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和你说话。”
傅雨旸满意地笑笑,再提醒她,“第一次见我,你狠狠瞪我来着。”
“因为你没事盯我看呀。”
“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看你。”
周和音闻言这一句,整个人在座位上蹦了下,傅雨旸以为她要干什么呢,却听到她说,“你怎么说话和我爸一个逻辑,强盗逻辑。”
傅雨旸微微不快,生生掠过这个话题,再生意人的自觉,问她,“我帮你争取酒店授权,你有得益嘛?”
“嗯?”
“我问你有没有的赚?替人家做嫁衣,我可不高兴。”傅雨旸再顺便给她上上课,说亲兄弟也要明算账,“你们同样有频道,如果你没有收益,我为什么不单独给你做,要去帮外人刷这个脸,白贴我一个人情。”
周和音这一刻深切领会生意人的意义,不是市侩不是刁钻,而是最真实的现实。她没有怪他,很心平气和地跟他解释nana有关她的分账协议。
“那就好。”
听他这么说,周和音好奇心作祟,“所以……你已经过了无条件相信一个人的年纪了,是不是?”
车子在他们说话间泊停下来,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笼沙公馆。
傅雨旸率先下车,站在车外,伸手勾走了盖在她腿上的外套,再拉她下车,细细端详她脸上的妆容,“很好,不需要补妆。”
再回答她的问题,“也有。很少了。”傅雨旸说,这所谓的无条件,本来就不会多。一个足够。
他再告诉周和音,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他正好缺一个女伴,今天约的人,人家都带着太太,他正愁落单有点失礼呢。
“你就当卖我一个人情,充当我两个小时的临时合伙人吧。”
周和音淡淡地看着他,他却笑得愈来愈浓烈,拉她下车。有人顾虑多多,“你约的什么人,我这样穿你确定可以,我可跟你说前头,我不会喝酒,也不会主动敬任何人酒。”
“我确定可以。没人比你穿得更好看了。也不会让你沾酒,放心了吧?”
有人撩撩被风吹散在耳畔的长发,归拢归拢,再把刚才说的话找补些余地回来,“也不至于不沾酒吧,好喝的可以尝那么一点点,我乐意的范畴内。”俏皮地拿手比了个一点点。
“所以,这是答应了?”
“你都不怕,我怕什么。出了洋相,人家下次见的是你,又不是我。”
傅雨旸骂她没出息,怎么老想着自己出洋相呢,“还有,你又怎么知道,人家下次就见不着你呢。”
*
直到进了包厢,傅雨旸先开口抱歉他来晚了。今晚是江富春的东道,头两天都是傅雨旸联手周轸请的江及太太。
江富春说什么今晚要还一次席。
傅雨旸先给周和音介绍了今天宴客的主家,“江老师和师娘。”
他这么喊,周和音不能跟着喊,而是规矩的,“江先生、江太太。”
另一对,便是周轸和他的太太。
周轸率先过来和周和音握手的时候,刁钻圆融的周二,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我晓得你,那天老傅车上,吱吱吃饼干的就是周小姐吧。”他太太打了他一下手臂,示意他别没正经。
周和音耳根一热,她抬头看一眼傅雨旸,心里嘀咕,恨不得他可以听了去:看吧,你说没有洋相的,这不上来就是洋相。
再听傅雨旸介绍,周先生就是桐城周家,諴孚坊就是他家的。
周和音讶异,她和傅雨旸偷偷咬耳朵,“我前天还和我爸念叨,我们諴孚坊的点心比你们b城的好吃多了。”
傅雨旸也不恼被比下去,第一时间把这话递给了周轸。諴孚坊少东开怀一笑,说真不愧是咱江南的姑娘,咱江南的东西就是个个灵,个个好。
说就凭着和周小姐同宗的缘分,也要请她吃点心不是。
周轸说着想到什么,打趣傅雨旸,“我现在才领悟过来你那句,找我联姻的意思了,嗯,傅周联姻是吧。”
傅雨旸说,话都给你说了,我当然没得说了。“要说笑,我们也坐下说,别带累师娘也陪着我们站着。”
和气融洽间,这才三方一一落座。
等主位上江富春连同他太太摊巾到腿上,侍者也开始倒餐前酒时,傅雨旸才把手里那只长长的楠木盒子,递给江富春,说头两天在上海,匆匆忙忙地,也没个正式的见面礼给到老师。
这对纸镇,算是薄薄一点心意。“我原先听我父亲说过,江老师写得一手好字。”
盒子启封,是对上好的金丝楠木镇纸。江富春撩一手水,去开金丝楠上的花纹,是极品纹中的云彩纹。
正如傅雨旸所说,礼物,投其所好最紧要。
周和音看在眼里,听在心里,却稍稍不解。因为那天在b城傅雨旸家,他亲口说的,那对甜白釉的压手杯是要送给江老师的。
怎么又换成镇纸了。
正巧傅雨旸偏头过来,她迎上他目光,微微讶异朝他一个眼神,希冀他解惑呢。
某人淡淡笑意,抖开餐巾,不声不响地替她摊巾到膝上。用只有彼此听到的声音,“乖乖吃饭。”
第25章
◎金玉良缘◎
傅雨旸从b城回来就去了上海, 去接了回国的江富春一家,这几日也全应酬对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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