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吃药,也没受刺激……”医生想了想,“我先安排你做个检查,结果大概要两三天左右,在结果出来之前,我先给你开点药,跟以前一样,晚上睡前吃,最主要的还是要你自己放轻松,别想太多,如果可以的话,我建议你找个人陪,看看会不会好一点。”
越不敢睡精神就越不好,精神不好就越是容易出状况,整个就是恶性循环。
林听点头,“好。”
暂时好像也只能如此。
做检查到取药离开,将近一个小时。
离开前林听要求,“我希望这件事能够保密,不要告诉任何人。”
“这是自然,为病人保守秘密是我们的职责。”医生允诺,后又交代她一些注意事项,才算结束。
上了车,林听抬手轻捏鼻梁提神,很是疲倦的对前面的人说道:“程翰,先找个地方吃饭再回去。”
吃饱了,回去时她好安心在车上睡一觉。
现在不过十一点多点,她看起来精神状态很差,困得不行。
这样的情形,这几天是一日比一日严重,她从来没说,他们也就自以为她是晚上没休息好,除了提醒她注意休息外,也没往深处想,今天陪她来医院,且是来这种治疗精神性疾病的医院,程翰才觉得事态严重。
“林小姐,刚刚医生怎么说?”边启动引擎,边关心询问。
“说我可能是压力太大,想太多,导致失眠。”不排除压力所致确实是医生说的,在所有可能性里,这一条相较起来最为乐观。
车子稳稳上路,“那你要不要请假休息段时间?或是出去旅游散散心?”
“刚上一个多月班就请假影响不好。”林听说着后仰,慵懒的靠着椅背,“反正今天开了药,我乘这两天周末狠补睡眠,调节心态就没事了。”
话是这样说,事实是她根本不知道要怎么调节。
做噩梦根本也不是她能控制的事。
程翰知道自己劝不动她,也就没再继续。
安静的空间便于她小憩一会。
而林听也确实是很快就睡了过去。
这一睡就错过了午餐,晚餐,直睡到天黑。
醒来坐起身子,她还没来得及想自己是被谁抱上床的就忽然看见,放下的厚重的窗帘处,一席长裙,披头散发,睁着淌着血的眼睛的女鬼正朝着她的方向飘来。
耳边还回响着女人凄厉的喊叫声,一遍遍的喊冤,喊还命。
“啊……”响彻整个房间的尖叫从她嘴里发出,林听几乎是连滚带爬的从床上跌到地毯上。
语无伦次的,“你走开,我不认识你,你不要找我……”
“砰。”的一声,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紧接着是一道熟悉的叫声,“林听。”
“啊。”林听下意识尖叫,后退,待看清来人后便话一下子跌坐到地毯上一动不动了。
钟斯年几个箭步奔到她面前,蹲下,把瘫在地毯上,看着自己惊恐未散的女人带进自己怀里,柔声轻哄着,“别怕,没事了。”
回荡在耳里的那些凄厉喊叫暂时消失了,眼里飘着的女鬼在慢慢退去,退到窗边,停驻,盯着她笑得无声,笑得邪恶。
林听猛咽口水,身子发颤地,死命往正抱着自己的人的怀里钻,嘴里哆哆嗦嗦,“她还在,你看,她还在那边对着我笑。”
“没有。”钟斯年把她脑袋按进自己怀里,“什么都没有,不要怕。”
脸埋进他怀里,什么都看不见了,可林听还是不信,“有,肯定有的,你看下,你把她赶走。”
“好,我把她赶走。”钟斯年顺着她,扶着她起身。
林听以为他要松开自己,立刻紧抱着他不放,“你别丢下我,你一丢下我他们又会来。”
“不丢,那你告诉我,她在哪,我带你去把她赶走好不好?”钟斯年顺着她,哄着。
“窗帘,她从窗帘里飘出来的。”林听全程不敢露脸,恨不得把自己整个都藏进他身体里。
钟斯年偏头看向窗户,除了他中午抱她进来时,放下的遮挡光线的厚重窗帘,什么都没有。
但他还是抱着她走过去,腾出只手把窗帘拉开,哄着在自己怀里发颤的人儿,“好了,你现在看,是不是什么都没有了?”
林听慢慢把脸挪出来,一点点睁开眼睛……
空荡荡的,除了被擦得发亮的玻璃,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