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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无边,两个身影正在一座空村的屋顶之上过招。说来奇怪,双方皆没有动用内息灵力,仅仅是切磋拳脚功夫。
燕朔早已料到他的动作,侧身歪头闪过了云青崖攻来的拳,还顺势一把抓出了他皓白的手腕,微微用力向后扯;看着他失去平衡,身子倒向自己怀中。
“…你!”云青崖立刻看出了他打的什么主意,于是索性顺着贯性前倾腰身,看似将要摔倒,但另一只手悄悄并拢作手刀,狠狠地劈向他的脖颈。
燕朔此时那只手正拿酒壶,定然来不及回防。可千钧一发时,他竟然直接的把酒壶抛向空中,而云青崖的视线自然也转向半空中的酒。
云青崖手上动作下意识减缓,让燕朔有机可乘,立刻抬臂挡住了手刀,并松开了钳制他的手,再借力一推他的肩膀。
可他并未用多少力气,云青崖只是微微一晃,退离了几步,待站稳后,只见燕朔已稳稳地接住了那壶酒,并仰首饮了一口,挑眉向他露出戏谑的笑。
“再来啊,小鸟雀儿。”
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那姿态就像戏弄自己的小宠,可恶至极!云青崖也渐渐认真起来,本着不能让他看扁的原则。
随后两人打的有来有回,燕朔身法凶猛如雷,身材也颇为高大魁梧,一开始占尽优势;但云青崖身似鸿雁,灵动飘渺,着重以柔克刚,竟也能对抗许久。
见到这只鸟儿竟有如此实力,燕朔眼中深沉的欲色愈发浓重,想要征服的欲望似即将撕裂牢笼的野兽般躁动。
几日的疲倦,还是让云青崖有些力不从心,逞一时之气的后果就是要应付更大的麻烦。
不能再耗下去了,他还是决定从燕朔手中的酒寻找突破口,毕竟自己的目标一开始就是那壶美酒。
几番试探之后,云青崖使了个巧劲,直接转而打向他的手臂。而燕朔竟像看穿了一般,立即带着恶劣的笑容向后疾退了一步,而他不甘心的想上前再攻,没成想未注意脚下瓦片竟有一片微小的空隙!
待云青崖一脚踩空才反应过来,他是故意露出破绽引自己上钩,目的就是让自己摔下去!
“…!?”
为时已晚,云青崖跟本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彻底失去重心朝空中坠落,在清辉笼罩下的身影似一只折翼的青鹤。
骤然间,一条环绕着魔气的红色锁链从燕朔袖中飞出,如一条赤蟒缠上云青崖的腰身,于半空中紧缚住他,又直接把他扯到了自己怀里。
“小心啊,若是摔断了翅膀该如何是好?”
燕朔搂紧了他柔韧纤瘦的腰肢,俯身就可闻到其衣衫间散发着几分淡雅如莲的花香之气。只是此番美人含怒,凤眼圆睁,倒是别有一番情态。
“你这条烦人的龙,快放开!”
云青崖见他算计自己,喝不到酒不说,现下又受制于人,一双漂亮的碧眸都气得微红,不禁有些恼羞成怒。
“自然可以,但是你若敢动…”燕朔闻言轻笑着收了锁链,但原本于他腰间的手,却缓缓掐住了那藏于发丝后脆弱的后颈…
“…孤就扭断你的脖子。”
那低沉冰冷的吐息如一条盘旋于耳畔的毒蛇,云青崖丝毫不怀疑这个喜怒无常的人会开玩笑。
“…你待如何?”
颈后传来的刺痛让云青崖眼前阵阵发黑,此时他的要害已被燕朔死死拿捏住,只得僵着身子,慢慢卸力放下了手臂。
都怪自己一时兴起想喝酒,才造成了现在任人宰割的样子。
燕朔见他放弃挣扎,于是颇为愉快的勾唇,故意露出邪妄恶劣的笑容:
“小鸟儿,你在招惹孤之前就应该想到后果不是吗?”
"…既然你这么想喝酒,孤给你便是。”说罢,燕朔饮了一口酒,俯身吻覆上怀中人柔软殷红的唇瓣,直接撬开了他的牙关,将酒尽数渡了过去。
!!!
云青崖骤然瞪大了双目,唇齿间满是那人的强悍霸道的气息,醇厚如琼露的酒液也被猝不及防的吞了下去。
“唔嗯…!”
跟本无从反抗…只能被迫仰着头,承受着燕朔不容抗拒的掠夺,火热的舌如凶猛的野兽,吸吮着自己的唇,似乎连呼吸都被剥夺占有。
沉醉于如此疯狂的吻,思绪都渐渐模糊不清…
淫靡暧昧的液体在两人交合的唇角处滑落,从未被如此对待过的云青崖此时四肢都有些发软,再这么下去的话…
终是忍无可忍,提气灵力挣开了燕朔的桎梏,反手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
“啪——!”
“嘶,你竟敢…!”还未等燕朔发怒,就听到身侧的人骂道:
“…咳咳…你这个登徒子!”
云青崖此刻双目含泪,似一泓清灵浮动的湖水,羞红若赤霞的脸庞更是惹人怜;这样的妙人,一颦一笑皆能使人心乱神迷。
见他这种姿态,燕朔却是一点火也发不出了,只是轻舔了下唇角的血,露出餍足狂
', ' ')('妄的笑意。
“你这等放肆的鸟儿,只会勾起猎人的兴趣罢了。”
“…真是够了!在下并非什么鸟雀,更何况你这么羞辱一个男子又有何意义,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天魔!”
“魔族向来随性而为,做事从不论意义为何;更何况,你若真的有能力杀死孤,岂非更加有趣?”
疯子…真是个十足的疯子。但也正因如此随性妄为,天魔才会如此强大,成为大荒之中主宰一方的霸主。
云青崖见燕朔又自顾自的坐回了房顶上,他继续饮酒赏月,好像方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只得闷闷不乐的抱着琴从一旁继续站着,要不是有事相求,云青崖定会拨剑拼个你死我活。
“…还不走?是想陪孤喝酒…还是?”燕朔抬眸望向杵在那一动不动的云青崖,颇为好笑的向他开口道。
“你!算了…”云青崖决定忍气吞声,平息怒火冷声道:“我今天有事找你,是关于阿武的。”
“哦?那个变为化生魔的人族?”
“阿武说,他想成为一个真正的魔,从而变得强大起来。”
“…什么?”燕朔放下酒壶,一双剑眉微皱,竟露出些许惊讶之色;只是片刻后,他便轻笑出声:
“哼,区区弱小的凡人,孤该表扬他勇气可嘉,还是嘲笑他不知死活?”
“……”云青崖早知他会有这种反应,轻叹了口气道:
“无论如何,他都一定要这么做。”
“这么急着送死的理由呢?”
“因为…阿武想给他娘亲还有那些惨死的北定村百姓报仇…”
“!!!”
此语,亦如一石击起千层浪,月影之下,燕朔面容间的冷傲狂放,已然如四分五裂的面具,完全破碎消失。
只剩下无尽的悲哀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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