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站在一边,此刻脑海中闪现的,是交杂的画面。时而是幼时在宫中与手足们开心玩乐的影像,时而又想像着他们全身布满鲜血的画面,一会是宴子勇色眯眯的脸,一会儿又变成凶狠狰狞的鬼怪
“圣上若愿此刻出兵,同胡珂一同伐宴,我大楚便可借此一战在中原立威。胡珂攻下羌国,羽翼未满,此刻可是再好不过的时机。皇上以为此法可行么”雷延武对皇上说着话,余光却始终没离开那个清秀儒雅的书生样的男子,就连胡璇一刻间的面色苍白、吃惊怔惶的表情,也尽收眼底。
“将军不觉得楚国防西砥才是首要之事么”相国在一边冷言冷语道。
“相国可谓目光短浅。”雷延武毫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嗤之以鼻“楚国受到西砥的威协,正是由于地理环境处于西境边缘,若入都宴城,边防巩固,休养生息,中原的平原之地企不更好的定国之地”
“怕是有人好大喜功,攻得下宴国才算,攻不下宴国,又使楚国边防受到威协的话可不只是将军一个人可以承担的罪名了。”相国也毫不退让,两个人堂而皇之的在皇帝面前斗了起来。
“怎么楚国抵御西砥的一直是本将军,相国还记得这件事”
“雷延武,你、你分明是不把老夫放在眼里”
楚康帝皱了皱眉头,正听得不耐烦,猛然间听到后面宫女太监一声惊呼,顺声看过去,胡璇竟然昏倒在地。
“快扶了进房去。”也不听二个人吵些什么,楚康帝急着命人将胡璇抬进厢房。
“皇上,攻宴一事”雷延武兀自念着自己的一本经,楚康帝头也不回的向他摆摆手道“雷将军全权定度便是同相国退了下吧,有事明日上朝再议。”
“皇上,国家大事、企可如此草率”相国也也拼着命在后面唱反调子。
“朕说了明日再议”楚康帝蓦的一声怒喝,让相国和雷延武功均是一怔,心中纳闷这平日里软柿子似的皇帝,今天竟然发起火来,眼看着楚康帝跟着扶着胡璇的宫女太监进了厢房,两人才若有所思的各自收了话题,还不忘恨恨的对视对方一眼,并着排挤着来时那条青石小路回去了。
胡璇再度睁开眼来,楚康帝一脸焦急的表情便呈现在眼前。
“王旋,你你可还好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皇上我这是怎么了”胡璇瞄了一眼,房中除了两个宫女,荆云也站在了楚康帝身边。
“御医说你是操劳过度、亦可能受了心惊,劳心劳力,适才昏倒了。放心,休息休息就没事了。身子哪里不适,要告诉朕。”楚康帝面上满是关怀,伸出手来轻抚胡璇的面颊。
“不敢劳圣上挂心。”胡璇心中想起自己家人被弃市斩首,不由的心中又是郁闷哀伤,哪里还有心思应对这个皇上,声音低沉的道“皇上,草民好累,想静一下。”
“这个”楚康帝识相的缩回了手,小心的把他的被子盖严了些,柔声道“那你好生休息,朕明日里来看你。”
胡璇力竭的点点头“恭送皇上。”然后闭上眼,转过头去。听得楚康帝出了房门,命两个宫女好生侍候着,待他走得远了,胡璇猛的揿开被子,由塌上跳下来,打开门,对守在外面的宫女们道“你们去院外休息吧,我有事了自会叫你们过来”
几个宫女见皇上都宝贝着他,也不敢多说,便退在了院外。
胡璇推开宴子桀的厢房大门,再反手关上。扫视了房间一圈,他拿起房中一个瓷盘饰器,为了不使之发出太大声响,便扯过两张布垫垫在外面,在桌上用力一击,瓷盘便碎成几块。
捡了块最大的碎瓷片拿在手中,胡璇急步走到宴子桀床边。
就算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宴子桀还是听到了异响。睁开眼来,胡璇悲凄的表情就在面前,他手里拿着一块冰冷的东西,抵在了自己咽喉的位置。
“璇”宴子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莫明其妙的望着他“发生了什么事”
“”哽咽了两下,胡璇的声音颤抖着“我杀了你,为我家人报仇”他闭了下眼睛,深吸一口气,竭力的忍住要哭的冲动“然后我也不会偷生这样你死得瞑目了吧”
“呵呵”宴子桀一声冷笑“即然要杀我,你弄那么多花样救我做什么”言罢,他闭上眼。
良久,两个人都没有任何动作。
宴子桀睁开眼来,胡璇就那么怔怔的看着他,脸上两行泪水,手中那块瓷器,却仍然抵在宴子桀的咽喉处。
“好,你让我死得瞑目。”宴子桀心中有了计较,知道胡璇依旧是舍不得对自己下手,便开口道“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费了这么多力气来救我,现在我医好了伤,才来杀我”
“为什么一定要是你”胡璇痴痴的望着他,眼里的泪不受控制的流出眼眶,看得出他在极力的控制自己的悲伤,可是那种失去至亲的心痛还是让他的身体剧烈的抖着,卡在宴子桀脖子上的瓷器也因此划破了皮肤,流出一点点鲜艳的血色。
“为什么我们一定要有不共戴天的仇恨”望着那个在自己心中,远远重于自己生命的人,胡璇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悲痛失去了亲人,之后亲手杀死爱人,这样就是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