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中,似乎也没有人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
唯有影踪人散之后,林听后知后觉的不应该。
明明有心疏远,却总是越疏越近。
习惯是件可怕的事,而戒掉习惯则是个漫长的过程。
后面聚会,林听明显兴致恹恹,加上不能喝酒,更显得与热闹格格不入。
最终,钟斯年还是带着她提前退场。
工作开始忙碌起来,参与讨论,想设计,画底稿,一连几天都在加班中度过,然而,无论再晚,该跑的步还是要跑。
截止周四下班,卡卡还没有消息。
每次走进家门,少了它的热情迎接,都会不习惯,而后是深深的内疚,无线涌起的难过。
偌大城市中,找条不会说话的狗比找个迷路的人艰难千百倍,偶尔,林听也会想,它是不是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每当这种悲观的想法冒出头都会立刻被自我安慰取代。
不会的,它那么聪明,一定在某个地方等着被接回家。
她只希望这一天能够快点来,她想在离开前再陪它遛一次弯。
距离凌楚翘的一周之期仅剩最后一天。
钟斯年没跟她提过,林听不清楚他们是怎么协商的,但她想了又想,觉得很有必要为自己多备条后路,这条后路就是回林家取证件,取钱。
她知道这条路很冒险,但她没有更好的办法。
她现在的一切开销都是钟斯年垫付,如果脱离这个人,短时间内别说还清债务,她连基本温饱解决不了,最重要的,一旦自己跟钟斯年毫无关系,以林之易的尿性,一定会对她采取行动,所以在这天来临之前,她必须要为自己做点什么。
决定就行动。
中午一下班就打车去林家,然而跟上次一样,她又在半路接到钟斯年来电。
林听看着屏幕上跳动的来电显示,有点不想接。
可她不接,他就一直打,打到出粗车司机看不过眼忍不住出声提醒,“我看你还是接下吧,说不定是有什么急事呢。”
林听忍不住妥协,“喂……”
“下车。”钟斯年在电话里提出。
“……”林听倏然回头,各个方向看了几遍,车来车往看不出特别,诧异的,“你知道我在哪?”
“我很快就到,你先下车找个地方吃饭,吃完我陪你去林家。”他又说一次,比上一句更加详细的,“你一个人回去是拿不到东西的。”
钟斯年找到餐厅时,林听已经喝了两杯白开水,桌上摆了几道刚出炉,还冒着热气的家常菜,两幅碗筷,没有开动。
还算是有那么点良心。
刚入座就听她在对面直截了当的发问,“你是不是让人跟踪我?还有上周,莫名其妙叫我在你侦探所等半天也是故意的,为了阻止我去林家取证件?”
就算是问也是肯定答案后的质问。
钟斯年微挽起袖口,端起面前盛着热水的杯子一饮过半,而后才抬眸看她,不紧不慢的解释,“你嘴里的跟踪在我的理解里是履行义务,至于上周,我确实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