,嗯了一声,“温姑娘很好,来日会有她的缘分,可惜本官配不上。”
温云舒知道这个婚约本来就不是完全隐蔽的事,相比当年父亲旧交里面知道的不少,可能父亲当时是当真的。
若没有后来母亲抗拒,罗非白毁约....
真要提起来,有得是人议论,她是女子,天生吃亏一些,倒是对方次次让步维护。
这种维护,总让她有一种陌生的感觉。
照顾有佳,体贴周到,甚至有隐隐的愧疚,唯独没有当年少年人难掩又忍痛的情意。
她有些走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言洄看出罗非白对温云舒的维护,默了下,不说话。
女子松开杯子,三根手指抵着眼侧,斜靠着椅子扶手,看着罗非白。
“听出来是胡言乱语了,谁还没个长辈上心最后却不当真的婚约在身上,出了这个门,街头巷尾的,除非是有恩怨的仇敌有意针对,但凡无冤无仇,也没人敢背着人胡言乱语。”
“谁人心思如此狭隘。”
在场的护卫目光扫过,手指都扣了刀柄,出鞘三分。
寒光凛冽。
其他人错愕,战战兢兢,不敢言语。
养马的。
养的是什么马?什么马夫?这般威势。
温云舒微怔。
罗非白别开眼,唇抿着,但手指有点抖。
旁人还好,唯独对这人,她有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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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有了动静,吵闹不堪。
言洄过问了,护卫外出询问,后来带着仆人来报。
“外面是红花案跟祭坛案的死者亲属结团前来喊冤,动静不小,泱泱百人,有聚众之势,百姓也跟着来了。”
“吴大人已去处理了,不过今日到场的还有柳太守等人,他们都在正厅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