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2 / 2)

“催什么!”刘楚滔怒瞪了秘书一眼,摁灭了手中的烟:“没看到我正忙着吗?”

“省厅那边”对上刘楚滔的眼睛,秘书没敢说下去,赶紧带上门离去。

烟灰缸里满满的一堆烟头,他依然一支接着一支抽,他堤防了缉毒队的任长风,却没料到经侦科的木莹先下手为强把王磊和严靖曦给抓了进去,唇亡齿寒,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这个道理他比谁都懂。拿出手机,按了几个号码,然后又删掉,下一步该怎么做,按兵不动还是先下手为强?那又会不会打草惊蛇?

刘楚滔心里烦得像火烧一样,一群窝囊废!怒火攻心的他把桌面上的一切全扫到地上,烟灰缸、水杯、笔筒摔得支离破碎。

拘留所,探访室。

严靖曦摸着下巴饶有趣味地看着对面的身着黑色西裤配a字裙,盘着发髻的中年女人,“高市长,想不到你也会大驾光临这个地方。”

“呵呵!”高洁皮笑肉不笑地托了托黑框眼镜,“我是来看望严律师的。”

“你这是猫哭老鼠假慈悲。”严靖曦后仰靠在椅背上。

“明里人不说暗话。”高洁挥了挥手,站在身后的守卫撤了出去,监控摄像头的灯也灭了。

“那就开门见山。”

“我们合作。”高洁靠前身子,两人隔着一张桌子。

“你想扳倒他?”严靖曦摸了一下鼻子。

“聪明。”高洁竖起大姆指,“不愧为金牌律师。”

严靖曦挑眉,“但凭什么要帮你?”

“凭你现在深陷泥潭。”高洁把玩着手指上的鸽子蛋钻戒,“我可以拉你一把。”

“你怎么确定我深陷泥潭?”严靖曦扬了扬下巴,“说不定我能全身而退。”

“是吗?还是这么自信。”高洁不急不躁地说道,“别说我乌鸦嘴,要是你不幸栽了,即使出来了你的律师牌还是会被吊销。”

严靖曦没有答话,因为高洁说的是事实。

“像你这么骄傲的人。”高洁指着他,“怎么甘心呢?”

“还没翻牌,你怎么就确定我输了。”严靖曦微微一笑,两人交峰,他绝不会让自己落在下风。

“我就知道像你这么聪明的人肯定会留了一手。”高洁抱着臂靠在椅背上,“但你确定王磊和刘楚滔没有底牌。”

严靖曦收敛了笑容,“那还得比一比谁的底牌更重要。”

“咱们就像打牌的,你拿着牌,他们也拿着牌。”高洁摊了摊手,“大家都不知道对方的底牌是什么,谁胜谁负怎么知道呢?你别指望刘楚滔会帮你,他只会划清界线落井下石。”

严靖曦再度沉默,静静地坐在那里。

高洁知道他有点动摇,趁热打钱游说道:“只要是你跟我合作,我可以把不利于你的底牌给换了。”

“我凭什么相信你会帮我?”严靖曦琢磨着,“万一你过河拆桥”

“那我害你对我又有什么好处?”高洁的嘴角微微勾起:“化敌为友,得到一个金牌律师不是更好么?”

“哈哈哈~”严靖曦冷笑了几声。

“相信我,很快就能在外面替你接风洗尘。”高洁倾前身子伸出手。

严靖曦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站起来跟高洁握了手,“祝我们合作愉快!”

金域蓝湾。

听到门铃响起,正在替严靖曦收拾衣物乔烈儿开了门,“哥,你怎么来了?”

“担心你。”卢毅儿揉了揉他的头发,“所以来看看。”

“我没事。”乔烈儿低下头,“谁跟你说的。”

“一休给我打了电话。”卢毅儿搂上他瘦削的肩膀,“他出事了?”

乔烈儿木然地点点头,“哥,他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放心,他是常胜将军。”卢毅儿坐到沙发上让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此时此刻他的弟弟很脆弱,这恐怕是个善意的谎言。

乔烈儿疲惫地合上眼睛,“我好害怕。”

卢毅儿就像小时候受了委屈那样子搂着他安慰,“你要相信他。”

“我要把衣物送去拘留所。”乔烈儿挣开带着迷朦水气的眼睛,“哥,你陪我去,好吗?”

