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子斌?”
万子斌木无表情的从他身旁越过,一直定到床边,面向东丹九重,单膝跪下。
“叩见太子,属下来迟了。”
拿过万子斌手上的圣旨,打开一看,东丹九重露出微笑,伸手拍一拍他的肩头,
“子斌,你做得很好!”
得到东丹九重的夸赞,万子斌灿开唇角而笑,整齐的牙齿在黝黑肌肤的映衬下显得份外白。
“你们早就连成一线?”即使亲眼所见,东丹桂依然难以置信。
东丹九重眼角一转,淡淡的说:
“这些年来,儿臣最感激父皇的一点就是……只要是和我有过节的官员,你都很乐意任用他们。”
当日与万子斌的争执只不过是东丹九重所设的一个局,正如他所料,东丹桂立刻就把万子斌提拔起来,留在身边重用。
“好!九重,你长进了!”眼前情势如此不利,东丹桂竟没有露出惧色,反而缓缓坐下,“朕怎样也想不到万子斌竟然是你的人,这样的心计城府、这样的阴谋狡诈,昽就完全比不上你。”
“彼此彼此而已。”东丹九重淡淡一笑,悠悠道:“父皇不也在儿臣身边安排了内应吗?例如:九门提督孙天鸿!”
“你胡说什么?”东丹桂冷冷否认。
东丹九重笑道:“赵一崇老糊涂了,但儿臣没有,孙天鸿深得父皇信任才能被委以九门提督之职,赵皇后虽是他妻子的妹妹、赵一崇是他的岳丈,但只要他能为父皇立下大功,父皇自然不会因为赵家的事而降罪于他,我若是他,必然也会出卖自己的岳丈。”
东丹桂的脸色至此才铁青起来。
东丹九重俊脸含笑,双目却如两把利剑盯着东丹桂的脸色,缓缓的说:
“父皇不单止厌恶儿臣,也厌恶赵家这群外戚,本来是想先把儿臣处置,再等赵家方寸大乱时由孙天鸿突然倒转枪头,以叛党的罪名把赵家连根拔起吧?但是你又怕孙天鸿变节,所以同时调动西北大营,以保万万无一失。”
唇上乌亮整齐的胡子不停地颤动着,东丹桂没有说话,但是他身后的林非已经脸色发白,因为东丹九重所说的正是东丹桂原本的计划。
看若他俩的神色,东丹九重笑得史从容了,“父皇一直在计算我,而我也是,我太清楚父皇的性格了,你好大喜功,而且把我视作眼中钉,知道我联同赵家谋反的事之后,必不会随便把我杀了,而是想在我将要成事时把我叫进宫中好好羞辱一番,如猫戏老鼠,正是你一贯的把戏。”
说若,东丹九重眼中闪过恨意,他不欲为人看见,不着痕迹的垂下眼帘,伸手轻轻抚若东丹昽的额头,柔软光滑的触感令他心中的恨意缓缓冷却下来,接下去说:“正因为你这种性格,才能令一切进行得如此顺利,你完全就如我所想的一样,甚至为儿臣准备了这么冷僻的地方,父皇,儿臣实在要感谢你。”
“哼!”东丹桂冷哼一声,攥紧拳头,“即使万子斌是你的人,你也不可能把宫中三万禁卫军全都收买了,其它人随时会发现朕的情况,宫中情势行异,即使没有朕的手令,西北大营亦会进京护驾。”
“其实,儿臣也希望他们进京,不过,是在我指定的时辰、指定的情况。”
东丹桂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你还未胜利!”
东丹九重回以一抹微笑,色如春风。
“因为你尚未惨败。”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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