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才回家待了没几天,一时之间也并不是很想回去。
沈放见她踟蹰着,也不急。
慢悠悠地吃着葡萄。
没一会儿,一盆葡萄都被他吃完了。
沈放看向画水:“没了。”
画水体贴道:“你还想吃吗?我给你洗一点出来。”
沈放今天一大早起来就买了机票过来的,飞机餐不好吃,到底是大少爷,嘴挑得很。
所以这盆葡萄,算是他今天的第一餐了。
原本他是不饿的,奔波了一天了,胃感觉不到饿,但拿着葡萄垫吧了点肚子之后发现,有点饿了。
沈放一点都不客气地说:“煮碗面,成吧?”
画水:“……”
她抬头看了眼钟表,“现在是下午四点十五分。”
沈放跟没骨头似的倒在椅子上,“所以呢?”
画水好声好气地说:“哪有这么早就吃主食的呀,你这么快就饿了吗?”
沈放:“对,我饿了。”
画水:“为什么呀?”
听到她这句话,沈放笑了,“饿了就是饿了,哪里还有什么为什么?”
画水犹豫了下,“奶奶去买菜了,等奶奶买完回来,我就烧饭给你吃好不好?”她好脾气地和他打商量,“现在吃实在是太早了,而且你现在吃了,晚上一定会饿的,我家里又没有零食,所以你再等一会儿好不好?”
沈放看着她这样安静从容的神情,眼里含着笑,“你这话说的,我晚上是要住你家了?”
“要不然呢?”画水愣住,她眨了眨眼,“你都到这里了,为什么不住我家呀?还是说你另有安排?”
沈放:“没安排。”
画水:“那……住这里吧,”她抿了抿唇,虽然很不好意思说这些话,但是好歹她在沈家住了两年,邀请沈放在自己家住,并不失礼,“我家确实比你家简陋些,但还算得上是干净,你要是不嫌弃,就在这儿住一晚吧。”
沈放等的就是这句话,但又有后顾之忧:“你家几个房间?”
画水:“就四个房间啊。我一个,奶奶一个,爸妈一个,还剩一个客房。”
那这个客房就是属于他的了是吧?
没多余的房间了啊!
得到想要的答案之后,沈放整个人都松懈下来了。
他靠在椅子上,挥了挥手,说:“去洗葡萄吧。”
画水轻轻地“哎”了声,跑到院子里洗葡萄去了。
她刚打开水龙头,屋子里的人就走了出来,画水以为他在催自己,忙不迭说:“很快就洗好的,你在屋子里等一下。”
沈放双手插兜,靠在门上,脸上挂着松散的笑。
沈放:“我想了想,让你一个女生帮我干活,影响不太好啊。”
“所以……”画水迟疑着把装满葡萄的篮子递给沈放,“你来洗吗?可是我是主人,你是客人,哪有让客人动手的啊!”她自己也觉得不好!于是又立马收回手。
沈放被噎了下,他轻飘飘地看着她,面无表情地说:“我来混个眼神助攻,没别的意思,你想多了。”
“……”
“……”
画水弯腰洗着葡萄,正是傍晚太阳落山时分,阳光金灿灿地铺在她的身上,照的她全身像是晕染了一层光圈似的,暖融融的。
沈放低头垂眸,目光被这溶溶日光染上几分温柔。
打破这片刻温柔与寂静的是院子外的喇叭声,刺耳尖锐。
画水和沈放一头抬起头看了过去。
蓝色的出租车停在院子外,后座车门被人从里打开,有人从车里下来,下车之后,左右看看,对上画水的视线之后,眼睛亮的跟什么似的。
是陈洲。
因为沈放的到来而满脑子欣喜的画水,都快要忘了陈洲的存在了。
陈洲快速地给出租车司机钱,然后快步地跑到画水面前,先和沈放问了声好,之后看着画水,脸上笑意灿烂:“幸好你家离马路近,要不然我也没那么容易就找到。”
其实如果他要是不追求自己,画水对他还是蛮有好感的。
长得好看,举止得体,家境良好,这么好的男生啊……而且还千里迢迢地来找自己。
但是,没有如果。
画水在心里轻轻地叹了口气,软软的一把嗓子漾着笑意和陈洲打招呼:“你来啦。”
陈洲说:“是啊,我来了。”
他垂下眼眸,声音温柔地堪比此时暖橙色的光,“我来找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