“好,哥陪你去。”卢毅儿点点头。

拘留所,同母异父的哥哥卢毅儿选择了在外面等候。

两人隔着桌子相对而坐,乔烈儿握着严靖曦的手,“靖曦。”

“你别担心。”严靖曦抚上他的脸,“我没事。”

“告诉我,那些事情是不是真的?”乔烈儿抿着唇看着严靖曦,“无论你出了什么事都不会离开你的,我会等你。”

“小傻瓜,当然不是。”严靖曦捏了捏他脸,“别这样扁着嘴,一点都不漂亮。”

乔烈儿对上严靖曦的眼睛,“靖曦”

“我很快就能出去了。”严靖曦笑着安慰道,“你知道我喜欢漂漂亮亮的烈儿,笑一下,好吗?”

乔烈儿勉强挤出一点笑容,“但是,木队那些证据”

“烈儿,你要信我。”严靖曦紧握着他的双手,“那都是误会,我只是当法律顾问而已。”

“我可以不管你过去做了些什么。”乔烈儿一字一顿,很认真地说道:“我不要你再做什么顾问,好不好?”

“行!”严靖曦很坚决地点了头,“要是我当不了检察官,那我去教书也行,我不会再跟你站在对立面,我们不要再有任何误会。”

“探访时间到了。”看守催促着。

两人依依不舍地松开了手,严靖曦目送着乔烈儿离去,“烈儿,你要相信我,你要等我。”

走到门口的乔烈儿转身默默地点了一下头。

市局。

“严靖曦见过高洁?”刘楚滔不安地握着杯,热水烫人的温度,他好像丝毫没有感觉到,“想扳倒我,没那么容易。”

“刘书记,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手下郑海毕恭毕敬地站在他面前。

“严靖曦是个极其聪明且心思重的人,他手里肯定有底牌才敢向高洁叫板。”刘楚滔摸着下巴,想起上次王磊提起跟严靖曦喝多了几杯,说了什么也记不清楚,依稀中账本还给他看过两眼,以严靖曦的为人处事方式,一定不会放过任何机会留一手。

“那我们要不要?”郑海做了一个手刀的动作。

“不!我只想知道底牌的下落。”刘楚滔摆了摆手,“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不要再节外生枝。”

“属下明白。”郑海退了出去。

一场风暴即将开始,最终鹿死谁手?孰胜孰负?

☆、意料之外(二)

金域蓝湾。

冬雨越下越大,乔烈儿辗转反侧都无法入睡,闹钟已经指向凌晨两点,最终还是忍不住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拨了手机号码,焦躁地等待长鸣音后终于有人接听。

“我的好师弟,出什么事了?我半夜不开诊。”萧珍雨支起身子拿起床头话筒,她是乔烈儿还没转专业前的临床医学的师姐。

“师姐,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休息。”乔烈儿语带歉意的说道,“我想找冰哥问点事。”

“哦,你稍等。”萧珍雨踹了两记还在旁边裹着被子昏睡的人,“肥冰,找你。”

“谁啊?”黄凯冰坐了起来接过电话,“喂~”

“冰哥,对不起,打扰你了。”

“没关系,你说吧。”黄凯冰睡眼惺忪。

“严靖曦的案子,听说是你负责。”

“是的,你们警局已经移交给我们检察院提出公诉。”

“卷宗你看过了。”

“嗯,看了。”

乔烈儿明知道这么问不合适,还是不死心试探着问道:“你认为赢面有多大?”

“小乔。”黄凯冰停顿了一下,“你知道这个我不能答你的,不要令我难做,好吗?”

“对不起。”乔烈儿失望地垂下眼眸,焦虑让他失去理智才会这么问。

“如果我们胜诉,他不仅仅会被判刑,律师资格也会保不住。”黄凯冰叹了口气,“我只能告诉你这些。”

“冰哥,谢谢你!那不打扰您了。”

乔烈儿挂了电话抱着膝坐在床上,一审严靖曦选择自辩,万一输了就提出上诉,他就给靖曦找全国最好的律师来打这个官司,如果自己的积蓄不够,乔烈儿仰起头环顾了一眼房子,大不了就把这房子卖了,钱没了可以再赚回来,房子没了可以再买,买不起就租。

