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随着年龄的渐长,他也见识到了不少的女人,有些女人看起来就没有什么见识,稍微一点动静就大惊小怪,一方面对他说着爱慕的话,可眼里全是对权利和财富的欲望,另一方面见到了他的真实模样,又整个人丑态毕露地狼狈尖叫。
他对这样短浅庸俗的女人真的毫无兴趣,多看一眼都嫌烦,就不要说有闲心逗弄或杀了她们这种高看她们的话了。
说来会有些羞涩,别看他似乎随心所欲,但其实他喜欢的从来都是内心强大又温柔良善的女人,大概是因为在这样晦暗的地方生活得太久太久了,会不自觉地向往这些与他相反的特质。
所以他当然不会喜欢那位他必须要娶的所谓的巫女继承人。
从看到她的第一眼起,他就一点都不喜欢爱世,这个女人几乎囊括了他不喜欢的一切。
他本可以对她视而不见的,但却会随着长老院的某些强制行为而更加不满爱世,甚至会做出一些伤害羞辱她的举动。
如果他能一直这么态度坚定就好了,一直坚定地低看她厌恶她就好了。
而不是到后来又爱上她。
然后又因为他已经做出了对她无法挽回的事,而再也无法堂堂正正的站在她的面前。
在她狼狈的时候,他总说她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可笑,可他狼狈的时候何尝又不是像老鼠一样躲闪。
不,他不止会像老鼠那样躲闪,他还会像毒蛇那样匍匐嫉妒着那些能够站在爱世身边的男人,恨不得将他们都撕咬绞碎。
每一次,每一次,每一次都如此。
他就像爱世人生里的固定反派,他的存在于她而言就是伤害。
她就像蝴蝶一样好不容易驻留在一朵盛开的繁花之上,只要他一靠近,她就展翅翩翩飞走。
可是,他能对谁说呢,即便匍匐在地上,他也希望蝴蝶愿意在他的指尖上驻留一次。
他不愿人生就这么被所谓既定的命运左右。
所以他抛弃掉了自己会下意识不爱她、低看她、厌弃她的那一部分,哪怕代价是他会变弱,会变得轻易被人摆布,人生会变得没那么肆意好过,他也愿意。
只有如此,等再到了人生的选择中,他就能够用更加冷静更温柔的态度去对待爱世了。
……
只是他没想到这么做,出了点问题——依然还是他自己的问题。
他不会想到,那个被他果断抛弃掉的那一部分,竟然也重蹈覆辙,同样爱上了爱世而又无法挽回。
为此,他该感到慰藉么?
作为爱世人生反派的他事实上比任何一个说爱她的男人都爱她,喜爱她的那部分爱她,厌弃她的那部分,也依然爱她。
但真宙本人又哪里会在意这部分自己的感受呢。
他毫不在意,他只在意他和爱世之间不要再介入更多的人了。
他只在意爱世从此之后就不会再遇到会伤害她的真宙了。
所以,他也不知道,那个被他抛弃掉的那部分自己,有多恨他,恨到几乎是每一世的他,都要和那个宛如变成了地狱恶鬼般的那部分自己互相对抗,且无法摆脱。
那个恶鬼恨他夺走了他的一切,所以他要全部抢回来。
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来自地狱的业火他都已经全部承受了,而那个所谓的“月郎”,才是最虚伪的。
明明最开始伤害爱世的,也有他这一部分,他凭什么觉得将他撕裂出去了,他就能毫无负担与他无关了?
于是,夜雾一族的家主夜雾真宙,他的人生无法安宁,他需要时刻警戒——前一刻的他或许还在看书思考,但后一刻他就必须迅速拔刀抵抗这个来自地狱的恶鬼的袭击,直到将他击退,或是暂时将他封印进垂枝樱里。
说来可笑又无奈,他们一族本就是潜藏在阴暗中异端,对于这种无法灭杀的恶鬼很是头疼,而有能力专门对付这种恶鬼的神职人员又是他们一族的死对头,他们也不可能去找这些人来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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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 '')('忙净化。
所以无解。
这就是逃离了地狱彻底变为了恶鬼的真宙,如今过的日子。
……
这个虽如恶鬼般恐怖但实则狼狈不堪真宙被所有人包括“自己”都厌恶和抛弃。
每当他被封印进垂枝樱里的那段时间,就是他能稍微恢复点人性和理智的时候。
家主真宙也许会觉得他被暂时封印住不会出来作乱了,是垂枝樱的功劳,但其实是他与樱树融合为了一体,只为等待爱世对他轻柔的抚触和明妍的笑靥。
是的,爱世。
作为一棵会吞噬血肉的妖樱,他却把所有的温柔和爱意都给了她。
他不求她最终会发现什么,他只需她在看到他的时候,他就如这棵垂枝樱一般,只是普通而寻常地舒展款摆着自己的枝条,绽开带着柔光的淡粉色樱花。
动人、无害又可怜。
爱世当然喜欢着这棵美丽的垂枝樱,在面对它的时候,她几乎都是笑着的。
仅仅只是靠感觉而已,她就从不觉得这株人人害怕的垂枝樱会伤害她,事实证明的确是的,也许真的是千年立于此地的妖异,所以能够通人性。
她用清澈的泉水灌溉它的时候,她能感受到它的欢喜。
靠在树下看书品茶或是抚摸它的枝干赞叹它美丽的时候,不知是风的作用还是这棵樱树的温柔,摇曳着的枝条也总是会在她的衣肩处轻抚而过。
但这都是短暂的,他在感受到仅有的温暖之余,只会更加地悲伤和怨恨。
所以在樱花簌簌落尽之时,他又会化作恶鬼从垂枝樱里出来,妄图夺回他失去的一切。
然而每次,在他就要压过所在世界的真宙,真的能够吞噬掉他时,那些一直在追捕他要将他拖回到地狱的人就能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