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更逆的呢,”单超贴在他耳边道,忽然便把谢云向墙壁一顶!
谢云发出闷哼,削瘦的脊背紧贴墙面,身前被单超紧紧压住,几乎没有任何挣扎的空隙,紧接着就被男子年轻火热的唇舌堵住了。
这是个野兽般凶狠热烈、又充满了占有欲的吻,因为过分急切甚至带着疼痛的意味,仿佛要把对方连血带肉地一寸寸吞噬干净。谢云眉毛拧了起来,在亲吻间隙发出断断续续不舒服的喘息,那声音充满了压抑,嘴唇因为反复蹂躏而柔嫩充血,足以令人全身热血都沸腾起来。
“这么迫不及待?”单超用膝盖强迫地分开谢云大腿,充满威慑地一下下磨蹭,不知是嘲笑他刚才还是现在:“连一刻都等不得,就要在这搞上了?”
谢云转过头,却被单超伸手抓住了后脑头发,迷恋地亲吻侧颈。
他耳后皮肤细腻微凉,衣襟中似乎带着某种花朵清淡隐秘的芬芳,随着单超的吻一路往下延伸,倏而从臂膀上滑落下去,露出了大片光滑紧实的脊背。
谢云仰起脖颈,沙哑笑道:“迫不及待的到底是谁,嗯?”
单超把他扛起来,几步走到暖阁软榻边摔下去,随即一条腿站在地上,另一膝盖压在了他身侧。
这个姿势让单超居高临下,将谢云虚虚压在了臂膀中,温柔地俯视着他:“是我。”
谢云眯起眼睛,完全没有任何要挣扎的迹象,温顺中似乎又带着勾引人心的浪荡和邪性。
他这个样子真的是太惑人了,单超着魔般一寸寸贴近,然而就在呼吸交错的时候,潜意识深处却忽然浮现出一丝不对劲。
神似故人的歌女,突然出手挑衅的谢云,怒而离席的太子……
单超肌肉绷紧,动作停住。
谢云却抬头靠近,纤长的眼睫末梢几乎贴在他脸颊上,只要略微往下,就能轻易亲吻到那润泽柔软的嘴唇。
——那薄唇总是吐出各种刻薄残忍的话,此刻却无力地微微张开,因为过度噬咬而泛出细微的水光。
单超粗重喘息,倏然起身紧盯着谢云,问:“你在谋划什么?”
谢云一怔,随即笑了起来,悠闲地向后仰躺回软枕上:
“总算怕了么,孽徒?”
难以遏制的雄性本能让单超头脑发烫,征伐侵略的冲动在每一寸血管中咆哮,但多年战场生涯锻炼出的敏锐直觉,却又让他隐隐嗅到了极其不安的气息。
冥冥中仿佛有一张阴谋的大网,正逐渐浮现出狰狞的影子。
“……谢云……”他喃喃唤了一句,仿佛想到了什么,眼底神色骤然剧变,翻身冲向房门。
然而谢云动作比他快,瞬间披衣下榻,袍袖翩飞,紧追着便冲出了暖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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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璧宫。
太子在殿内长嗟短叹半晌,忽听雍王来访,忙起身亲迎。
太子和雍王这对兄弟年岁相近,都是母亲强势压迫的对象,患难之中培养出了深厚的感情。太子拂袖离席时雍王便知道肯定是受了皇后那一派的气,因此没过多久,就在内侍的劝说下匆匆赶来,兄弟相见自有一番开解。
片刻后,合璧宫外,宫人端了碗羹汤快步登上台阶,却被守在殿门口的赵道生拦住了:“你这是什么?”
宫人认出是雍王身边的当红内侍,便不敢多言,赔笑道:“天后瞧见太子被谢统领挑衅,愤而离席,因此内心深觉不安,特意向陛下告罪,并赐下莲子百合汤一碗,望太子清火消气。”
赵道生接过托盘,淡淡道:“太子殿下正与雍王手谈,待我送进去吧。”
宫人讷讷不敢分辩,低眉顺眼而去。
待宫人转身走远了,赵道生才从衣袖中摸出了一只青瓷瓶,打开后向羹汤里洒了丁点鲜红粉末。
——粉末见水即溶,赫然就是那天谢府书房里,谢云亲手交给锦心的东西!
赵道生眼底掠过森寒,转身推开门,端着羹汤躬身跨进大殿,欠身毕恭毕敬道:“——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