无论终审判决怎么样,他都会不离不弃地陪伴着严靖曦,即使他将来不能再当律师也没关系,哪怕要等上几年他都也心甘情愿,换了以前乔烈儿一定不会愿意放弃法医的工作,现在只要他们还能在一起,无论是让他打工转行还是做点小生意他都乐意,假如有一天他要离开这个城市去走南闯北,他也愿意伴他左右,即将失去才更懂得珍惜。

天渐渐亮了,金色的光茫从白纱窗帘透进来落在他白色被褥上,他的年假也休完了。

g市警局,冷飕飕穿堂风让郭明祥紧了紧外套,匆匆走过连廊。

乔烈儿黑色的高领毛衣配黑色铅笔裤,一条蓝色的围巾简单地缠的脖子上,拧着包往司法鉴定科走去,“小郭,早!”

“早!”迎面碰到刑警队的郭明祥一脸神色凝重,欲言又止:“乔法医”

“嗯?”乔烈儿停下脚步,“还有事?”

“没,没有。”郭明祥摇了摇头,

“那我先走了。”乔烈儿的心情低落,也懒得深究。

郭明祥看着乔烈儿远去的身影叹息道:“还是让老大来说吧。”

司法鉴定科。

“捷飞,你怎么在这?”乔烈儿一进门便看到赵捷飞跟张一坐在一起,“又有案子?”

张一没有像以往那样看见他就调侃,而是一脸严肃地看看他,又看看赵捷飞,“你来说还是我来说?”

乔烈儿隐隐感到气氛的不对劲,追问道:“出什么事了?”

“等会无论我说什么,你可以答应我保持冷静吗?”赵捷飞走到他的身边,伸手搭上乔烈儿的双肩。

“到底出什么事了?”乔烈儿颦着眉,“快告诉我!”

“严靖曦他”赵捷飞回头看了一眼张一,张一朝他做了个“说吧”的口型,对上乔烈儿担忧又着急的眼神,赵捷飞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走了。”

“走了?”乔烈儿带着疑惑的眼光,迫使自己努力往好的方面去想:“他转看守所了。”

“死了。”张一终于忍不住开了腔,长痛不如短痛,他迟早得知道的。

乔烈儿有点恍惚地后退了一步,“咣当”一下子后腰撞到了桌子,试管烧杯“乒乒乓乓”掉地上碎玻璃渣,完全感觉不到后腰的疼,因为没有任何疼痛比他的心还疼。

赵捷飞赶紧上前扶着他,“张一,椅子。”

张一把转椅推过来让脸色发青的乔烈儿坐下,却被他紧抓右手着不放:“一休,你骗我的,是不是?”

“不是。”张一蹲下来的左手覆上他冰冷微微颤抖的手,“小乔,我知道你很难接受。”

“他怎么死的?”乔烈儿低下头,刘海挡住了眼睛,泪水顺着脸庞下颊滴落到张一的手背上。

“看守说他跟囚室的人玩躲猫猫,头不幸撞到墙。”赵捷飞答道,“颅内出血,抢救无效。”

“躲猫猫撞墙。”乔烈儿一双水雾迷朦的眼睛看着赵捷飞,两颊泪渍斑斑,让人看得心疼,“这么荒唐的事情,你信吗?”

“现在轮不到我们说信不信。”张一揉着额角,安慰人实在不是他强项,“那是鉴定结果。”

“我要去验尸。”乔烈儿“嚯”一下从椅子站起来想往门外走去。

“你冷静点。”赵捷飞拉住他,力度太猛以至于乔烈儿差点撞进他怀里,“已经安排了其他法医验尸,死因没可疑。”

“我不信!”乔烈儿咬着下唇,整个状态近乎歇斯底里,“我找俞局,要求重新验尸。”

“你冷静点!”赵捷飞大吼了一声,“你先听我说!”

赵捷飞从来没有对他发过脾气,甚至连声音大一点也没有,这一吼反倒令乔烈儿安静下来。

“对不起。”赵捷飞很想抱着他那脆弱的身体给予安慰和温暖,“这事由不得我们公安局来管,就算越级报上去,我们重新尸检也不可能让你来做,因为你跟他的关系是不允许的。”

“那就这样子让他死得不明不白吗?”乔烈儿抬起头看着赵捷飞,“我不甘心。”

“严靖曦的死必定有蹊跷,也就是后面还有一条大鳄。”赵捷飞双手搭上他的肩,“难道你不想把那个害死他却逍遥法外的人抓住吗?”

