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忙你一定得帮。”王磊倾前身子,“霍晴琳那个死八婆骗我说是鸿鑫是活期型灵活短期投资,随时能把资金拿出来,周转完了再放回去。”
“你真是色迷心窃!”刘楚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王磊:“这样的慌话你也能信,那婆娘就是捞钱准备卷款潜逃。”
“那货我已经订了。”
“退了。”
“道上的规矩,你也不是不知道的。”王磊的雪茄一根接着一根抽。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刘楚滔站起来走到露台,冷风丝毫不能让他头脑保持清醒,回头用阴鹜的眼神盯着王磊,“最近风头紧,你还是收敛一下吧!”
“过了这个村就没了这个店。”
“钱是赚不完的。”
一个在露台,一个在客厅,彼此没有再说话,却各怀鬼胎,琢磨自己的心思。
☆、故地重游(一)
夜幕下海天一色,船随着波浪起起伏伏,耳边只有单调枯燥的海浪声,极远处只有一丁点儿的光闪闪烁烁,那是过往的船只。
乔烈儿盘腿坐在甲板上,抬头看着繁星璀璨,却搞不清楚哪些星星是哪个星座,歪着头看了半天也没明白古人咋能凭着几颗星就能说出一套套的占星术。
“不冷吗?”严靖曦从后给他披上外套,“这些星星,你总是看不够吗?”
“谢谢!城里头看不到。”乔烈儿紧了紧衣服,“你脸色不好。”
“刚吐了。”严靖曦脸色有点苍白,“吃多少吐多少,浪费粮食。”
“坐飞机你就不用那么难受。”乔烈儿的指尖拨了拨严靖曦的额发。
“你不是喜欢在海上看星星吗?”严靖曦仰望着星空:“况且吐着吐着就习惯了。”
乔烈儿的头靠在他的肩上,闻着严靖曦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那种熟悉而温暖的感觉又找回来了。
“喜欢吗?”严靖曦从衣兜里拿出一个铺着天鹅绒的盒子,卡地亚的trity系列三色戒指,用一条细细的铂金链串着,“你们法医工作时不能戴戒指,所以我用链子串起来,我替你戴上。”
“谢谢!”乔烈儿漆黑的眸子柔情似水地看着严靖曦,“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款?”
“那天下班跟过饰品店你一直盯着橱窗看,我就知道你喜欢这款。”严靖曦替他戴上颈后系了扣子,“从那时起我一直惦记着,终有一天我会买下来亲手给你戴上。”
三个环圈和谐地交织在一起,玫瑰金代表爱情,白金代表友情,黄金代表亲情。
黑夜中两人十指紧扣,严靖曦轻轻地哼着《至少还有你》
“我怕来不及我要抱着你直到感觉你的皱纹
有了岁月的痕迹直到肯定你是真的
直到失去力气为了你我愿意
动也不能动也要看着你直到感觉你的发线
有了白雪的痕迹直到视线变得模糊
直到不能呼吸让我们形影不离
我们好不容易我们身不由己
我怕时间太快不够将你看仔细
我怕时间太慢日夜担心失去你
恨不得一夜之间白头永不分离
”
小乔,我真的希望我们能携手走完一生。
g市警局,毒品调查科。
任长风一袭黑衣马甲皮靴,戴着贝雷帽:“肥猫有批货准备入境。”
“任队。”骆苍接过任长风交给她的资料看了一遍,“线报没有提及具体时间和伪装货物。”
“嗯。”任长风负着手低头来回走了两圈,竖起三根手指:“唯一可靠的消息那只是三号仓的货柜。”
“三号仓的一只货柜?而且还不知道何时进仓的柜?”骆苍的下巴差点掉下来,要知道g市第一大港口东沙港一天有成千上百只货柜进出,每个仓都堆着像小山一样高的货柜。
“嗯,是有点难度。”
“老大,不是有点。”骆苍白了任长风一眼,“是非常十分有难度,分明让人家跳109c。”(ps:109c向前翻腾4周半抱膝,跳水10米台高难度动作。)
任长风厚着脸皮说道,“不难也不会找你。”
“我又不是田亮。”小苍摊了摊手,“就算田亮,也跳不了109c。”
“田亮跳不了,你跳得了。”任长风把自己胸口的拍得“嘭嘭”响,“我信你一定行。”
“切~”骆苍啃着葵瓜子。“我又不是春哥,信我有毛用。”
“我的大小姐,别磨叽了。”任长风无奈地摇着头:“上头已经在三号仓为你谋了一个看仓库的职位,缉私大队也会协助你。”
“玩潜伏?”
