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家伙难得说了番有理的话,”璎珞夸了南诀一句,随后又说,“我和诺言欠了姑娘你太多,没有姑娘,我们这辈子不知道会不会有团聚的一天,这份恩情,我璎珞一直记在心里边,我曾对自己发过誓,只要是姑娘你的事,就是我璎珞的事。”
“我亦然。”皇甫诺言附和道,布满伤疤的容颜写着坚定二字。
听着他们情真意切的话语,月浅曦只觉心窝漫过阵阵暖流。
“姑娘你方才的那番话,我是不爱听的,往后别再说了。”璎珞撅嘴道,“你没有对不起我们,能和姑娘你相识,才是我们毕生之幸,南诀有句话说得好,我们是朋友,是同伴,不仅是同享荣华,也该共享苦难,所以,这次杀回神殿,姑娘你别想把我们隔绝在外。”
她绝对要同去的。
“我虽实力大损,无修为傍身,但一路同去,也许有能帮得上忙的地方。”皇甫诺言亦铁了心要随行。
南诀不甘落后地插嘴道:“别忘了小爷,小爷可是立志要把家族发扬光大,这么好的出名机会,小爷是不会放过的。”
“南诀去哪儿,我就去哪儿。”俞晴犹豫片刻,也跟着表态。
她什么都没了,只有南诀,哪怕被他赶,被他撵,她都会死缠烂打地跟在他身旁,不仅是为这份情,也是为了弥补她先前犯下的过错。
“你们……”月浅曦怔怔看着四人倔强、坚决的样子,反驳的话通通卡在了嗓子眼。
她何其有幸,能得他们倾心相护?
“姑娘你是阻止不了我们的,”璎珞扬唇笑道,“你不许我们同去,大不了我们偷偷跟上,反正,这神殿我们是去定了!”
看样子,她说再多也无法制止他们了。
月浅曦无奈地叹息道:“这一去,生死难料。”
“小爷不怕,再说了,打不过咱们还跑不了吗?”南诀故作轻松地说道。
“跑?就凭你这具病怏怏的身体?”璎珞没好气地睨着他,“我看啊,你还是别去的好,就你,说不定连神殿实力最弱的使徒都打不过,到时候可别连累姑娘救你,”
“你说谁呢?”南诀气红了眼,“别以为小爷现在抱病,你就能随意抹黑小爷,告诉你,小爷一根手指头就能把你给摁死。”
“哟,口气不小啊。”璎珞挑衅地冲他勾了勾食指,“来,咱们比划比划。”
眼看着又斗上的二人,月浅曦无力抚额,不是在商量正事吗?怎么说不上两句又争论上了?不过像这般嬉笑怒骂,何尝不是一种快乐?
银奥日是在临近天亮时悄然来到学院的,一同前来的还有一位银家的术士,穿着银白褂子,颇有些一番仙风道骨的意味,与月浅曦认识的银家人判若两人,丝毫看不出半分铜臭味。
他在查探过三人丹田里的封印术图纹印记后,摇头说:“凭我一己之力很难解开封印,设下封印之人实力已达到圣婴五重,我需要帮忙。”
“我来。”月浅曦主动请缨,事是因她而起,她希望能尽上一份力。
“浅曦,别逞强,你的灵力损耗不小,至今尚未恢复到鼎盛时期,这种小事交给我和阿日就好,去旁侧冥想歇息吧。”笑忘白阻止了她,温和的话语里带着不容商量的威严。
月浅曦刚要张口反驳,就听璎珞说:“副院长说得在理,月姑娘这事你别管了,有副院长和银家家主在此,哪用得着你亲手出手?”
“没错。”南诀难得和她站在了同一方阵营。
月浅曦既无奈又觉暖心,她并不傻,怎会不知这是来自友人的关心?
“那就麻烦两位前辈了。”她郑重托付道,不再强求。
笑忘白拿出一瓶巩固根基的丹药交给她,月浅曦握在手中,却不着急服下,而是站在一旁,目不转睛看着术士施术。
有两位圣婴境界高手的灵力助阵,融合而成的强悍力量,强行打入三人的脉络,汇入图纹内,强行将封印冲破、解开。
刺眼的白光从三人的身上迸出,映照得整个厢房宛如白昼。
“怎么样?成功了吗?”月浅曦紧张地问道,目光在三人的面上来回打转。
璎珞舒展着身子,笑道:“限制解开了。”
她能感觉到体内源源不断翻涌的灵力。
“嗯?”月浅曦敏锐察觉到她起伏不定的灵力波动,神色一怔,这是要突破了?
璎珞盘腿坐下,努力控制着那疯狂冲击着经脉的力量,一道乳色的保护罩将她整个人护在其中,罩内,隐隐有势压散发出来。
南诀羡慕嫉妒恨地瞪着璎珞,这家伙运气会不会太好?居然能因祸得福一举晋升?
想到自个儿停滞不前的修为,他的神色不由黯淡下去,连璎珞都成长了,偏生只有他还在原地踏步,这样下去,他真的会成为累赘的。
“不要瞎想,”俞晴离他最近,心思又全寄放在他身上,故而,第一个发现南诀低迷的情绪,“你没碰到机缘,等哪天时机到了,你也会突破的。”
“那当然,小爷的天赋可不是吹出来的。”南诀重燃斗志,在心仪的姑娘面前,他怎么可以颓废、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