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平静的凝视着她,“你要怎样才能明白?”
寤生实在无法理解他在听到她的一番比较恶毒的语言后的反应,更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心里有点发虚,后背死死地贴在墙上,“……明白什么?”
“你要明白……爷送你的东西是不能随便摘下来的。”说着从怀中掏出那个绣着彼岸花的香袋,从里面倒出那对绿玉坠子来。“爷送出去的东西从来没有收回的道理。那件新罗国的披风你若不喜欢,爷可以先代为保管。可是这个,不可以再取下来了。否则,爷刚才说的话,可不是玩笑。”说着,就将坠子重新又为她戴上了。然后将那个香袋重又揣回了怀里。
寤生摸了摸自己的耳垂,皱着眉瞪了瞪他,心里却忽然没了主意。半晌,她闭眼暗自叹了口气,尽量用沉稳的声音道:“寤生答应四爷就是。那请问四爷现在能否放开寤生,寤生还要去皇上那儿回差事。”这个时候不妥协,还能怎么办?
胤禛松开箍住她肩膀的手,站直身体:“去吧。”
寤生几乎是用小跑的,终于摆脱了身后那道视线,她倚着柱子脱力地呼了口气。在那个人面前,无论她最初有多少胜算,总是会很快的被扳成败局,然后在他眼中狼狈地无处遁形。那个混蛋为什么每次都要欺负她?!
去回差事的时候,康熙盯着她瞅了瞅,轻描淡写地说了句:“坠子不错。”便将目光又回到手中的折子上。
寤生偷偷瞄了一眼康熙的脸色,见他没什么表情才将微微忐忑的心方定了些。迟疑了片刻,还是把遇到太子的事告诉给了康熙。
康熙蹙了眉,半晌才微点了点头。寤生低眉行了一礼,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不到申时,御花园的戏就已经开演了。戏台对面其实很像是个三面环绕的楼阁庭院,康熙和太后坐正中间,右手依次是皇子阿哥们,左手依次是公主及后宫妃嫔们。寤生奉命坐在康熙身旁的小凳子上,为帝王捶腿。而这会儿台上正唱着一出《玉簪记》。
沈清墨果然不愧是京城里的名角儿,此刻扮上青衣的行头,与那会儿寤生见过的倜傥孑然的感觉完全不同了。那圆润婉转的嗓音自不用说,单是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间自然流露的风情神韵都能勾了人的三魂六魄去。寤生呆呆地望着台上,手都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