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媞果然烦恼起来,皱了皱好看的小眉毛,不知道该怎么办。
寤生摸着俩人的头,轻言细语地道:“你们乖乖住在养心殿,多陪陪你们的皇阿玛。额娘喜欢清静,偶尔来看额娘两次就好了,不要常来这里。”
婉媞靠在她的颈侧,低声道:“可是小媞想额娘。”
福惠也跟着道:“我也想额娘。”
“额娘也想你们。又不是见不到额娘了,怎么这副表情?”寤生失笑,“回去不要把额娘这些话告诉给你们皇阿玛。他如果知道你们来了,一定会以为你们来吵了额娘的清静,会生气的哦!”
婉媞听话地点头。
寤生想着这两个家伙八成是偷溜到这里来,安抚了他俩好一会儿,让他们以后不要再偷跑,两个孩子最后才终于恋恋不舍地走了。
……
时光流逝,转眼又是一年。
许多个静夜里,寤生闭眼躺在床上,脑中却是无比的清醒。隔了一扇紧闭的房门,一方幽暗的天井,在那暗夜最深处,是一抹孤傲的身影。
在这寒索的深夜,谁为谁辗转反侧,谁又为谁独立天明。
只是那一步,他们谁也不肯踏出。
不过是咫尺的距离,中间却像隔着江海,江海里奔腾的,是时间的洪流。于是就这样彼此望着,内心却反而恢复了平静。因为尽管隔着江海,彼此心头的那个人却一直站在对岸并不曾离开过,只要一抬眸就能望见。
这样就够了吧。她安于现状,他不提前事。只在这样的夜暮中彼此望着心中的依靠,求得一个现世的安稳。
所以,已经足够了。
雍正五年的暮春,紫禁城里又开始了三年一度的选秀。寤生倚在庭前的躺椅里,一边闭眼晒着太阳,一边听小竹坐在她身旁闲聊选秀的结果:封了多少嫔、多少贵人、多少常在。
眉间微跳,她缓缓睁开眼:“你是说,有一个被封为谦嫔?”
小竹做针线的手顿住,思索着抬起头:“嗯,小竹去领东西时听内务府的一个小太监说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