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安怒极反笑,亏他这几天还担心她会不会被凌楚翘欺负,愧疚的无以复加,可在她心里,远不如一个刚认识几个月的男人。
饶是这样,他也没有停车。
带着气,一直把车开到预定的餐厅。
包间里,沈暮安将菜单推给她,“看看想吃什么?”
肚子是饿的,气没消,也没有好脸色,但既然来了也不拿乔,林听接过菜单,并没有仔细看,随便点了几个菜,又将菜单推还给他。
敷衍了事,完全没有出门时想要犒劳自己的那种心情。
沈暮安看之也不介意,拿起菜单仔细研究,点了自己的又问她,“记得你很喜欢吃这里的鱼排,要不要来一份?”
“随便。”心情不对,反正是吃什么都如同嚼蜡。
沈暮安给她点了一份,把菜单交给服务员。
服务员一走,林听就没好气的出声,“这次找我又想说什么?一次性全部说清楚,省得以后再纠缠不清。”
鬼才信,他只是单纯的想要陪她过节。
沈暮安看着她,扬唇戏笑,“林听,你明显是在拿我泄气。”
上次找她,到后面她也是很不高兴,但远没有今天这么暴躁。
到底是相处几年的人,多少还是有点了解她。
“你有事说事,我没闲心跟你扯这些犊子。”
她承认下班回到家,面对空空荡荡房子,想到今晚很可能是自己一个人跨年时,她的心情确实不怎么美好,但也仅仅是落寞,酸楚,真正点爆脾气的还是沈暮安的突然出现,尤其是被强行塞上车以后。
沈暮安淡笑,“吃完饭再说。”
“现在有等餐的时间你不说,吃完饭我就要走了。”
沈暮安没吭声,只是看着她,意思不言而喻。
林听冷着脸,完全可以拧包走人,但想想,走了今天,明天,后天他又会找机会凑上来。
不想再浪费口水,甚至连怒视都懒得再给他一眼,干脆拿出手机,借两条视频缓解心情。
包间,就算外面食客再多也不影响上菜速度。
“我吃好了,现在可以说了。”菜上得快,林听吃得也很快。
沈暮安抬眸,见她实际并没吃多少东西,“你可以再吃点,反正我还没吃完。”
言外之意是要等他吃完才谈正事。
林听拧包起身,“我已经吃饱,你要说就说,不说我马上走。”
沈暮安见她态度坚定,纵使不满,却也不得不放下餐具,斯斯文文地擦完嘴,才说正事。
而他的所谓正事也不过是从钱包里抽出一张支票递给她,“空白的,需要多少你自己填。”
林听脸色一沉,“什么意思?”
“我知道凌楚翘已经搬过去跟钟斯年一起住了,或许不久的将来他们就会结婚,你再跟他们住一起会很尴尬,你欠钟斯年多少钱,我借给你还,不同的是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任何事,搬出来后你想去哪,我不干涉,也不过问。”沈暮安想,前两次说帮她总会生气,这次说借,她总该不会太敏感。
然而,他还是错估了林听。
她可以借很多人的钱,但绝不允许自己欠他一分一毫。
“我上次说得很清楚,我的事不需要你管,也不想再跟你有任何关系。”林听抓起桌上支票一撕两半,“我们就该像这张纸一样,老死不相往来。”
“林听。”沈暮安腾地起身。
林听没理,拉开椅子就走,然而,她还没走几步,门就被人从外面大力推开,“砰”的一身巨响,被奋力推开的门因为惯性,来回晃动。
“林听,真的是你。”柳依依气势汹汹的冲进来,目标明确,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响亮的声音回荡在三人耳畔,是林听本能的在柳依依冲过来时迅速截住挥向自己的手腕,同时反手给了对方一耳光。
这番敏捷是在精神病院训练出来的。
上次沈母扇她没有防备,这次眼睁睁看着,没道理还让自己挨揍。
她用了十成的劲,鲜红的手掌印,火辣辣的疼。
柳依依抬手捂着脸,瞬间懵逼,反应过来便是疯了似的朝她扑,尖叫着,“林听你个贱人,勾引我男人还敢打我。”
“够了!”柳依依的凶狠还没挨着林听就被沈暮安拖住。
挨了打,老公还不帮反凶自己,柳依依积存一路的恼火全面爆发,“她打了你老婆你还敢护着她,你是不是男人,是不是男人?你自己说,你是不是还对这个贱人念念不忘?是不是还想跟她重归就好啊!我告诉,不可能!”
