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阮卿卿回家,阿芹快步迎了上来,低低说:“先生在他房间里。”
阮卿卿在大宅里生活了两年多,还没在二楼驻足过,此时才知道,阮绩民和徐凤英分房睡的,隔了起居厅一东一西。
房间里没开吊顶灯,只床头墙壁上壁灯,浅淡的蓝色,犹如幽蓝的月光漫洒房间中,阮卿卿扫了一眼房间四壁,呼吸窒住。
墙壁上满满的都是相片,徐凤英和她的相片。
“卿卿,你怎么回来了?”阮绩民从床上坐了起来,神色慌乱,一双手抓着被子不停发抖。
“我不回来能行吗?”阮卿卿反问,见阮绩民脸色青白,额头汗水淋漓,不由得眉头皱起,“爸,我送你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煤气中毒可大可小,别大意。”
“我不去,我要睡觉。”阮绩民倒下床,拉起被子蒙头盖上。
他从来就没有忤逆过妻子女儿,什么时候都是言听话从巴结讨好,没使过性子,阮卿卿心头咯噔了一下,忽地,不敢置信的念头涌现。
阮绩民不肯上医院检查,难道?煤气不是意外泄漏,而是有意为之,他要……他要自杀!
快步退出房门来到厨房,检查了一番又问了最先来到厨房发现情况的张婶几句话后,阮卿卿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泄煤气的是煤气管道连接煤气灶的细塑胶管,细管看起来是被人为拔掉的,张婶说,当时厨房门关得严实,她在门外隐隐闻到煤气味,以为自己忘关了煤气灶,推门,却推不开,房门从里面拴住了,她急忙喊来老刘等人撞门。
他们撞门进去时,煤气灶上没煮什么东西,阮绩民倒在地上。
想必几个下人也是有所怀疑,才会半夜里打电话给她。
窗户大敞着,空气中还有淡淡的煤气味,大理石地面上隐约可见人形横躺上面的痕迹。
吊顶灯光十分明亮,眼底却是乌黑一片,阮卿卿感到绝望,置身千年万丈寒冰深潭中,凉浸浸的连手指都动弹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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