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困窘,艰辛操劳,她的亲生女儿一直在贫穷的社会底层挣扎!而她汲汲而为,拼搏奋斗赚来的钱供养着的,却不知是谁的女儿!
徐凤英扶着大班桌面的手剧烈颤抖,脸颊肌肉不停抽搐,猛然间抬手一掀,上百斤重的桌面被她掀翻地上。
砰一声巨响,电脑、文件、纸笔、电话……骨碌碌散了一地,支离破碎。
“阮绩民,我不管你现在在哪里,你给我马上滚过来腾飞大厦。”她对着手机那头咆哮,声嘶力竭,眼睛充血,脸庞涨得通红。
这样失态的徐凤英从没见过,阮卿卿又惊又愧,把徐凤英拉到沙发上坐下,又去倒水给她喝,还是老习惯,冷热水互兑,用手仔细摸了试了试温度才端给徐凤英。
“妈,先喝杯水,别生气,这事也怪不得我爸,我爸对我挺好,对她应该也很好,她只是不习惯你们老管束着她,个性要强尖锐,才会想离家出走。”阮卿卿劝道,把水端给徐凤英了,看她气得周身发抖,胸膛急剧起伏,脸色从通红变成紫绀,又急忙帮她抚背顺气。
“她不是个性要强尖锐,她根本不是我女儿。”徐凤英咬牙切齿,握着水杯的手不停发抖,嘶声痛骂:“难怪养了那么多年,我百倍小心,好衣好食大把的钱撒在她身上,就是捂不热亲近不来,原来是只白眼狼,我在养不知哪个贱人生的……”
她尖声喊,大约是要骂贱货,到底养了那么多年,骂不出来。
阮卿卿整个人呆住:“妈,你说什么?”
“我说,你才是我的亲生女儿,我做过dna亲子鉴定,那个跟你交换的我养了二十年的女人不是我的女儿,不知是阮绩民跟谁生的野种!”徐凤英拧眉,握着茶杯的手攥紧,嗒一声,茶杯被她生生捏碎,碎杯璃扎进掌心,鲜红的血点点滴滴洒落,“当年生孩子时,我很清醒,我知道自己只生了一个女儿没有生双胞胎,你是我女儿,那个女人当然就不是了。”
阮卿卿整个人呆住,脑子里天崩地裂。
怎么可能呢?自己竟然……是徐凤英的亲生女儿!
她很小就知道,自己是弃婴,乡邻毫无避讳地讨论她是养父捡回的孩子,那时她想,她的亲生父母怎么那么狠,生下她又要丢弃她。
她也曾想找到亲生父母,问一声为什么,藏在心底的无解忽然间就摊开来,像海啸扑面而来。
她的亲生母亲从没丢弃过她,甚至是如珍似宝想惯养着她!
脚下楼板在摇晃,软绵绵如踩在云上,阮卿卿觉得自己在做梦,想哭,又想大笑。
原来冥冥中自有天数,那天,她在乡间埋葬了养父回城,失魂落魄伤心悲痛,才会在马路上漫无目的一直走,平常,她转轴似做工上班,连见太阳的时间都少,更不必说在马路上瞎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