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话的当事人,倒是一脸没所。闷声揭掉脸上的面膜,收拾出差的行李,再把微信属于某人的对话栏左滑,点成不显示。
眼不见心不烦。
nana见小音脸色不太好,原本想取笑她几句呢,又作罢了,心上嘀咕:口是心非,看吧,谁先认真谁先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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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第二天,傅雨旸应下了周轸的局。
因为江富春那头正式答复消息,不日动身回国。
周家大本营在桐城,早年是s市的县级市。周轸听说傅家祖上也是从这里北上迁走的。傅雨旸祖父当时升迁去了b城,举家跟着去的。
又听说傅雨旸此番来江南支援,连个正经的安身之所都没有。想跟他推荐住处的。
傅雨旸摇头,说他不讲究这些,酒店倒也方便。
周轸便不再勉强,二人各怀心思。本着利益共享的初衷坐下来一道喝茶的,早在傅雨旸联络周轸前,后者就听说过他。
呵,桐城发迹出去的,或者混出个名堂的,也就那几多个。
傅雨旸的父亲无疑是这些个里最有话语权的一个。但一来天高水阔,一南一北,真正联络拜会很难维持;二来,傅缙芳一向行事低调稳准,一贯不和商人亲近,更别谈投契。
好在傅家还出了傅雨旸这么号人。
傅背后是那位乔先生,但那老家伙已经六十多了,他们几个合伙人里,唯独傅雨旸凡事上前。就拿这次政府的招标来说,他们江南的标的,他傅雨旸倒老早闻到信了。
找到周轸前,已然把方方面面都布局好了。
就连两方各自初拟的工程造价,他傅雨旸也压周轸那么一息息。
问到他为什么要找周家合作?这个酷少爷也是针尖上的糖,言简意赅:看上周总本地人的血统了。
找你联姻。
嗐。
周轸咬着烟,一味埋怨傅雨旸:说得好,下次不许说了!
酒局上,傅周二人聊起给江富春的见面礼。傅雨旸说他自有安排,物不在精,投其所好最要紧。
这点周轸认同,也觉得和傅雨旸还算对脾气。尽管这酷少爷半天下来,没个笑脸。
正值酒酣耳热之际,席上推酒换茶,傅雨旸出去接了通电话,回来便托词要先走了。
周轸当他拿乔摆架子呢。
临了,倒是说了句亲民话,“我有点家务事得回b城一趟,停留大概两天。回头,回请周总。”
“要罚酒!”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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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雨旸从席上下来,赶赴机场的路上,就给许抒诚那头打了电话,“你家的寿星酒,我回去喝。份子钱先别替我给你妈转交了。”
许抒诚的伯父今年过六十的生日,生日在年底,提到国庆做的。
原本傅家和许家老大家没什么干系的,就是这些年同许家来往,他家老大也跟着人情世故几回。这回傅母的丧仪,许家老大也是出了吊唁礼的。
傅雨旸没闲心管这起子碎皮事,只提前知会过许抒诚,你大爷家有什么事,提前通知我,好把这桩人情了了。
这桩事,中秋节在s城时,许抒诚就知会过了。那时候傅雨旸说服孝期间,他不高兴去了,你替我去份人情叫你妈带过去吧。
这临门一脚,又改主意了。
许抒诚问他,“你回来有别的事吧?”他才不信为了个谁也不是的生日酒,傅雨旸会特地赶回来。
“怎么,我回去一趟,要找你落地签了?”
“那你回来呗,找我干嘛?”
“哦,就是想让你帮我通知下家政公司,房子给我临时加一次保洁。”
“傅雨旸,你丫的真不是个东西!”
第17章
◎跑什么◎
b城的秋冬总要比其他城市浓郁点。每年十一月就降初雪, 将将跨进十月天的门槛,夜凉如水,能见度里起了薄薄的雾。
傅雨旸披星戴月赶回来, 落地时已经凌晨一点多了,再一路进城, 抵达他父母住处已经不到三点。
这里和他自己住处的钥匙都在许抒诚那里保管。
他回来前和许那通斗嘴, 就是想他过来给他送钥匙,当然,他住处房屋保洁还是要做的。
纯粹丁点灰都受不了。
车子泊停在傅家门口。傅雨旸从后座下来, 杳杳隔着一片人工湖,都可以看到对面小山头上红得热烈的黄栌,
还有院墙上满满的爬山虎,他去江南前还没有红。
秋倒像是人一样, 容易醉。
傅家大门洞开,许抒诚在里头的缘故。
司机给傅雨旸拿行李, 他们一行动静,惹得门口抱鼓石上窜下一只老猫, 呜咽一声,从猫儿洞里钻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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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雨旸进来的时候,许抒诚在院子的躺椅上睡着了,身上只一件单薄的西装外套。亮月把什么都晾凉了。
傅雨旸踢踢躺椅,上头的人才混沌睁眼。
这里原来是处茶寮,下棋谈事的空所。老傅走了后,茶自然凉了,连夏日里挂的竹帘子都懒得去打了。许抒诚说等他等困了, 眯了会儿。
“你连夜回来, 出什么事了?”许抒诚问某人。
傅雨旸把轻便的几件置换衣裳行李脱手一边, 去端许抒诚磕在一边的茶,问他喝过没,得闻没有。
揭开,就猛灌了两口,剩下的一半,浇在手上洗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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