她就说柳依依是那种疯狗似的女人,一点就爆,一爆就不安宁。
林听皱了皱眉,直接从他们身边走过,走出包间。
门没关,柳依依响亮的喊叫吸引不少在外面吃饭的宾客,自然也少不了对率先走出去的她指指点点。
在她走出餐厅,漫无目的的沿街瞎窜时,距离她不远的车内,有人给钟斯年打了通电话。
“boss,林小姐出来了。”
“嗯。”钟斯年的关心透过手机传出,“她怎么样,有没有被欺负,有没有哭?”
“都没有,但是”保镖仔细盯着不远处的女人,辨别她脸上神态,“她看起来挺难过,心情很不好。”
“不用管。”声音冷了一度,“跟着,别让她出事就行。”
钟斯年夜里回到家时,楼上楼下一片漆黑。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他两个小时前收到的消息是,某个女人逛完超市就直接回了家。
那么现在是怎么回事?
她不可能那么早睡觉。
一路按开照明灯,上楼,直走向林听现住的房间,紧闭的房门,仅有门下缝隙透着亮光,证明里面可能是有人的。
抬手敲两下门,“林听。”
半响没人过来开门。
门没有反锁,他自己推门而入。
浓烈的酒味袭击嗅觉。
俊颜倏地一沉,一脚将门全部踢开
倒在地上的酒瓶,随着瓶口流了一地的液体,各种零食撒了一地,还有一旁如烂泥般瘫坐在地上的女人,长发披散着,因她低头的姿势,挡住全脸,从他的角度看,像个女鬼。
为了个塑料一样的男人躲房里黯然伤神,喝酒买醉,简直是愚蠢至极!
他要不进来,她是不是打算瘫在地上睡一晚?
钟斯年大步走过去,一把将女人从冰凉的地上拧起来,厉呵,“你他妈出息了,作成这样给谁看?”
当然,喝醉后的林听是不可能给他回应的。
不仅没有回应,软绵绵的身子还一个劲的往下滑,他不得不转拧为搂住她腰肢,托住她的身体。
这样一来,两人的身体就不可避免的紧贴在一起了。
林听只是醉了,但并没有睡着,感觉自己被人抱着,不高兴的嗯哼两声,半睁开醉眼朦胧的眼睛,仰头,盯着被放大数倍的脸,含糊不清,“谁啊你?为什么要抱我,还抱这么紧,肉都被挤痛了。”
说着不高兴的撅起嘴唇,显得自己多么委屈。
好,很好,非常好。
没出息的玩意,又醉到连人都不认识的地步了。
凤眸狠盯着她,钟斯年心里被她这副鬼样逼出气,动作粗鲁的,没有公主抱,就单手搂紧她腰肢,打横夹在自己手臂与腰部之间,像夹东西一样带着她走出房门,回到自己的卧室,踢开浴室门,直接把人扔到浴室地板上。
喝醉的人痛觉不似平日那么明显,但也并非全无感觉,林听被摔疼了,哀嚎一声,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一股碌缩到墙角,仰头,左右转了几次才锁定目标。
用那双醉的朦胧的双眼,迷茫又戒备的盯着他,双手紧紧抱着自己,不敢吭声。
钟斯年出去脱了衣服,鞋子,才又进来,随手关上磨砂玻璃门
“羞羞羞。”林听脑袋晕乎乎的,看着裸-着上身的男人走过来第一件事就是抬手蒙住眼睛,十指间缝隙大大的,露出两只直愣愣的杏眸,头由低到高,将来人从脚到头,看了个遍,最后停在脸上。
迷糊的脑袋里只有两个感觉,第一个,哇,好符合自己的审美。
第二个,嘤嘤嘤,看起来好凶,感觉好怕怕。
有过一次经历,钟斯年知道,这个本就经常智商脱线的女人,一旦喝醉,脑袋剩下的唯一价值就是摆设。
越是奇葩,越是觉得不可能的事,她越做的起劲。
所以,当他走过去,把她从墙角拧到花洒下,把水打开,她毫无羞耻心的带着一身水扑进自己怀里,死命攀着躲避时……
他还是没忍住啪啪在她屁-股上拍了两巴掌,厉喝,“站好!”
“我不。”不仅没听,反把避风港抱得更紧,仰头眨巴眼睛盯着他,既新奇又委屈,“下雨啦,好热好热的雨,你不带我回家,你还打我。”
“……”真想捶开她脑袋,看她到底装了多少豆腐渣。
他们还是站在花洒边上的,林听一身早在躲进他怀里时就已湿透,打底裙紧贴在她身上,他上身未穿寸缕,她抱着他,软-绵无力的身子无缝隙的与的他相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