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是洪水猛兽,但你们可能比洪水猛兽更吓人,尤其是我爷爷奶奶,要是知道我有女朋友,铁定是不消停的要去找她,然后逼婚。”想想那个画面都觉得恐怖。
丰父:“......”
父母年纪大了,现在就盼望着四世同堂,奈何孙子孙女都是光棍。
丰父想了想,“这么说你不是玩认真的?”
“是认真的。”丰自明想都没想就答,“但还没有结婚的打算。”
他25,而她还未满20,未来那么长,谁也不知明天会发生什么变故,结婚于他更是遥远到连想都没想过。
更何况,他们才正式恋爱一周,感情都没稳定,禁不起长辈们的搅合。
丰父在听到他的答案后陷入沉思,半响抬眸盯着他,看了会,开口又问,“你很喜欢她?”
丰自明摸不准父亲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点头,“是。”
喜欢才会生气,会嫉妒,会跟她恋爱。
“如果我说只有接手丰家医疗机构才能跟她在一起,你愿不愿意为自己的爱情做出牺牲?”他已经五十多岁了,到了该退下来享受生活的时候了。
奈何,儿子执意于医学,怎么劝都不愿意。
知道他的兴趣,天分,丰父也没想阻断他在医学上的发展,只是觉得他可以不用像现在这样,跟个普通进修生一样,安守本份的上下班,他觉得他可以把查房,作报告这些时间匀出来,跟他学管理。
作为父亲,他觉得他已经很宽容了。
他这个问题成功让丰自明沉默了,因为他既不想这么快就接手家族产业,也不愿跟她分开,他现在还给不了父亲想要的答复。
最终,他还是跳过这个话题,“医院里的流言蜚语你让人处理下,如果我后天上班还能听到有人说她一句不是,不管是谁我都会让ta收拾东西滚蛋。”
“你现在就是个没有实权的小医生,你以为你说的话能管用?”丰父被他这态度气结。
眉尾一挑,丰自明无谓说道,“正常程序不管用,那就走非正常的,反正我不希望再在医院里听到有人议论她。”
姑娘经常往医院跑,要是哪天听到了,指不定会怎么难过。
都是女大不中留,他家这儿子大了也是个不由爷的。
丰父长吸口气,压着火气,不耐烦的挥挥手,“出去,别杵着闹我心。”
丰自明看他一眼,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到了门口又突然听见老爸说,“从明天起,如果不是生病,你让她别去医院了。”
他扶着门边,开门的动作猛的一顿,转身,眼眸带了凌厉,“我说了近两年不打算接手公司,你别试图用这样的方式威胁我,两者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感情归感情,公事归公事,若要搅在一起谈,那就没意思了。
“你跟凌浩楠那个护女狂魔的女儿谈恋爱,现在还给人贴上未婚先孕,堕胎这样的标签,就算是假的,凌浩楠知道了也会想要抽死你。”在他们这个圈子,很多人家的儿女,十几岁就被带出去参加各种酒会,混脸熟,交朋友,甚至是物色交往对象,为家族利益联姻,但凌浩楠家两个宝贝女儿,小的未成年就不说了,大的,快二十岁也没出现在除了他们自己家以外的,宴会场所。
被保护的很好,只听见过的人说长得很漂亮。
......
