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说额娘,就是皇阿玛在天上知道了,只怕也会心有不安的。”
胤禛眉间紧紧拧起,双眸仿佛一潭覆盖着薄冰的深渊,冰面的寒气被目光裹挟着席卷而来,差点令她打了个寒战。
“你还真是煞费苦心啊。说得多好听,担心我的身体?”胤禛唇角勾起一抹讥嘲的冷笑,“其实担心他才是真的吧。怕他过得不好,怕朕虐待他?又何需说皇阿玛心有不安的话,你还不若直接说朕不念手足心狠手辣罢了!”
“胤禛,你别发火好吗?就当听我一言。我知道你生十四的气,他也确实对你说过那等过分的话,从前也站在与你相对的位置。可他并未真的对你用过什么手段,他只不过是跟你一样的固执倔强。额娘走时他没在跟前侍候,已经是对他最大的打击了,你又何必执拗至此?十四也是个有过历练的男人,从前都是他糊涂,难道经过此事他还不反省吗?他也一定会有醒悟的一天……”
“够了!”胤禛低声断喝,“口口声声都是那个混账,你倒是挺能设身处地为他着想,又把我置于何地?我原本还以为,你会永远……”他忽然停住口,闭了闭眼,扯下她的胳膊重重甩开,转身就走。
“胤禛……”寤生冲上去在他身后将他紧紧搂住,“你听我说完……”
“滚开!”胤禛怒极难忍,再次用力拉下她的手臂,“朕现在不想看到你!”扬手就将她推了开去,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
纤腰重重撞在了桌沿,她闷哼一声,捂住撞疼的地方好半天没直起身。
“主子!”小竹进来收拾茶碗,见她这个样子惊了一跳,忙过来扶住她,“主子你怎么了?”
寤生咬了咬牙:“没事,腰撞了一下,不碍事的……你扶我去榻上……”
在榻上躺下,寤生呼了口气,让小竹把治跌打的药膏拿来,自己慢慢解了衣扣。稍微动一下,就觉得痛得很了,额角也渗出细汗来。
“哎呀,都青了……”小竹低呼出声,揭开手中小瓷瓶的塞子,手指沾了药膏轻轻涂在她腰侧的伤处。“主子,疼吗?用不用传太医来?”
寤生眉间若蹙,但仍努力笑了笑:“有点儿痛而已,擦了药就好了,用不着传太医……”
小竹暗叹了口气,为她掩上衣襟,盖好毛毯,轻声道:“主子,快到未时了,还是眯一会儿吧。”
“嗯,你也歇着去吧。”
这一觉竟然就睡到了晚上,婉媞也没来吵醒她,日暮的时候就让奶嬷领着睡去了。寤生脑中逐渐清醒,睁开眼刚要坐起身,腰上顿时传来一阵痛意,她闷哼一声,又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