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醒了,我回去了。”阮卿卿慌慌张张说,一阵风似往病房奔去。
病房门打开合上,不一会儿又打开了,看护走了出来,抹着泪走进走廊一头的公共卫生间。
看来,徐凤英大发脾气骂看护了,黎俊柏微一沉吟,放轻脚步走了过去。
“妈,我没事,好好的,你别担心。”
传来阮卿卿轻柔体贴的细语,病房门没关严实,透过门缝,只见阮卿卿扶了徐凤英歪靠到床头,把被子往上拉,一面轻拍她胸膛安慰。
“妈刚才做恶梦了。”徐凤英脸色青白,一双手抖颤着抓住阮卿卿的手,不停抽搐,“卿卿,妈梦见何欢出事的情形了,后来,何欢不见了,变成杀千刀的畜牲在对你施暴,卿卿,你要小心,妈有个预感,那个魔鬼又出现了,这次的目标是你。”
叱咤风云纵横商场的女强人身体不停发抖,眼睛瞪得浑圆,神经质的眼神涣散恍惚。
何欢!这个名字并不陌生,是他母亲的名字。
黎俊柏有瞬间以为自己幻听了,有瞬间迫不及待想冲进病房问个清楚明白,极度的震惊中,意识强硬地制住了身体的冲动,强迫着不让一双手去推病房门,也不让一双脚有行动。
心脏剧烈地跳动,要蹦出胸腔,左冲右突,肋骨都在隐隐作疼。
“妈,我不会有事的,不用担心。”阮卿卿的声音带了哭音,靠到徐凤英肩上,猛一下又跳起来。
“怎么了?”
“俊柏刚才过来找我,问我,你怎么在我才不见没多久就那么反常地急着找我,咱们的说话可别给他听到。”阮卿卿脸色发白,往病房门冲。
几乎是下意识地,黎俊柏一闪身退进紧挨着的隔壁病房。
施暴!施暴!
走出医院,黎俊柏脑子里反反复复只有这两个字。
他的母亲曾被人施暴!
徐凤英的话像空旷的山谷回音,在耳边一遍遍响个不停,字字如重锤,砸得人手足冰凉,肝摧心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