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今日计谋预判的核心——将来也会一直有效。”
“羟族,可是从来以父权为尊的,估计聪明狡猾如岱钦.朝戈会一直如鲠在喉,殚尽竭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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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玄想到了韩柏会同意自己的计划,且毫无保留放权让她处理,但没想到对方会把韩冬冬留给她。
“这很危险啊,将军。”
“公子说过让我以子孙为计,将人放在安全的地方,我觉得,公子您身边就是最安全的。”
奚玄觉得这大将军看着厉害,怎么也糊涂了。
她这边安全?
不都说了她这里很可能会死吗?
“难道你父亲以为你能保护我吗?”
“奥,那肯定不能啊,虽然我的枪法是不错,不过....我爹跟我说,他一直对我不公平,虽然很多人认为我的哥哥姐姐都在战场上浴血奋战,可好歹是留在父母亲人身边的,所得宠爱未有残缺,而这世上最凶险的,其实不是战场。”
“是朝堂。”
“他知道我一个人在那边,很不好过。”
奚玄看着他,眉眼间温柔,问:“那你觉得辛苦吗?”
眼前少年有一个乡土之气十足又很寻常的名字,他咧嘴一笑,露出小虎牙,“不,我总告诉自己,身边没有父母哥哥姐姐督促我读书上进,可是开心了,你都不知道那些氏族子弟天天哀嚎,哈哈哈。”
他在笑,但眼里是落寞。
因为被猜忌,被排挤,被利用,被试探,这些都是不能说的。
作为注定要被养废的大将之子,他不能说。
“然后刚刚父亲跟我说,他要为我做长远最好的打算。”
“那就是跟着公子你啊,不过这件事绝不能让人知道,不然还以为我们两家有勾连呢,文武相世交,这可是大忌,所以这是一个秘密哦。”
奚玄看着他,忽笑了。
韩柏是看出她的必死之心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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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都,奚氏。
祖祠,奚为臣跪在那,身后有人靠近。
老夫人一抬手,外面的暗卫跟仆人自发放下帘挂,屋内除了世代日夜供奉着的香烛光火,再无任何人跟其他光辉。
她的夫君跪在那,像是一头孤傲又发白的鹰。
她站在那,像是一只寂寞的鹤。
“为臣,你要杀她了吗?”
“以突狡母子的名义,就为了保住奚氏?”
她的声音在抖。
奚为臣那双让当今帝王都常敬畏的眼默默闭上,眼底见了微红。
他的爱妻啊,她太聪明了,曾经的帝国女诸葛,如何不知他的谋划,他的卑劣,他那不堪的心悸。
那她又是否知道他当年犯下的罪行呢?
最伤她的那一件事,她是否也早就察觉了?
“琯鱼,我早就保不住她了。”
“陛下已经在查了,他在做最后的打算,一旦瞒过去,一切都好,瞒不过去....又能坚持多久?若是结果一致,何必做最痛苦的挣扎。”
老夫人沉默,最后转身。
“与你同行一辈子,只在这一件事上,我与你永远不能一致。”
不过老夫人还未走,很突然,外面的内卫忽然来报。
失联了。
老夫人皱眉,回头问奚为臣:“这也是你计划的一部分?”
奚为臣起身,转身,高大魁梧但头发发白,面容见了冷峻。
“不是。”
“必是边疆有异,拢城有变!”
家国有恙!
他快步而出,国公长袍哗哗飘动,而后面的烛火跟累累如高山的世代祖辈牌位一动不动,如窥山河动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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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