“美女,麻烦你收敛一下女汉子的本色。”任长风上下打量着一身劲装皮靴的骆苍正“噼啪、噼啪”地拆装着枪支,“这样子一眼就能让人看出你是警察。”
“你丫的,我本女娇娥!”骆苍“嗖”一下站起来,一条腿踩在椅子上,“你以为我很想当花木兰?”
“我的女娇娥,赶紧出任务。”任长风把针孔摄录机、84式762微型□□、监听设备等交给她。
东沙深水港,运着层层叠叠货柜的轮船吃水极深,“呜~”一声长鸣,慢慢地驶进码头,数十米高的巨型吊臂缓缓地把货柜从船上吊起放到岸上,柜与柜之间,柜与地面之间的碰撞不时发出“嘭嘭”的巨响。
骆苍跟着工作人员在垒起成墙壁一样的货柜间左穿右插,稍有不慎就会迷失方向,工作人员终于把她带到目的地:“这就是三号仓。”她的任务是负责登记三号仓的所有货柜进出情况,缉私大队领着缉毒犬不时进进出出检查着每一只柜。
“装淑女装得蛮像啊!”前来交换情报的任长风不再黑衣马甲贝雷帽,而是换了一身灰衣,头戴草帽,身穿带了编号的橙色荧光马甲,脸上还人模狗样地摸了点灰。
“你这身搬运工的打扮也挺靠谱。”骆苍手里拿着十字绣飞针引线,仿佛就是一个擅长女红的仓库文职人员。
“还真有两下子。”任长风拿起一副已经绣好的春暖花开,“像模像样的。”
“你以为我装的。”骆苍抢回任长风手中的十字绣,手里绣着眼睛不时观察着仓库的一事一物的情况,“如果不是用来掩饰,这么简单的画我一个小时就绣好,现在得绣上一两天。”
“那绣一个送我。”任长风压低了声音,靠在桌子上仿佛是一个忙里偷闲的搬运工在跟文职人员套近乎,“海关迅速获取了长州公司的资料,发现该公司业务经理常与境外联系,商谈大理石进口事宜。”
“大理石?”骆苍的手一刻也没停下来,边套近乎边刺绣。
“他们最近要从东南亚进口一批大理石,那种大理石质量粗糙,根本不值钱,为何要千里迢迢进口?”任长风压低了声音:“你要密切留意这间公司的货进出仓的货柜。”
“嗯,我会留意的。”骆苍打了个结,咬掉多余的线头。
“我先撤了。”任长风离开时还不忘回头眨了一下眼,“记得送我。”
“作梦!卖给你就可以。”
任长风离开后,小苍立即在电脑上查阅最近进出仓的资料,长州公司的货还未到,看来这条大鱼还没游过来。
☆、故地重游(二)
海南岛,碧海银沙,清风送爽。
棕榈树制成的遮阳伞下,乔烈儿白色的衬衣配卡其色的长裤,颈上挂着卡地亚的trity系列三色戒指,戴着墨镜趴在铺着白色软垫的木制长椅上捧着个大椰青,淡色的嘴唇正嘟着用吸管吸椰汁,细腰翘臀大长腿,惹来沙滩上不少人行注目礼。
“啪!”屁股被打了一下,乔烈儿回头看见严靖曦站在他旁边,“你这是引人犯罪。”
“你放心!”乔烈儿拍了拍严靖曦的胸口,“只要我说出我的职业,立马跑掉的90的人。”
“剩下的10呢?”严靖曦抱着臂坐在隔壁的长椅上,“那我的对手还不少。”
“讲两个案件。”乔烈儿翻身斜躺着,“又吓跑了9。”
严靖曦不满地竖起一根指头,“那还有1。”
“还有你嘛~”乔烈儿的尾音有点慵懒,带着几分性感。
“净知道耍贫。”严靖曦拿他没辙,“给你买了最爱吃的抱罗粉。”
一次性泡沫饭盒里面装着牛骨熬煮的汤粉,上面铺满炒花生米、炒芝麻仁、炒笋丝、炒酸菜、特制牛肉干丝、炒猪肉丝,蒜香熟油、香菜、葱花,散发着浓郁的香味。
“那我不客气了。”乔烈儿接过筷子夹起粉条,“嗖”一声吸进嘴,还溅出一点汁液,“还是那味儿,正!”
