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耳边传来开门关门的声音。泪流的更多了,唇边不自觉地浮起一丝苦涩的笑容,身体却因为发冷而哆嗦。
十四,她一直将他当成最可爱的弟弟的十四,为什么会对她做出这种事来?难道是她已经将他逼到这个地步了么?难道是她对他太狠心的缘故么?难道是她已将他伤害到令他不得不失去理智了么?难道这一切都是她的错?!
她擦掉眼泪,默默穿好衣服,去小膳房打了水来沐浴。被热水环抱,似乎才能稍微让冰凉的心温暖一下。热气蒸腾在脸上,令原本干涩的双眼变得模糊。她一声不响地清洗自己,使劲将遗留在颈项、肩头混着淡淡酒气的陌生气息洗去。被啃咬过的地方触到热水后令她感到倍加刺痛,而这种清晰的痛意却仿佛慢慢渗入皮肤,传入血液,最终蔓延到心底。泪瞬间又涌了出来。她忽然捂住脸,哭出声来。
……
第二天中午,回屋的路上遇到胤禛。她不自觉地拢了拢颈上的围巾,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一切正常,这才走到他的面前,微微扬了扬唇:“四爷吉祥。”
胤禛微眯了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想好了?”
寤生讪笑,又掩饰着咳嗽了一声:“四爷想听曲子么?”见他微怔,寤生左右瞧了瞧发现并无旁人,拉着他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对他笑道,“我唱首曲子给你听吧。”于是清了清嗓子,启唇唱起来:“我本是卧龙岗散淡的人,论阴阳如反掌保定乾坤……”这一段唱完,又接着唱,“我正在城楼观山景,耳听得城外乱纷纷……”
一曲《空城计》唱罢,她一抬眸就见面前的人阴晴难辨的表情,好像还看见他的额角青筋跳动。寤生脸上的笑容凝住,迟疑问道:“不、不好听吗?”
胤禛眉心微蹙地看了她半晌,仿佛在极力克制什么,直到寤生被他盯得脊背发凉的时候才听见他低沉缓慢的声音,“好听。但以后不要随便唱给别人听。还有,这曲子是跟谁学的?”
寤生心里有点委屈,也沉下脸来,嘟了嘟嘴:“好勉强……我从来没跟别人唱过曲子,只唱给你听。这曲子我没跟谁学过,是听过几遍戏,自己就会唱了……我以为你能喜欢呢?谁知道四爷这么难以取悦!”她背过脸去,索性不理他。
“我还没生气呢,你倒生起气来了?”身后的人玩味地道,“背着我乱收别人的东西,我还没问你的,你是不是该跟我说说清楚。”
“我收什么东西了?!”寤生气呼呼地瞪着他,同时有什么从脑中闪过,令她顿时恍然,“是不是一块玉?我前儿洗衣裳的时候发现不见了……是不是你拿走了?快还给我!”
胤禛的眸中闪烁着未明的笑容:“这就着急了?那你是不是该跟我解释一下那东西是从何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