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被皇上圈禁了快三年了,从前的腿伤也时时发作,爷就求了皇上偶尔能去看他一回。”阿福不禁叹了口气。
“哦。”寤生似懂非懂地应了一声。然后百般无聊地趴在窗口望着外面。
远远地,一辆马车从街道另一头转过来,行了没有多远,就从另一个岔道拐了过去。寤生伸直脖子,紧紧地盯着那辆马车的窗口——透过被风撩起的窗帘,她看见里面坐着一个似曾相识的人。眼看着那辆马车拐过不见,还不等外面的阿福反应过来,她就跳下车飞快地追了过去。
她一直尽最大力气跑着,所幸马车的速度不算很快,令她没有跟丢。拐过几个路口,行到一处热闹一些的街道,前面的马车停了下来。从车内下来一位俊秀挺拔的青年,往最近的胡同里去了。寤生虽然累得直喘气,但仍然鲁莽地跟了上去。
还隔着很远,前面的青年脚步微微顿了一下,接着仍然若无其事地走着,到一个岔路的时候拐入了旁边的胡同。寤生挠了挠头,跑着跟了过去。刚转过那个胡同口,面前忽然刮过一阵风,接着脖子就被掐住了。
“就凭你这种跟踪技术……”恶狠狠地话语戛然而止,青年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手指猛地松开了,眸中透出惊异万分的神情。
“咳咳……”寤生摸着自己的脖子大口地喘气,眼泪汪汪,“呜呜呜……你这个坏人……”
“阿兰?是你吗?”声音难掩一丝颤抖,青年的手指在触到她的肩头时停了下来,“真的是你吗?”
委屈的眼泪吧嗒吧嗒地落下来,寤生瘪瘪嘴,抽泣了几下,“我是不是见过你?我觉得好像见过你。”
同记忆中完全一样的声音令他在那一刻如遭雷击,脸色顿时苍白起来,心潮剧烈地汹涌,仿佛随时都会爆发一样。许久过去,他终于将她扯进怀里紧紧抱住,眼泪落进了她的颈间,口中不自觉地低喃:“阿兰……阿兰……我好想你……好想你……”
寤生却莫名地止了哭泣,她虽然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可是她能感到他现在心情并不平静,就像记忆中的宝宝有时候受了委屈会把脸埋在她的衣服里一样,她完全处于本能地将这个似曾相识地大孩子抱住,像哄弘历那样哄他,“乖乖不哭……”
“阿兰……”十四抹掉眼泪,唇边漫起一抹温柔的笑容,面上透出可疑的红晕,手指理了理她有些凌乱的碎发,“让我看看你,好好看看你……”
寤生见这人笑起来,自己也不禁跟着咧嘴一笑,“我有什么好看的?还有,我不叫阿兰,我叫寤生。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十四手指一顿,脸上再一次刷白一片,目瞪口呆了半晌,才在她天真无邪的笑容中发现了异样:“你……不认识我了?”
寤生费力想了一会儿,摇摇头:“我好像见过你……可是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