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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钱是怎么回事?”焦阳指着桌子上的一挞钱问我。
“你给我买衣服的。”我回头望了一眼,继续叠被子收拾内务。
背后良久没有声音,我继续忙活我的,半晌一声叹息,腰被人一手搂住,贴近他的怀里,
“你就这么想和我划清界限啊?”他贴着我的耳朵,呼吸喷薄在我的耳后。别看他瘦,手长得倒是大,感觉我的腰他一手就能箍过来。
我轻轻挣开,给他的牙杯倒了水,牙刷挤上牙膏。
回头对上他的眼,他眼里有些无奈和伤感,垂眸随即又换上了昔日温和的笑,双手箍紧我的腰,
“你是我的通讯员,给我的通讯员置办衣服,无可厚非。”
我笑笑,被他紧紧抱在怀里,任由他温柔吻在我的脸上,耳畔和嘴唇。
“你怎么就看不到我的心呢。”
我伫立着,任由他抱紧我,胸膛炙热温暖,良久拍拍他宽阔的背,推开他,提了暖水瓶出门去打水。
如果没有遇见排长,如果和焦阳不是以那样的方式开始,我会喜欢他。
但有些事,从一开始就错了,也没有如果。
我哨上执勤,焦阳开了车来到大门口,“上车,陪我去办点事儿。”
我愣住了,不由自追回身看我得班长,班长一看焦阳发话,“那小裴,你去一趟吧,副教万一再有什么要紧的事儿呢。”连忙将刚刚下哨没走多远的战士叫回来。
我头戴钢盔,白手套,白色腰带和绶带,就这样出门,那回头率可不是要百分之一百。
“车上带了你的便服,上来吧。”大家面面相觑,当着他的面又不好说什么,我解了绶带,摘了钢盔递给接哨的战士,脱了手套,递给班长。
在一众人的注视下,上了焦阳的车。
车开上了高速,我才意识到不对劲儿,“我去大军区送材料,顺便带你去熟悉一下环境。”
Xx市,在我们所在城市的隔壁,开车需要三个小时,那里有多个大军区。
我抿嘴不语,一早知道他要去那么远的地方,我压根儿就不会上车。
“副教,临近过年,连里事情多,我想早点回去帮忙。”我的话里有情绪,他也能听得出。
“傻妮子,带你出来玩儿还不乐意。”他一边开车一边用手揉乱我的头发,手指摸着我的脸颊滑下来。
“办完事儿就回来,你就当陪我一趟吧。”
繁华的大城市,大军区的大院儿坐落城东,我们军区的营盘已经够大了,到了这儿真是开眼了,我们军区那太小了,简直没法儿比。
这是真正的军区大院儿,错综复杂的道路,简直就是个绿色园林,建筑都是历史遗迹,参天古树和梧桐林立街道两旁,树林,花园草坪。
庄重神秘而又巍峨。
警卫营是一座综合大楼,楼外的外哨就有四处,还不包括里面的内哨,守备森严,禁区重重。
所有哨兵手里的微冲都是实弹。
来往的军车光是车牌儿就看得我眼花缭乱,参政后装,驻守单位,军校,集团军的车牌。
纠察整装列队路过,摩托低速限行。
我就跟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样,菜鸟小兵跟着副教进了真正的大军区,狠狠开了眼。
光是警卫营的生活区就极为庞大,电脑室,阅览室,娱乐室,澡堂,洗衣房,电话房。
军区机关的家属生活区就更丰富了,游泳池,礼堂,医院,超市,酒店,幼儿园和学校,无数的篮球场,晾衣服的区域和足球场一般大小。
他把车停下,带我边走边介绍,兴致高昂,对我解说每座建筑的历史。
“怎么样,这里环境不错吧。”
“岂止是不错,简直是太好了。”
“哈哈,你今天先熟悉一下。等你来了营里,还有很多好玩儿的地方,我到时候都带你转转。你会喜欢这里的,我保证你来就绝对不想走了。”
“那个,副教,您不还是要去办事儿吗?早点办完,咱们早点回去吧。”
“不急,就是个材料,咱们先转转,一会我带你吃饭去。”
我听明白了,他今天是不打算回连里了,“我怕太晚回去赶不上点名。”
他停顿了一下,没接茬,仔细看着我,应该是压根儿没想到在看过这里的环境,竟然还想要当天返回。
“再说吧。”他径自走在前面。
他去了中心机关的办公楼,出来的时候,夕阳西斜,军区沐浴在紫红色晚霞里,分外美丽。
临近新年,军区机关张灯结彩,天黑灯一亮格外喜庆温馨,可我还是想要回警卫连。
“副教,我们走吧。”见他出来,我转身就要走,却被他一把抓住。
“其实,这趟我想顺便回家看看,我这都到家门口了,你总不能让我过家门而不入吧。”
我恍然大悟,焦阳的家就在这所大军区。
军人一年到头
', ' ')('回不了家几次,见天任务在身,大年二十九,于情于理都该回去,
“那您快回家吧,车留给您,天不早了,我要回连队了。”
“你怎么走啊?”
