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诡异的功法存在?
她难掩心中的骇然,目光怔怔,看着那些正在褪色的纹路。
“能让我用上新生术,你也该死得瞑目了。”金玉仁脸色一冷,掌心凝聚着一团灵力,朝月浅曦的天灵盖拍下。
掌风凛冽,这要是打中了,她非死即伤。
月浅曦强提起一丝灵力,不顾经脉的剧痛,朝后飞了出去。
“砰”,她刚才所站的地方,被金玉仁一掌拍出了一块裂痕。
“哪里逃?”他龇目欲裂地追了上来,双手凝聚的金沙仿若富有灵性的蛇群,在月浅曦身后穷追不舍。
“浅曦!”南诀想分身前来搭救,却被敌人死死缠住,“你丫给小爷死开!”
“做梦。”那名弟子哪儿肯放行?他的实力本就比南诀高出不少,有心想拖延,南诀一时半会儿根本无法把他甩开。
而璎珞刚一分心,双肩就被对手幻出的流星铁锤击中,身若追蝶,飞出数米,险些掉到擂台底下去。
“主人,怎么办?人家动不了了。”萌萌急得语带哭腔,小小的猴子被金沙覆住了全身,如一尊金像,站在擂台一角,无法动弹。
月浅曦身形一晃,经脉竟是堵塞住了,灵力无法用作己用,故而,狼狈地从半空坠地。
“哇”,一口黑血喷了出来。
痛!似千针戳心的痛排山倒海般地袭过全身。
别说是运气,就连动一动手指头,也变得分外艰难。
“没力气逃了?”金玉仁颇为遗憾地摊了摊手,步伐随之停下,“乖乖受死吧。”
他身后汇聚的金沙顿时从身形两侧扑来。
要死了吗?
不,她不要死在这种地方!
月浅曦艰难地挪动双腿,哪怕只是动一下也好,至少躲开要害。
“白费力气。”金玉仁貌似不忍地摇了摇头。
金沙就在眼前,眼看着便要将月浅曦娇小的身躯淹没。
然,就在这一秒,一道墨黑的鬼魅身影从郎空落下,挡在了月浅曦身前。
手掌轻轻伸出,无形的灵力罩,将金沙阻拦下来。
墨发如云,衣诀飞扬,那伟岸如山的背影,无比清晰地刻进月浅曦的眸子。
疼痛在这一瞬烟消云散,擂台上焦灼的战况,仿佛成为了幻影。
她眼里能看见的,心里能装进去的。
唯有他一个。
“洛岚……”她痴痴地唤道,一股莫名的酸涩涌上眼眶。
总是这样,每当她遇到危险的时候,他总是会挺身而出,把她护在羽翼下。
以前是,现在失去了过往的记忆,仍旧是。
浓浓的情愫一如溢满眼眶的泪水,随时会溢出来。
“你闭嘴。”炎洛岚侧目冷睨了她一眼。
这女人有现在的处境,分明是她自找的!
可当见到她呼之欲出的泪花后,那丝恼怒终是化作连他自己也不愿承认的疼惜。
五指凌空一抓,金沙忽地失去了灵力支撑,簌簌落在了擂台上。
“大领者大人?”金玉仁脸色煞白,正是他认出了炎洛岚,才将金沙卸去。
他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只心头充斥着无数疑惑。
不是说选拔未结束,任何人不得横加干预吗?为何大领者会在他即将得胜时出手?
炎洛岚懒得同一个小小的弟子解释,回身走到月浅曦身前,手指轻复上她的脉搏,脸庞顿时冰封。
他一句话也没说,利落地封住月浅曦周身几处大穴,而后将人揽腰抱起,飞身落在了半空的朱雀背上。
“走了。”
“大领者?”金玉仁满头雾水地惊呼一声,人就这么走了,那这场比试算谁赢?
呱噪!
炎洛岚不耐烦地挥下一记掌风。
十成灵力的攻势,哪是金玉仁能反抗得了的?
心口被正面击中,身躯瞬息间便被灵力撕碎,化作了一地血海。
正在交手的四人不约而同地停下手来,两名金家弟子慌忙跑到血泊旁,全都傻了眼。
而南诀则冲动地想要骑雪狼追上去。
“你给我回来。”璎珞及时阻止了他,虎着脸道,“大人出手救了月姑娘,就不会对她不利。”
他难道看不出来大人对月姑娘的在意吗?
月姑娘在他手中,绝对是安全的。
“可是!”南诀心有不甘,他最讨厌浅曦被人从自个儿的眼皮子底下带走这种事了。
“没有可是,”璎珞啪地拍了下他的脑勺,而后转过身,凝视着那两名金家弟子,“比起担心月姑娘,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月姑娘败走,不表示他们也跟着输了!
去天镜之地是他们一致的心愿,只要有一个人还能战,那就得代替另外两人战斗到最后一秒!
这是作为朋友,作为同伴,他们真正应该为月姑娘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