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啪地合上书,似有些不耐烦了:“你是炼器师,她是刺客,能一样吗?”
刺客?
月浅曦有些奇怪,刚才的女人明明说她是来学结界术的,为何变成了刺客?
南诀面露一丝恼意,他是新来的,不知道很奇怪吗?
这人什么态度啊!
“咳!”月浅曦第一时间发现了他不平静的灵力波动,轻咳一声以示警告。
初来乍到,在没摸清学院的水有多深前,不可轻易树敌。
南诀缩了缩脑袋,立马乖乖站好。
“嗯?”少年半搭着的眼皮蓦地抬起,又朝月浅曦看来。
一个陪读,竟然有左右主子心思的权利?
算了,眼皮再次垂下,他们如何与他何干?
“自己去找住所。”抛下这么句毫无责任感的话后,少年脚尖在地上一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好快的速度,一个迎接者都有这么骇然的实力,这里必定藏龙卧虎!
也许,潜入藏书阁比她想象中还要艰难、棘手。
深深吸了口气,晃动的目光再次变得坚定。
不管怎么样,她都不会放弃!
哪怕有一丝可能,她也要为了在等待她回家的伙伴、家人用尽全力试上一试!
“哎呀,我们的住所不在同一个区域里诶。”璎珞失望的嚷嚷开了,“你看,你们在南边,”她指着木牌上的地图,“我的是在北边。”
地图的纹路是极其简单的线条,勾勒出学院的大致地形,而他们所住的地方,则是线条上的一个小点。
“太好了。”南诀一脸喜色,他才不要和这家伙住在同一个地方。
“哼,你以为我稀罕和你住一个地啊,我是想和她,”璎珞指向月浅曦,“住在一起。”
月浅曦眨眨眼,表示无辜。
吵吵闹闹间,三人如欣赏风景般,沿着大理石路面前行。
路上,月浅曦状似不经意地问道:“你有一个身处罪海的未婚夫?”
璎珞眉飞色舞的小脸忽地黯淡下来:“被你听见了啊。”
罪海,那里是荣宁大陆的禁忌之地,是人所皆知的背叛者流放之所,提起罪海,所有人都会嗤之以鼻。
“嗯。”月浅曦坦然点头。
“诺言他是无辜的,他不该被关在罪海!我要去救他!”璎珞握拳说道,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刻满坚韧。
“就你这种实力,能救得了谁啊?”南诀直率地问道,不是他有心想泼人冷水,可这是事实。
他并没听说过诺言这个名字,月浅曦往常只称呼皇甫诺言的姓,而无名,一般人听到皇甫,只会以为皇是姓,纵然会觉与惨遭灭门的皇甫家颇为相似,但不会将二者联系在一起。
“我会做到的。”璎珞咬牙说道。
月浅曦意味深长地注视她良久,也许她该寻个四下无人的时候,好好和她说说这事。
如果她果真是皇甫诺言的未婚妻,那么,她会带她去见那人。
“听刚才的人说,你想做刺客?”月浅曦巧妙地把话题引开,没当着南诀的面再提此事。
璎珞心不在焉的点头:“嗯。”
“可你不是想学结界术吗?”她接着又问,语气很是温柔,似是在与朋友闲聊。
“我能通过试练,是因为隐身术啦,而且,我以前的家族就是刺客世家,所以想要被学院录取,只能做刺客。”璎珞也不瞒着,她的事,方才他们都听到了,与其让人胡思乱想,不如自己坦白,“不过,只要进入学院,我就能去偷学!”
“原来如此。”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吗?真聪明。
谈话间,他们已走到大理石路的分道处。
“我先去住所瞧瞧,”璎珞收拾好情绪,又恢复了初见时活力四射的样子,“待会儿见……”
“砰!”
巨大的灵力波动如狂风过境呼啸而来。
月浅曦本能地张开保护屏障,把二人护在里边。
气浪的冲击波撞上罩面,分作两道飓风,从左右两侧飞散。
“搞什么啊。”南诀气恼的问道,探头往攻击挥来的方向望去。
那是学院的练武场,显然有人正在场内打斗,而他们则是惨遭误伤。
“要不是浅曦你反映够快,我们说不定就受伤了。”南诀脸色发黑的抱怨道,攥紧拳头,怒气冲冠地往练武场走,想要讨个说法。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是新人,不宜横生事端。”月浅曦拦下了他,她心头亦有些恼火,但她的理智仍在。
南诀刚想忍下这口气,忽然,一道华丽的抛物线从练武场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