“有长途车,很方便的。您难得回来一趟,多陪陪家人吧,给您拜个早年。”我客套,转身就想走,被他拽住手腕儿。
“你来都来了,就和我回家吃顿饭吧,休息一晚,明儿我送你回连队。要不被人说我带了人出来吃饭,连饭都不管,这以后谁还跟我出来办事儿啊?”他脸上笑得很是温和。
我???
我一个小兵去到那么大的首长家里吃饭,那可是军中高级将领的家,那太不合适了。人家一家人团聚,我去凑什么热闹。
“不行,副教,这太不合适了。”
他看我坚决不去,脸拉下来,“行,那我也不回去了,我们现在就回连。”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我叹口气,“您这不是难为我吗?”
“小裴,是你在难为我。一顿便饭,么有别的意思,你就这么不愿意赏光?”
“我,副教,谢谢您,下次吧,这次真不去了。”他一个劲儿的拖着我往车上拽。
他脸色不好看,开始换上副教的口吻说话,“你就当提前赔我吃顿年夜饭,这个要求不过分吧。今天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你看着办吧。”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我不去,摆明不给他面子。
他在忍着不悦。他一个中校,我一小兵,他下命令,还轮到一个战士不服从?让他下不了台阶。他对我很客气了,换个人早开骂我不识抬举了。
最后我还是上了车。
他情绪很高,简直眉开眼笑,有说有笑。他早上带我出来应该就计划好了这一切,只是没告诉我。
这越发让我觉得我上他的套儿,这种被人算计的感觉很不好,甚至让我反感。
空手去我做不到,要去买东西,他硬拖着我去了一座干休所的别墅。
进门儿,他和他的家人们亲切寒暄,我就跟个傻子一样站在一边,手足无措。
他的两位姐姐对我很客气,很热情,丝毫没有看不起我这个小兵。
倒是他的弟弟和姐夫们一身高干做派,眼睛长在天上,看我的眼神儿甭提多让人难受了。
老首长不在,去参加军区首长的团拜会,焦阳的母亲在家,听说我是陪他来办事儿的,招呼我让我不要拘束,随意一些。
“小裴,是你啊,总算见面儿了。”和我说话的是他的二姐,人热情爽朗,大院女干部的爽利,
“每回我给焦阳打电话,都是你给传达的,还记得我吗?”这也为什么军区总传他有一位女朋友见天儿给他打电话找他,实则是他的二姐。
我笑得傻乎乎的,二姐笑着说,“电话里听着声音可甜了,原来是这么俏丽的女兵。焦阳,看不出来,行啊你。”焦阳哈哈大笑,拍着我的肩膀。
他们家的勤务兵是一位老兵,我坐着等着吃等喝,格外的不自在,想要起身帮忙。被焦阳摁在椅子上,他情绪很高,心情很好,喝了好多酒,一直在和他的弟弟和姐夫喝酒,高谈阔论。
他的弟弟和姐夫一副很有优越感的样子,高高在上,我很看不惯。焦阳就不会这样。
饭后他要留我住在家里,我谢绝了,他也没勉强,送我去招待所。
他喝多了,我让他回去,自己问路去招待所,但他还是坚持。
静谧的大院儿,夜晚格外安宁,我走在前面,走到一片树林,他叫住我,“小裴,”
我转身,他吻上我,手劲儿很大将我紧紧箍紧。
任由我推搡也推不开,带着酒气的呼吸喷薄在我的脸上,嘴角,湿润的舌头滑进我的嘴里,勾缠我的,拖拽,吮吸,柔软的嘴唇包裹我的唇角,搓揉,舔弄。
“别这样。”我推开他,分开的嘴角还连着我们的津液。
他白皙的面庞因为喝高了,泛着粉,眼神迷离痛苦。
“他就那么好吗?别傻了,你爱他只会爱得很痛苦,他不会懂你,我懂!你现在小不明白,以后就知道,爱一个人太累了,被人爱才会轻松,别等受到伤害才后悔,那个时候心早就被伤透了。”
他情绪激动,不曾对我说过这样的话,他是真的醉了。
“我扶你去醒醒酒。”
“你听见我说的话了吗?”
“我爱他,就够了。”
他不再讲话,任由我扶着,轻轻扶住我的肩膀,搂紧我。
我觉得我是个罪魁祸首,看着他落寞痛苦的样子,我也不好受。
“我一直想带喜欢的人回家给家人看看,今天我做到了,谢谢你,小裴。”
这话说的我心里格外难受。
“我不值得,你那么好,值得有人爱你,珍视你,眼里心里只有你。”
“为什么那个人不能是你?我只想这个人是你!”他漂亮的桃花眼里全是痛苦,不知道为什么,我见
', ' ')('不得他伤心,因为感同身受吗?
人在感情上从来都做不了自己的主。
“我送你回去。”拍拍他的肩膀。
“你对我总是那么容易心软,你心里是有我的。为什么你就不愿意承认?”他握紧我的手,灼灼地盯着我。
“我……”剩下的话被他吻在嘴里,他吻得极为深情缠绵缱绻,抱紧我的后背,严丝合缝贴着他的胸膛。
“小裴,小裴,”他呢喃我的名字。
那晚我没有去招待所,被他带去了家属楼的一间干部公寓,那是他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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