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梨眉头越皱越紧。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原本也只是想先说不和李德结婚了,但要真撒谎说没有那么个人,也真说不出来。
“你要是想跟他处下去,早晚都是要告诉我们的吧。你和李德分开这么大个事,就算你说不是因为他,那我们至少要有个知情权吧,到底怎么一回事。”夏萍换了一种态度,道。
“他叫周敬屿,二十七岁,我以前的同学,澜城人。”
“他是做什么工作的?家里干什么的?”
“开店的,好几家店。”
姜梨还是避开了刺青两个字,“他家里我不太清楚,做生意的吧。”
“哦。”
夫妻俩交换了一个目光,下结论:“无业游民,和你一样,一家子都是,对吧。”
姜梨深吐出一口气,“……”
“梨梨你说你是怎么想的?”
夏萍失望过后,语气又急切起来,“人家李德怎么说也是三甲医院的医生,博士!还有他爸妈,人家都是体制内,虽说他爸爸是工人吧,但也是央企的工人,那退休金大把大把!你不喜欢李德我能理解,但你说你找的这是什么呀这是——”
“是,他是不是博士。”
姜梨忍无可忍了,她觉得她大概永远无法和父母顺利沟通,也不想再沟通,但真的无法忍受他们这么瞧不上周敬屿,
“但他也是研究生,他很小就出国了,去的英国,本科是在kcl国王学院念的商科,研究生是在rca读的,我知道你们不知道rca是什么,英国皇家艺术学院,全球唯一的研究性艺术学府。”
“他家里我是不知道干嘛的,但有好几套房子,之前要买的房子,就是他的。”
姜梨看着父母目瞪口呆的样子,心里涌上一丝痛快的爽意,“还有,你们不是很喜欢去老洋房那边逛吗?他在那里就有一整套,市值一两个亿吧。”
“我这么说,你们该满意了吧。”
姜梨从沙发上站起来,拎上手包,往门口走去,“满意的话我就走了,我下次回来会提前打电话的,再见。”
第37章
姜梨气呼呼地下楼,越想越气,步伐也越来越快,她家就在三楼,没几层便下到最底下,没意识间已经推开了楼道门。
周敬屿就站在那里,指间夹着烟,听见动静,上前一步,低声问,“怎么了,还是吵架了?”
“周敬屿——”
姜梨看清夜色中他的脸,再忍不住,直接上前,抱了上去。
她还是很气,用力埋进他怀里。
“怎么了这是。”
他鲜少见到她这样主动,微微挑眉。
“就抱抱我。”姜梨摇了摇头,不想说,将头埋在他胸膛中。
他是这世间唯一的美好。
他的存在告诉她,她也曾经有过绮丽的,流光溢彩的梦想。
她也可以拥有令人期待的,闪闪发光的,随心所欲的生活。
而不是受困于现实那点东西。
周敬屿也没再多问,将指间的烟掐灭,双手环住她的腰,将她再一次带进怀里。
他真的很高。
姜梨在他怀里才发觉,他低下头时下巴才能贴着她的额头。
“周敬屿。”抱了一会儿,姜梨轻轻地问。
“嗯?”
“我们会一直这样吗。”
“会,”他俯身,嘴唇轻吻她的额头,如沁凉温柔的露水掠过,果然是刚刚好的距离,“只要你想,就一定会。”
姜梨闭上了眼睛,睫毛剧烈颤抖。
良久,姜梨才在他的怀里一点点缓和过来,那股对父母的愤怒烦躁和无力也压了下去,情绪渐渐变得柔和。
“你今天晚上有事儿吗?”
姜梨平复呼吸,抬头问。
“没有。”
“那我们出去玩吧,”姜梨眼睛里突然有了光,感慨道:“我已经很久没有出去玩了。”
自由职业者是最忙的,她又想极力证明自己是对的,这两个月来大量工作,最多最多就是陪安悦吃一顿饭而已。
“好,想去哪儿玩。”周敬屿问。
姜梨一时也想不出来,现在疫情,很多地方都不开业,而且这么晚了又是工作日,好像也不知道该去哪里。
“要不我们先出去吧,边走边想。”姜梨是真的不想待在这里了。
“嗯。”
周敬屿低下头,再度牵过她身侧那只手,扣在掌心,往外走去。
“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挺不适应的。”姜梨在他的手中稍稍舒展了一下手指,又十指相扣,扣紧。
“其实我也是,”周敬屿坦诚地道,“但还是想牵着你。”
姜梨嘴角又绷不住地笑了,不让他看见,悄悄侧过脸去,“哦。”
这么想想,也是啊。
谁会喜欢一直牵着手呢,走起来路来那么不方便不自在。她过去和陈良森就很少牵手,一起走就可以了,也只有在大学时期朋友面前,会偶尔牵手。
只是因为喜欢,想要靠近,亲昵,时刻感受对方的体温和气息,才会如此吧。
姜梨这么想着,嘴角再度忍不住地上扬。
那些面对父母的不快都消散了,她不去想了,因为想也无用。
心里像有一朵花在悄然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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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过了,没有什么特别好的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