同城,除了一周要穿的换洗衣物,凌楚翘并没有什么东西需要搬运。
但饶是这样,凌浩楠还是像她小学时那样,开学日亲自送她去学校。
末了还想带她去买新的生活用品,但被凌楚翘以,“我跟舍友约好了,我们下午一起去逛商场。”给拒绝了。
她需要购买新的生活用品,下午也确实要逛商场,不过不是跟舍友,而是跟男友。
凌浩楠回公司上班。
许久未住的宿舍也要大扫除。
不过在大扫除前,几人先围在一起分享何静跟李真带来的当地特产。
四个女生,就只有凌楚翘是安城人士,也是四个人里年纪最小的。
苏青叶来得匆忙,加上怀孕带给她的恐慌,这学期是什么都没有带。
大扫除时,作为知情者的凌楚翘,明说了苏青叶这几天感冒,不宜碰冷水,分工时给她配了相对轻松,也不影响身体的扫地,剩下擦洗拖就是她跟另外舍友的任务。
在大多数人眼里,她跟体贴搭不上边,甚至有些人觉得她为所欲为的无一丝情商可言,但她自认为自己对身边的人还可以。
几个年轻人,许久未见,自然有很多话聊,无需刻意寻找话题,就拖个地也能说上几句,而当另外两个从苏青叶嘴里得知,凌楚翘终于追上另她心心念念的丰医生时,话题就从杂七杂八统一到追问详情上。
不时嘻嘻哈哈,笑声响彻整个房间。
青春的气息,正如当下的季节,风和日丽,万物苏,欣欣向荣。
一片欢声笑语中,凌楚翘手机来电,她闻之立刻丢下手中拖把,一个健步跑到自己床位,拿起手机,一看是她们正在聊的除了她之外的当事人,丰医生。
这是存进他号码时的备注,一直未加修改。
她欢快接听,“喂,自明。”
叫他名字,她开始是觉得别扭的,不太好意思,但经过这么几天,现在已经叫得非常顺口了。
“都安顿好了吗?”丰自明在电话里问。
“还没。”凌楚翘看眼都停下劳动,注目向自己的舍友,轻咳一声以掩饰难为情,“我们在搞卫生,还要等会。”
“哦.....”电话那边的人拖了长长的尾音,小许,“那你忙完了给我打电话,我现在去你们学校的医务室。”
女生宿舍,男生止步,更何况是一群比自己小好几岁的小女生聚集地,他还是不去比较好。
凌楚翘听他这话却是顿住了,俏丽的小脸都为之一沉,嘟囔着,“干嘛非要去医务室呀,你可以来我们宿舍的。”
丰自明听出她不高兴,但并不知道原因,于是问,“怎么了?”
怎么了,怎么了?
她能说她不喜欢他见那个女校医,不喜欢他们处在一起,觉得他们感情非同一般么?
“楚楚?”没听见她回应,他在那端叫她,顺带解释,“你们女生宿舍,我不太想去,刚好医务室有我朋友,我到她那边去等你也是一样的。”
“不一样。”凌楚翘脱口而出,带着情绪的,“我不喜欢你去医务室。”
电话那端沉默了。
静了近十秒,没等他说话,凌楚翘就觉得心慌,想着自己刚刚的反应太过了,可是.....
她觉得自己没错,也拉不下脸道歉,但又不想他生自己气。
咬着唇,手紧握紧握着床杆,脑子转动颇快的找了个折中的说话,“我的意思是,我舍友都挺想见见你的,你去医务室她们就见不着了,见不着就会一直缠着我问。”
朋友有时就是用来背锅的。
隔着电话都能听见,他明显松口气般的长舒口气,而后轻松说道,“这有什么可不高兴的,等你们忙完了我请你们宿舍的成员吃午饭就好了。”
这所学校,任何人知道他们的感情,他都介意,尤其是能与她扯上关系,比如同学那些。
“那好吧,等我们忙了给你打电话。”再怎么介意,这会也只能先忍了。
一挂掉电话,室友便关心的问,“怎么了?看你一脸不高兴,是闹矛盾了?”
“看起来也不像啊,开始接电话都还是喜笑颜开的。”
因为不知情,她们也只能说出自己感受到的问题。
凌楚翘抿着唇,直把手机扔到床上,带着情绪的走向刚被无情抛弃的拖把,捡起,握着把手往地上一杵,抬眸看向不明所以的舍友们,“他说中午请大家吃饭,让我们快点把卫生搞完。”
何静闻言不解,“请我们吃饭你用得着沉脸,生闷气?”
她们又没聋,刚可是她自己主动提及她们的。
凌楚翘沉不住气,心里烦躁,被戳穿了忍不住想要诉说,“请吃饭是真的,但是他不愿意来我们宿舍,跑去医务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