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凌空一抓,一柄被火焰缠绕的金剑出现在她的掌心。
剑刃横劈而来,如狂风扫落叶,霎时间,便把三人掀翻。
“噗”,心头血不要钱似的往外吐着。
气息已乱,灵力耗尽,现在的他们弱得月浅曦只需用一根手指头,就能掐死。
鬼妖愤恨的抬起眼皮,宽袖下,手指仍不安分地试图捻决,再施秘术。
“啪嗒”
一只脚狠狠踩在了她的手背上。
月浅曦居高临下的凝视着她,笑着说:“到了现在,你还贼心不死,嗯?”
“你这逆贼!”
鬼妖满脸倔强,身为神殿的冕下,她自有一身傲骨。
在她眼里,策划叛变的月浅曦,才是最该受死的乱党,这个信念直到现在,依旧没有动摇过。
“逆贼?”月浅曦冷冷地笑了,目光犀利如刀,投落在鬼妖身上,“这话从你们这帮道貌岸然,坏事做尽的家伙嘴里说出来,真真是可笑至极!数万年前,亚斯大帝率领神殿第一结界师、布阵师,偷袭上古战场,意图契约实力大损盯得上古妖兽祁连,事败后,将上古战场封印,为得到祁连的鳞片、骨头,不惜用神殿天赋出众的使徒做祭品,奉献他们的灵魂,与祁连交易。”
“他为夺得奇摩族世代守护的南岭草,强取豪夺不成,残害奇摩满族,将其后代生生世世禁锢于罪海,万年间,不许他们离开一步。”
“万年前,神殿冕下魔允,为炼化神器玲珑塔,谎称有神器出土,将天镜之地的月星族人骗入阵中,用他们的鲜血、灵魂为引,成功炼制出宝塔,使得万年来,月星族人被困宝塔顶层的亡灵深渊,沦为不人不鬼的骷髅,受尽折磨。”
“千年前,四位冕下在群树山峦内,布下阵法,利用阵法吸取魔兽的灵力,将其占为己有,却被东无心发现,他不甘与尔等同流合污,屡次劝说尔等解除阵法,尔等害怕他有朝一日会将秘密泄露出去,又恼恨他天赋出众,实力在尔等之上,趁他晋升之际,于暗中偷袭,残杀他麾下猛将,逼他自爆身亡,在他死后,却将莫须有的罪名加注到他身上,使他千年来受尽天下人的唾骂。”
“而就在不久前,只因皇甫诺言发现神庙守护者的恶行,欲告发、揭穿,惨遭神庙守护者污蔑,神殿不分青红皂白,轻易相信守护者的说词,将皇甫满门全灭。”
“这一桩桩,一件件,你们可敢否认?”
铿锵有力的话语,似掉入池水里的巨石,瞬间激起了千层骇浪。
幸存的神殿中人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而视神殿如神明的信徒们,亦是满脸惊愕。
“这不可能……”
静谧的氛围被一声惊呼打破。
“你胡说八道!神殿不会做出这档子事。”
“没错,肯定是你刻意歪曲事实,试图抹黑神殿。”
“我们不会相信你的。”
信徒们抗拒着接受这残酷的真相,他们从小就被神殿洗脑,神殿圣洁、光明的形象,在他们的心里根深蒂固,即使月浅曦言辞凿凿,也难令他们信服。
“哼,铁证如山,由不得你们不信。”南诀像看白痴似的,看着这帮信徒。
月浅曦轻抬眼皮,意味深长的目光从人群中扫过。
所到之处,叫嚣声下意识减弱。
没有人会忘记她方才一招秒杀神殿冕下的暴行!
“三位冕下大人,”月浅曦漠然收回视线,转眸看向地上的魔允三人,在他们怒火中烧的目光下,笑问,“你们是承认呢,还是不愿承认呢?”
“我们没做过,你休想将脏水泼到我们身上。”魔允咬死不肯承认。
一旦他认下,神殿多年来的名声将会彻底崩塌。
“哦,”月浅曦不觉意外,唇边的笑容加深了些许,“不如这样,你们当着这么多信徒、使徒的面,立下天地誓约,向天地法则起誓,你们从未做过我说的这些事,如何?”
三人脸色微变,缄默不语。
而他们的反映也让信徒们心生疑惑。
“冕下大人,你们就听她的,立誓给她看!看她从今往后还敢不敢随意抹黑神殿。”
有人激动地大叫道,期盼着月浅曦被打脸。
“民意如此,三位请吧。”
月浅曦收回脚,笑吟吟做了个请的动作。
魔允三人却僵硬着身体,好半天没有动弹。
“看来三位是没有多余的力气立誓了。”月浅曦给他们找好了台阶,身后似有一条狐狸尾巴正在来回摇摆。
璎珞握拳窃笑,月姑娘又要戏弄人了。
而一旁调整过内息的炎洛岚,则满目宠溺地注视着她,冷峻的脸廓微微放柔,眉宇间荡漾着几许浓情。
“那我就代替三位起誓吧。”
月浅曦不紧不慢地吐出一句话。
在魔允三人惊恐的目光下,竖起三根手指头。
“我月浅曦对天地发誓,方才所言句句属实,如若有半句谎言,甘愿受天地法则的制裁。”
一束白光拔地而起,光柱漫过她的全身,笔直地冲上天际。
契约结成,而月浅曦却没有遭受到天地法则的惩罚,完好无损的站在原地。
这下子,在场的信徒和使徒们,全都惊吓傻了眼。
她说的是真的,那就说明,这些事的的确确是神殿所为……
怀疑、审视、愤怒的目光从四面八方向三人掷来。
这一刻,神殿巍峨、圣洁的形象,在众人心里摇摇欲坠。
魔允怒从心起,怒火牵扯到他的伤势,一口鲜血再度涌上喉咙,竟是活活气死过去。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们犯下的罪孽,早晚会有见光的一天,”月浅曦敛去玩笑之色,神色肃穆地盯着他们,“如今,事实应验了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