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外夜色更昏暗了,有月亮,然月色不明,医院大楼的灯光也模糊浅淡,树木的阴影碜人地拖曳在地面,真皮座椅忽而成了故乡家中的木床,床板硬硬的硌人,恍恍惚惚里又闻到家中猪圈散发出来的难闻的味道,臭屎味和尿水味混合,成了类似氨水的刺鼻味道。
座椅被黎俊柏放平,衣服窸窸窣窣扯动,阮卿卿觉得很冷,像掉进冰窑里,牙齿都在打寒战。
有预感,那一刻真的来临了,心脏还是咚咚狂跳。
“如果你不想要,可以拉门出去。”黎俊柏的声音有些失真,沉暗沙哑,像座椅的真皮亚光面料,低调的波希米亚风格,精心煅造的褶皱更添风情。
这种时候怎么走得出去,阮卿卿轻摇头,角度几不可察,身体抖颤着,在风雨中飘摇……长久以来揣在心底的新婚夜和爱人在一起的美妙幻想被打碎,取而代之的是某种近乎毁灭的冲击。
热力逼近,阮卿卿浑身激灵,悄悄睁眼看,黎俊柏不知何时已除了衣服,匀称光滑却很刚硬结实的肌肉,迴异于他俊雅的外表,特别男人味的那种,腹部平实,长腿笔直有力,机车发动时生猛的油门轰隆隆出气时的味道,强悍带劲。
阮卿卿羞涩地闭上眼。
微带着凉意的手掌暧昧地按她小腹往下的地方,阮卿卿一激凌,身体僵硬发直。
打圈磨旋……湿热的嘴唇轻含住她的耳垂,他问道:“可以吗?”
滚烫渴望通过声音传递进她的耳膜,阮卿卿涨红了脸,想推开他,一双手却虚软得厉害。
空调嘶嘶声在静谧里有些响,黑暗之中,他缓缓地整个人压到她身上,没有衣服的阻隔,触感光滑柔顺,如软缎密搭在一起,不妥贴的只有一处地方了。
阮卿卿垂死挣扎,颤声问:“就在车里?”
“嗯。”他低低喘,闷声笑,“这辆车以后永远不报废,它是咱们……的见证呢!”
企盼着,又害怕,很矛盾的心情,阮卿卿一只小手抓住他的手腕,推他,想阻止他的动作,胡乱使力,白使力,他行动着的又不是手腕,什么都阻止不了。
意识里的疼痛迟迟没有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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