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月浅曦有些愣怔，手指在水泡壁上戳了戳。
是软的，但却意外的坚固。
“此乃璇玑的灵力，有它帮忙，你就能在海底自由遨游了。”圣灵剑解释道。
听上去和避水珠的作用差不多啊。
月浅曦没有细问，乖乖站在水泡中。
“站稳了。”璇玑一摆鱼尾，圆圆的水泡竟被托在了鱼尾顶部，悬浮在半空。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令月浅曦不由自主的晃了一下。
璇玑带着球迅速朝上方游去，速度极快，当穿越过海底结界，黑沉的海水立时朝水泡围拢上来。
月浅曦有见到不少海兽在外围急躁的游动，但它们始终不敢靠得太近，就像是在畏惧着什么一样。
是因为它吗？
目光落在美人鱼的背部，即使实力大损，依然能令海底的魔兽望而怯步，它究竟是什么来路？
“听说过远古神龙吗？”圣灵剑察觉到她的疑惑，及时出声，“璇玑是远古神龙的后裔，只是血脉不纯，所以才是人鱼体，不能化龙，但再不纯，它依旧是神龙的血脉，与生俱来的血脉压制，又岂是这些魔兽能抗衡的？只要在水里，它便是最强的存在！”
“唔。”月浅曦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这话她倒不敢苟同，毕竟，水底最强的魔兽她也曾遇见过，就是不知道和那只相比，它们俩谁强谁弱了。
“它是海底霸主，千年前为何不带着东无心逃入此地？”月浅曦口风一转，询问起了千年前的事来。
如今她身边已有两名和东无心关系密切的伙伴，她不得不对那位前辈的事上心。
“逃？你在说谁？”圣灵剑似听到了笑话般，咯咯笑出声，那笑声里夹杂着满满的钦佩，甚至还有几分怒气，“无心那人可是宁肯血战致死，也不会因不敌怯战逃难的人啊。”
“也对，是我失言了。”能在围剿中自尽，也不愿束手就擒的勇士，岂会逃战？“我如果没猜错，那时他想必已身负重伤，知道难逃神殿的魔掌，所以在逃出天镜之地前，才把你们这些同伴纷纷放逐到各处，以此来保你们不死，对吗？”
“……是。”圣灵剑没有否认，“所以说啊，他就是天底下头号大傻子！”
自知生路已断，不惜拖延时间为它们铺路，让它们苟活千年，不是傻子是什么？
月浅曦心中生出了几分敬佩，低声喃喃道：“如果是我，恐怕做不到他那样。”
什么独自去死，为小伙伴创造生路，这么伟大的想法，她可没有。
她啊，骨子里是自私的，孤零零一人赴黄泉岂不是太寂寞了吗？若是她，定会与洛岚血战至最后一秒，哪怕是死，也绝不放他独活！
许是感应到她产生波动的精神，璇玑侧目看来，将月浅曦那偏执到近乎疯狂的眼神尽收眼底。
漆黑的海域渐渐能看到些许光亮，月浅曦激动地眺望着上方，快了，她就要出去了！
“不对。”璇玑上游的速度忽然减弱，“海面上设有结界。”
“结界？”月浅曦满是喜色的笑脸僵了僵，“我被打入海底的时候并没有察觉到结界的存在啊。”
“应该是之后被设下的。”圣灵剑说完后，便朝璇玑吩咐，让它将水泡开一个小口，它要先行上去打探情况。
透明的水泡在璇玑的精神力操控下，出现了一丝裂痕，一个细小的洞口随之显现，圣灵剑咻地飞了出去，剑身刚穿过洞口，水泡立即合上，没有让外部的海水有机会涌进来。
只短短半刻钟，圣灵剑就从上方折返回来。
“璇玑说得没错，海面上的确有结界，多半是神殿的结界师布下的，该死！”他们定是担心炼狱之海困不住月浅曦，才会特地布下结界，一旦她强行突破结界闯出去，神殿立马就会知道，“这道结界把整个海域困住，你看这些海兽，连它们也无法离开海底。”
月浅曦往旁侧看了眼，的确有密密麻麻的成群魔兽在海底游来游去。
“我对结界术知道得并不多。”她郁淬的挠着头，“没办法解开，你们呢？知道破这结界的法子吗？”
“这种防御结界除了布下的结界师，只有强破一条路。”圣灵剑无情粉碎了月浅曦的希望，“然而，一旦结界破裂，结界师当即就会有所感应，到时候你……”
“没有关系。”月浅曦没等它说完，“与其顾前顾后的考虑这么多，不如拼一回，总归这是我们现目前唯一可以走的路了，不是吗？”
双眸明亮且坚定，宛如夜幕下璀璨的星辰。
圣灵剑顿时哑然，它似乎小瞧了这个女人的执念，原以为在遭受那么大的打击和伤害后，她心中会有一丝胆怯，没想到，竟是它多虑了。
“好！”它豪气如云的高吼一声，“这才是我圣灵剑的契约者应该有的心境！你将灵力输送给我，我来劈开它！”
“没问题。”月浅曦朝没人缘看了一眼，后者立即将水泡再度打开。
她屏气飞了出去，双手飞快捻决张开保护屏障将四面八方的海水通通阻绝开去，而后，五指握住剑柄，源源不断的纯净灵力注入剑中，只见剑身银芒爆闪，光晕刺目，周遭海水在灵力的影响下也变得动荡不堪。
“给我破——”圣灵剑一声大喝，遮天蔽日的银芒立即击出，瞬间将海水劈开，直冲上方海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