“喜欢就好。”严靖曦宠溺地摸着他的头,仿佛所有烦恼瞬间被抛到九霄云外,又回到他们初相识的时候。
“你要不要?”乔烈儿夹着粉送到他的嘴边,全然不顾旁人异样的目光。
对啊!我们为什么要怕呢?他们不认识我们,我们也不认识他们,不如甜甜蜜蜜地享受这一刻的温情。
严靖曦张开嘴,欣然地接受了乔烈儿的你一口我一口的喂食。
两人卷起裤脚赤着脚沿着沙滩上并排而行,如血残阳渐渐西下,快要消失在海岸线上,在天边留下一抹殷红,只剩下涛声依旧。
严靖曦牵起他的手,“小乔,跟我来。”
“去哪?”乔烈儿随他走进一片椰林,海风吹过带着咸腥味,掠过椰林“沙沙”作响。
“这棵。”严靖曦左看右看,蹲在一棵椰树下,从背包里掏出一个陶罐和小铁揪。
乔烈儿不解地看着他,“你在干吗?”
“挖坑。”严靖曦抡起衣袖已经开挖。
“要拉屎么?”乔烈儿一本正经地指着远处的服务中心,“那边有厕所。”
“你真是啧啧~”严靖曦鄙视了他一眼,“亏你长得这么漂亮,说话跟那帮刑警一样粗鲁。”
乔烈儿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拎了一下严靖曦的耳朵,“不许说我同事的坏话。”
“好了!”严靖曦满意地看着面前的深坑。
“然后呢?”
“把这个放下去。”严靖曦要把陶罐放了进泥坑里。
乔烈儿蹲在泥坑边上,“罐子里面装着什么?”
“这叫时光罐。”严靖曦拍了拍罐子,“里面装的是爱的密语。”
“卧槽~”乔烈儿张大了嘴巴,“这种小女生的玩意你也玩?”
“什么小女生玩意?”严靖曦不满地看了他一眼,“这叫浪漫,懂不懂!”
“爱的密语。”乔烈儿整个人趴在严靖曦的后背上,“不如放爱的密码,你把银行帐号、密码什么的全写进去。”
“小坏蛋。”严靖曦伸手捏了一下他的脸,“你也写点东西放进去。”
“不写。”乔烈儿扁了扁,“太娘们了。”
“写!赶紧写。”严靖曦从背包里拿出纸和笔。
乔烈儿瞧着他的背包干瞪眼,“你是叮当猫么,包还装了些什么?”
“我要是多拉a梦,你就是大雄。”严靖曦把纸笔往他怀里一塞,“是爷们就少啰嗦,赶紧写。”
乔烈儿咬着笔头,想了半天,“写啥好呢?”
“写你有多爱我。”严靖曦抱膝坐在树下,抬头看着树顶上的椰子,“你说那些椰子会不会掉下来砸到人。”
“只砸坏人。”乔烈儿用笔头指了指树顶:“想当年江[和]青来海南门都不敢出。”
“那人渣害得我的妈上山下乡。”严靖曦狠狠地拔着身边的野草,“要不然她在城里呆着肯定能过上好日子。”
“对不起。”乔烈儿一不小心触动了严靖曦心里的坎,赶紧埋头在白纸上写了一通递给他,“写好了。”
“放进去。”严靖曦待他把纸张放进后合上盖子,用封箱胶封好放进坑了填上土埋了,“好了,我们五年后再把它挖出来,交换看看你写了什么,我又写了什么。”
“你猜猜我最想往罐里放什么?”乔烈儿坏坏地笑着。
严靖曦看他一脸坏笑就知道肯定不是好东西。
不出他所料,乔烈儿果然说道:“我想放只小白鼠,然后埋上三五年,看看在这种温度和湿度下的尸变状况。”
严靖曦无奈地摇了摇头,“我给你在这旁边挖个洞,明天你去买个罐子放小白鼠。”
乔烈儿站起来,拍拍裤管上的土,“活在当下,亲爱的,吃海鲜大餐去吧!”
