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醒来只剩我自己在招待所,身子已经被清洁过。
桌上摆着粥和药膏。
排长一早儿回了连里,留了字条给我,药已经上过了,还叮嘱粥一定要喝热的,万不可直接喝凉的。让我躺着休息哪儿也别去,安心等他回来。
心暖暖的。下体还是觉得疼痛,走路的姿势甭提多怪异,但还是要回连,不能偷懒,再给排长惹不必要的麻烦。
收拾收拾回了连队,一进大门,排长的通讯员小路见到我冲就我喊,“排长不是给你请假了吗,你咋回来了,副教导员一回连,就派人找你,排长听了,直接去找副教导员了,现在俩人在副教办公,唉,还没说完呢……”
我什么也听不见了,忍着下体的疼痛,茫茫白雪中,深一脚浅一脚的往政务大楼跑。
下体灼热一样的疼痛,随着步子加快更加明显,我忍着痛,爬上楼梯,生怕跟门口听到什么争执声,结果不曾,去到副教导员办公室,刚要抬手敲门,门自里面打开,是副教,他的脸色平静,
“你怎么来了?”
“你,你们…..?”
“你和他说什么了?你告诉他了?”我双眼灼灼盯住他。
“他早晚会知道的。”
“你想我保证过!”我焦急慌乱中吼了出来。
他对着我又惊又急的眼睛,扭曲的脸,眼神洞察一切,又无比清晰,仿佛能够看穿一切,
“他还是知道的好。”
他无奈的笑笑,拍拍我的肩膀,避开身子,让我进去,随即轻轻带上门走了。
排长坐在办公桌的对面,身子浸在昏暗的光线里,让人看得不是很分明,
“排长……?”我轻声唤他。
我等着他的雷霆震怒,但他只是坐在那儿。
“我比武,集训的时候,每天都会想到那个女娃娃,她每天在干什么,过得好不好,是不是又惹祸了,没我看着她该怎么办啊?”
“她来了连里,人漂亮,扎眼儿,男兵们都爱跟我打听她,她一来了连里,我就喜欢这个兵,她是个好兵苗子。我就喜欢看她笑,但好像我总是在惹哭她,越想让她笑,却总是惹得她哭鼻子,掉眼泪。”
他笑了,笑得无比温暖。
“我骂过她,也动过手,但一看那她那双大眼睛泛了红,掉金豆子,我就心里难受得慌。不见面就总想着她,心里跟猫抓一样,闹心。见了面,又总是不给她个好脸色。她来当兵,就是来给我出难题来了,你说让我拿她怎么办才好呢?”
“见了她笑,我就开心了,心里暖烘烘的,热乎。她这人儿,倔,说不得,骂不得,打不得,丢也丢不下,就想让她见天儿跟我眼前儿,开开心心的。可这是部队啊,军人不能犯错,不能过得糊涂,”
他站起来,走向我,俊美的眼睛灼灼凝视着我,
“可就算是犯错了,我也认了,我得守着她,护着她,不看好了她,她这么让人不省心的主儿,我不放心。”
“排长,排长……”我的泪,模糊了我的视线,模糊了他的俊脸,
“你看,我又把你惹哭了。”
他将我箍进他的胸膛,结实有力的臂膀将我搂紧,“任你怎么说,我都不会松开手了。”
窗外的雪簌簌的下,我丝毫不觉得冷,因为他怀抱如此炙热。
春季即将来临之际,我和焦阳坐在营房门口的台阶上,看沐浴在夕阳里的军区大院儿,静谧庄严,眼前的画面无比的温柔。
远处的篮球场传来打球和欢呼的声音。
他安静地吸烟,白皙的手指夹着烟卷儿,凝视眼前绚丽划破天际的晚霞,壮丽的火烧云呈现瑰丽的形状,
“我走了你会想我吗?”
“会。”
“不骗我?”他转过脸来,俊秀的侧脸,白皙的面庞被晚霞镀上一层金色,脸上挂着微笑,眼睛里是惆怅。
“不骗你。”
他久久凝视着我,许久笑了笑,还是风采依旧。
“对不起,我食言了”
“终归,我还是带不走你,这大概是我最的遗憾。”他吸着烟,缓缓吐出,烟雾缭绕,随即跟台阶上熄灭。
“其实从那个时候我就知道,我不可能再带走你了。”
“再也没有什么能把你们分开。”
他起身抱紧我,“遇见你的那一天,我就知道和你会有一段开始,只是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收场。”
我拍拍他的肩膀,“总会遇见一个真心爱你的人。”
“但愿吧。”他望着苍茫的天空,露出微笑,他的眼睛是那么美,那么美。
不久之后,连里为他举办了送行会,他的脚边搁置一个简单的行囊。
他不曾对我告别,仿佛这样,我们之间的羁绊就不会消逝。
军用吉普来接他的那天,我去送他,对他敬了一个庄重的军礼。
“保重,教导员。”
他凝视着我,他的面庞
', ' ')('英俊,白皙,整个人沐浴在暮色中,眼里映着晚霞的瑰丽,
“保重,小裴。”
他笑了,轻轻的,一如那天的微风,轻轻拂过枝头。
我和排长继续留在部队,后来我考了军校,毕业后成了一名军官,带了自己的兵。而他也不再是排长,肩膀上星和杠金光闪闪。
而我们都离开了警卫连,但那里曾经载有我们无数的梦想。
军营始终像是我们生命一样,我们始终没有离开我们热爱的这片土地,这份事业,也没有离开彼此。
我们之间是可以交托的信任,可以换命的感情,再也没有什么能将我们分开,我们只会用一生去相守。
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