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是这样,无论面对什么都是这般的从容镇定,从容到叫人讨厌!
纳兰清雪黑沉着一张脸,此时只恨不得上前去将月浅曦浅笑着的脸给撕了才甘心,然而只要她一动,她脖子边上的长剑也会动。
“嗯?”
月浅曦微微抬头,好整以暇的看向纳兰清雪。
此时的纳兰清雪已经恨得牙根痒痒,却丝毫没有办法去反抗。就连她想要放出黑雾给鬼城子报信,都不行。
那柄长剑的锐气,将她指尖的黑雾全部逼了回去。
“纳兰清雪,你难道不知道,失败的人是没资格谈论对手的聪明的。”月浅曦缓缓开头,竟是无边的自负。“我聪不聪明这自是不消你说,这败不败的嘛……你以为就凭鬼城子那一点邪功,能对付得了我?”
且不说鬼城子的那些邪功还有能制约的东西,便是找不到这些制约的东西,大不了舍身取义罢了,还真以为凭一个人就能翻起滔天大浪来吗?
纳兰清雪听得心里一阵悲凉。
自己听从纳兰孤鸿的命令,为着家族的利益着想,将纳兰倾城给害死。如今为了生存,又被鬼城子要挟,可到最后,自己还是要被纳兰倾城给制约住!
这便是一报还一报吗?
几人正说话间,纳兰清雪只感觉到一股热气迎面而来,下意识的伸手去抓,却是抓得一手的灼热。
“这是什么东西!”
一个愤怒的声音响起,接着纳兰清雪只感觉到手上一阵极端的灼热和疼痛传来,惊叫一声松开手将手里的东西甩开。
一大团火焰被甩到一旁的宫柱上,那柱子便瞬间燃烧起来,顷刻间便成灰烬。
“火火!”
月浅曦一惊,这要是叫它烧下去还得了。整个皇宫成为灰烬也就分分钟的事情了,少不得要酿成了大祸。
火火本来也只是一闯进来被纳兰清雪一把一抓,便晕了脑子,这会儿已经反应了过来,将火势一收,蹦跶着到了月浅曦的身边来。
“纳兰倾城!”
纳兰清雪看着自己的手掌,若不是她把火火丢得及时,只怕这只手掌已经没了。饶是这样,本来白皙的手掌此时也是一块焦炭一般了。
“你毁了我的容貌,又毁了我的手!纳兰倾城,我跟你不共戴天!”
“这你就不共戴天了?”月浅曦轻蔑的一笑,冷冷的看着纳兰清雪。“你给我下药的时候;你勾搭我的未婚夫的时候;你坐在本该属于我的位置上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会和你不共戴天呢?纳兰清雪,你自己做的亏心事可不止这么一点儿,要我替你一点一点的给数出来吗?”
“你现在不是没死吗!邢天绝有涓罗太子这般好吗!纳兰倾城,我倒是后悔当初没给你直接下砒霜了!才会叫你这般不要脸的勾搭到了涓罗国的太子!”
纳兰清雪的表情一点一点的扭曲开来,她本来便是带了人皮面具,这会儿随着她表情的愈来愈扭曲,那人皮面具开始一点一点的皱起来。
一个人如果有了二重脸皮,这会儿便看得着实的恶心了。
月浅曦偏过头去,实在是不忍心看纳兰清雪的这般丑态。
“火火,去帮一帮她。”
火火答应一声,呼啸一下便掠到纳兰清雪脸上去,只一瞬间便将她脸上将要掉下来的人皮面具给烧了个干净。露出了纳兰清雪之前那张毁了半边的丑陋脸庞!
“纳兰倾城!你!你!”
察觉到自己的人皮面具被烧毁,纳兰清雪下意识的用自己被烧焦的手去捂那半边脸,直气得目眦欲裂。
“你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
月浅曦冷冷的笑了出来,似乎听到了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
“纳兰清雪,你在对我做那些事情的时候,可有想过欺人太甚?现在你就觉得别人欺负你啦?你就受不了了?”
人的路都是自己选的,是作死还是老老实实的生活都是自己做出来的。所有的一切都怨不得别人,若是非要怨,便只能得一个不好的下场。
索性纳兰清雪不过是跳梁小丑一枚,月浅曦也懒得理会。
此时弥封国的老皇帝已经完全的缓过气儿来了,月浅曦将火火收了回来,这才转头看向弥封国老皇帝。
“你将弥封国的情况写清楚,弥封国是怎么被鬼城子占领的,你又是怎么被他们弄到这般境地,还有弥封国其他的大臣们都到哪里去了?”
来之前月浅曦也考虑过,弥封国若是一个都不剩了,她便干脆让涓罗国接手弥封。这般算下来,索性之前涓罗国便有要吞并弥封的打算,这样一来也省得麻烦了。
这个大陆本来便是能者居之,既然无法维持整个国家的昌盛,那便换一个人就是了。
弥封国老皇帝自然不会知道月浅曦心里想的,此时见到月浅曦的到来,直将她看成了救命的稻草。
月浅曦问的这些问题,弥封国皇帝显然都是知晓的,拿起笔便开始写了起来。
“他的喉咙治不好啦?”
月浅曦见弥封国皇帝要交代的太多,但似乎写的话又太慢了,便回头问炎洛岚。
炎洛岚无奈的耸了耸肩膀,不是救治不好,实在是没必要浪费珍贵的药材在弥封国皇帝的身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