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斯年对林听的庇护,在钟启合看来是件极为荒唐,又不明智的行为。
钟斯年看着自己的父亲,也不想再跟他谈论这个问题,只理了理衣服,淡淡而言,“看你这样是没兴致下棋了,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意不同,不相谈,留下来也只是徒增不悦。
钟启合怒气腾腾却也没有阻止,只在他走出客厅时狠声提醒,“做任何事前都不要忘了你们之间的关系。”
钟斯年脚步微顿,还是头也不回的走出钟家。
背脊笔直,步伐稳健,唯有紧绷的俊脸显示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直到从窗户看到钟斯年的车子离开,林听才走回去,打开房门,捡起被放在地方,孤零零的药膏。
心里说不出的复杂的情绪,久久不散,以至于洗漱完毕,擦好药,坐在电脑前,毫无灵感,一幅图都画不出来。
卡卡的丢失,凌楚翘的行为,钟斯年的态度,莫名其妙的亲吻,每一件都让她心烦意乱,静不下心。
好在这两天没接到兼职,漫画也不需要日更。
烦躁地关掉电脑,上床蒙着被子却是迟迟无法入睡。
窗户没关,几乎外面传来停车声,她就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了起来,并鬼使神差的下地,走向窗户。
朦胧灯光中,走进家门的是那道无比熟悉的身影。
算算,他说的可能会很晚回来也不过是两个小时不到,再想想,从她住进来,除了不见人影的那半个月,他几乎算得上是无应酬,也无夜生活,即便是在前几天,特意与她保持距离,也都是早早回家,蜗进书房。
更别提,她刚来那段时间,若非必要,他几乎没离开过南风。
以前没有在意,现在细想起来,心里越发感到烦躁了。
钟斯年一回家便向王婶询问,“我走后她有没有下过楼?”
“没有。”王婶摇头,“我上去给她送过水果,除了情绪不高,一切正常。”
“行,没什么事你也早点休息。”钟斯年若有所思的上楼,在林听房门口停了小半会还是回了自己的房间。
洗完澡,擦干头发,躺到床上,习惯性的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解锁……
这个习惯,是在林听来后才慢慢养成的,因为她穷,不急的事都舍不得给他打电话,甚至连短息都舍不得发。
他一个不爱使用社交软件的大男人,硬是被她逼着敲了不少无用的文字。
但从那晚他说自己有结婚对象后她就再没有在晚上睡不着时骚扰他,本以为今晚也不列外,结果一解锁就收到通知栏提醒,“小丫头”给他发了新的微信消息,点开……
“钟斯年,你为什么会帮我?”
这么久以来,她是第一次问这个问题。
眉头微蹙,凤眸微眯,半起身坐着,背靠着床头,一连回了两条,“又玩失忆?”
“不是你自己倒在我车前求着我帮的?”
信息发出去许久没收到回复,林听放弃,改刷微博缓解内心无限膨胀的烦闷,突然收到提醒,看完信息,眉宇紧邹成团,半响,输入,后来呢?删掉,改成,“我想要搬出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