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撞在了方谬的身上。
“方……方谬?你怎么……怎么……不走了?”方严是真的看不清方谬脸上的表情,只觉手腕上一阵疼痛,方谬早已拉着他往出口处走去。
“诶……疼死啦……你……你……放开我……”方严龇牙咧嘴一阵乱叫,方谬早已把他塞进了车里。
方谬加快了车速,凉风一吹带着酒后的燥热一同散去,方严稍微清醒了那么一点。
“醒了?”方谬也不看他,只不咸不淡地问候了一句。
“……嗯……”
“你酒量不好?”
“……嗯……”
方严少了平日里那点咋咋呼呼的气质,竟也说不出什么,活脱脱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不停地“嗯”着,声音好像还愈发地轻。
方严低垂着脑袋,像是有些丧气般地问方谬:“……方谬……我是不是……特别蠢啊?”
方严轻笑了一声,言简意赅地答了一个字:“是。”
“不过刚接触这些东西,不懂得里面的套路,搞成这个样子也不奇怪。”方谬随手关掉了大开的车窗。
“你就不觉得奇怪么,同样我和你都是来参加酒会,可我现在还可以开车送你回去。”
“学会拒绝,是很重要的一点,不仅仅是在这样的社交场合。”
方谬开始说教了,方严难得静得下心来听取这些所谓过来人的经验。
“……可是……我才和他们第一次见面……拒绝他们……不太好吧……”
“那就取决于你拒绝的方式和言辞,让你跟着我多学习,看样子是什么都没学进去。”
方谬的语气温和下来,方严也不再吱声了。他悄悄望向专心驾驶的方谬,这个叔叔只比他大了8岁,可是二者之间的距离,无论是行为处事还是性格态度,都差了不是一点半点。
“方谬,你是怎么知道的?”
“像你一样,多吃几次亏,就懂了。”方谬说得很是云淡风轻,路灯在他脸上投下好看的阴影,方严窥测不出他的表情。
多吃几次亏吗?方严猛然间想起,这个叔叔早早地就离开了方家,自己放手去闯荡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方严是很幸运的。
夜晚的道路很通畅,整个城市好像都褪去了白日的喧嚣即将静静地睡去,方严到家了。
方谬一起跟了进来。家中多是暖黄色的灯光,方严瘫软在沙发里,灯光醺出了他的困意。
方谬在厨房里倒腾一阵,端出一杯热水给方严。
“水里加了蜂蜜,能解酒,喝掉了就去休息吧。我定下的早到的规矩,不会因为今晚的应酬就破例改变的。”
方严捧着杯子,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
“……谢谢……”方严小声地道了谢,也不知道方谬听见了没有。
方谬环视了室内一周,又看了看神志还算清明的方谬,开口说道:“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语罢,转身离开。
方严乖巧地窝在沙发上,一口一口喝完了一整杯蜂蜜水,许是心理作用,头确实没有刚刚进来那么沉重了。看来这个叔叔若是没有平日里那么暴躁,也还算好亲近,方严放下杯子往楼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