“怎么抓?”乔烈儿有点迷茫,情急之下揪住赵捷飞的衣领,“你告诉我!”

赵捷飞轻声安慰眼前脆弱的人,“给点时间我,好吗?”

“我想见他最后一面。”乔烈儿低垂着眼眸。

“这个俞征同意了。”赵捷飞理了理乔烈儿的围巾,“我陪你去。”

乔烈儿点点头默许了,因为他不知道面对严靖曦那一刻自己是否还能撑得住。

张一拉住走在后头的赵捷飞轻声道,“看好他。”

赵捷飞给他打了个“ok”的手势便陪着乔烈儿去殓房认尸。

殓房,这个地方对法医来说一点都不陌生,但这一次,每走一步乔烈儿都感到很沉重,仿佛穿了一双铅鞋,走廊好像长得一直走不到尽头。

雾气萦绕着整个殓房,一排排冰冷的不锈钢柜,让乔烈儿生出一阵眩晕的感觉。

“a18柜。”工作人员把对应编号的不锈钢柜拉开,掀起盖在上面的白布。

严靖曦苍白的脸上还着青紫瘀伤,头颅右侧的伤口结痂,上面残存着暗黑色的血污,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紧紧地闭着,乔烈儿指尖抚上微微有点歪了的鼻梁骨,“鼻骨折了。”

手指顺着严靖曦冰冷的尸体从胸口到腹部摸下去,还在腹部上按压了几下,“至少两条肋骨折了,脾脏和胰脏破裂。”

乔烈儿的眼泪如断线的珍珠直往下掉,“这叫死因无可疑,这些法医的职业操守都td□□去了!”

他哽咽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殓房回响,显得分外凄惨哀怨,此时此刻赵捷飞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也许应该让他痛哭一场。

乔烈儿靠着不锈钢柜边慢慢滑坐在地上,头埋在膝盖里,泪水像缺堤一样,自己到底有多爱他?如果他多能关心一下严靖曦的工作,如果多了解一下严靖曦的在做些什么,是不是结果就会改变?明知道他可能陷入麻烦,还遵守当初不干涉对方工作的破约定,一切都追悔莫及,如今他死了,永远不会再抱着他、亲吻他、陪着他。

赵捷飞一直默默地站在旁边,我会在你身边守着你、陪着你、等着你

☆、危机

市局书记办公室,刘楚滔甩手关上门,烦燥地扯松领带。

“我叫你们去查底牌。”刘楚滔对着手机咆哮道,“你倒好,把人给整死了。”

“对不起,刘书记。”手下郑海说道,“严靖曦嘴硬,套不出话来,看守所那帮兄弟下手不知轻重。”

“幸亏那边的人有把柄在我手里。”刘楚滔愤怒地挥着手比划着,“要不然这事情还压不下去,尼玛的让你办点事,还让我给你擦屁股。”

“刘书记,这是我的疏忽,我向你道歉。”

“道歉有屁用,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都得把底牌找出来,否则就别回来见我!”刘楚滔挂了电话,他以暗中照顾王磊在国外的家人为条件把贩毒判死刑的跟他关系很铁的王磊给稳住了,暂时不会东窗事发牵连到他身上。但是严靖曦的底牌一天找不到,一天他的心就不安稳,仿佛装了个□□在身边,以严靖曦的聪明才智,凡事都会留证据,本来以为叫看守所的人吓一吓他,软硬兼施让他把证据交出来,没想到那帮脑残竟把人给打死了。

刘楚滔拿出火机想点着嘴里的雪茄,连按了好几下都没点着,火冒三尺一下把打火机摔出去撞上墙壁碎成两半,他靠在大班椅上扶着额,头突突地痛得快发疯。

乔烈儿拒绝了赵捷飞送他回家,早已过了上班高峰时间的公交车没什么人,头靠在窗边发呆。

窗外略过景物就像飞逝的时光,记得那一年他在小区的道路撞上了严靖曦,两人为了抢的士纠结在一起

车子经过路口,记得那一年在这他扶老人家反被讹了,严靖曦替他解了围

第49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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