“净知道吃的吃货,等等我嘛!”严靖曦赶紧铁锹放包里放,追了上去从后来了个熊抱,在乔烈儿的脸上“啵”狠狠地亲了一口。
☆、自投罗网(一)
繁忙的东沙港船只进进出出,吊臂无休止地作业中,看似平静的三号仓已经严阵以待。
“长州公司的货柜已经入境进仓。”骆苍接到任长风的电话立即准备排查。
缉私大队的徐俊城牵着几条凶猛的缉毒犬绕着货柜来来回回嗅了好几次,不时跃上箱子顶上,上上下下还是没发现。
徐俊城面带疑惑地看着骆苍:“师姐,线报有没有错?”
骆苍神色凝重地想了好一会,“小俊,用h986机检。”
h986对集装箱货物进行扫描成像,通过分析机检图像判断实货与申报是否相符的一种新型查验手段,在成像过程中集装箱相对于x射线源(加速器)和成像装置(探测器)在进行不停地运动,x射线从一条狭缝(准直器)中射出,穿过集装箱后再经过另一条狭缝进入成像装置。
货柜缓缓通过传送带,电脑屏幕上也显示出货物的映象,海关工作人员白勇反复看了几遍:“里面确实是大理石,没有异常。”
骆苍深深不忿,走过去再看了一遍扫描,一块块未经切割的不规则形状的大理石显示在屏幕上,真不看出来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一咬牙还是作下了决定:“开箱。”
“没异常也开箱?”海关人员白勇追问道。
骆苍当场拍板,“开!抽检。”
随机抽了几只大木箱出来,三下五除二把箱子撬开,几名队员合力把黑色暗花巨型石块搬了出来。
小苍屈膝低头仔仔细细地绕着大理石看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指尖抹了抹覆在石面上的灰尘,看着指尖若有所思了一会,“把这石块洗干净。”
“啊?”缉私队员徐俊城愣了一下,拎了拎自己的耳朵,怀疑是不是听错了。
“我叫你用水把它洗干净。”骆苍脸带不悦之声,“别让我再说一遍。”
片刻过后,队员打来水把这些大理石抹得一干二净,大有闪闪发亮的趋势。
小苍半蹲在大理石旁,指尖轻轻地抹着石面,平滑的切面没有一丝异样的感觉,第二块依旧找出来哪里不妥,第三块、第四块,直到第五块指尖滑过表面时感觉轻微到刮痕,指尖顺着刮痕游走,很明痕是一条裂痕:“撬开它。”
“撬开?”海关的下巴快掉到地上,要知道就算海关检查货物,除非有确凿的证据,否则也不能随便损坏货物。
骆苍头一昂,“有事我来负责。”
“哗!”缉私队员徐俊城竖起了大姆指,“师姐果然是女中豪杰。”
几个人轮流用锤子把石头砸开,然后用刀割开内层的白纱,从里面拿出一个白色透明塑料袋,装的是淡黄色粉末。
“把缉毒犬带过来。”
缉私队员牵着德国牧羊犬嗅了嗅,犬只朝队员狂吠了几声,摇着尾巴,直到队员蹲下摸着牧羊犬的头才安静下来,“毒品。”
“带回去分析。”骆苍戴上手套把装在塑料袋里的粉末收起来,“你们把石头粘合回去,控制下交付。”
“明白。”队员们对着四分五裂的石头,不由得绕起头来,要复完可不是容易的事。
城郊朱村,五层楼的旧式楼房前的马路边上,店员拍着手正卖力地吆喝着,“肥仔烧排骨,全城最美味!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
两辆雪佛兰停在楼房前的空地,坐在副驾的张一叼着牙签,“赵队,你们这算不算公车私用。”
“不算~”赵捷飞很淡定地拉了手刹,“我是巡视治安,顺便填饱肚子。”
第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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