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冷冽地盯着司徒念安,“你够放肆了!你可知道此番言语,即便是格勒再给你一百个耳光都换不回你的这条小命?”
司徒念安肃色回道:“明白。”
话毕,俯身给大王一个叩首,继而又言道:“小人现下明白了,师傅为何深夜叹息天下战乱,最累莫过于民的道理!”
大王闻言,良久无语,眼神如炬,尖利地审视着说出此番话语的司徒念安,似乎要把眼前跪着的孩子,看了个穿透。
这是一个孩童说出来的话吗?
沉默片刻,凝锁眉头的大王,忽然大笑了起来,扫了一眼格勒,又将眼神投向了司徒念安,抬起左手指向司徒念安,瞬间收起笑意,厉声问道:“格勒,他是个孩子吗?”
“回,王.......这......”
瞅了一眼面上阴晴不定的大王,格勒有些语结,暗暗地替念安捏了一把冷汗。
“他不是个孩子,他是耶律鸿,这不是一个活脱脱的右相吗?”
格勒的语结,念安的沧桑,老人的呆滞,昨日大殿之上进谏被他打入天牢的右相,以及那些长跪不起纳谏的朝中重臣,还有那上万人的血书,在他的脑海中盘旋不下。
他又怎么能不知道,又怎么能不震撼?
许久之后,一双原本冷冽的鹰目黯然了下来,深深一叹,“是啊,百姓累啦!孤,又怎能不懂长久征战……需要休养生息……这个必然的道理呢?”
在司徒念安和格勒的狐疑下,大王简短地言道:“念安?哈哈,那就安吧!”话毕,一记长鞭划空而起,绝尘而去。
他,便是闻名诸国,让人闻风丧胆的大汗国王,亦是这唯今天下拥有最大国土的君王,耶律瀚明。
他的一句话,可以使半个天下,得以安居乐业。
司徒念安不曾想到,他的一番肺腑之言,竟然能说动这位骄傲的大王……
他的一句:‘就安吧!’让日后的整个天下,得到了休养。众将士目送绝尘而去的大王,面色十分的敬畏!
格勒瞅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司徒念安,一抹和煦的笑容,涌上唇瓣,翻身越马紧随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