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当初领兵伐战,是何等无敌,为秦国扩土数千里,后面六国无一人敢与白衍作战,但最终白起还是死了,死在庙堂之上。
而眼下田鼎显然是说,如今白衍不领兵在战场,而且就算在战场,想要击败或许很难,不一定有机会,但庙堂却一定会有机会,毕竟白衍此前得罪的人,数都数不过来,而且最重要的是,白衍是白起的后人。
而白起,就是被秦国君王下令赐死,死在杜邮。
“白衍于嬴政有舍命相护之事,恐嬴政,非是秦昭襄王。”
蔺安顺说道。
荀州也在一旁,看着田鼎。
“就算是秦昭襄王在世,亦不会再度赐死白氏第二人,何况嬴政。”
田鼎轻声解释道。
田鼎自然清楚,即便没有舍命护王一事,若想要白衍如同白起那般下场,也根本不可能,毕竟若是白氏连续两个将军全都被赐死,秦国失去的远远不止一个白氏。
狡兔死、走狗烹,这种事情若是在一个士族出现两次,其他士族的朝堂将军,人人都会之危。
嬴政比谁都清楚。
“但嬴政终究是秦王,白起终究是白氏与秦王之间的一道疤,除不掉,抹不平!”
田鼎目光看向渭水河畔,一首大船下水而引发的呼声,说完之后便缓缓转身。
蔺安顺与荀州见状,互相对视一眼,也看了一眼城外的场景后,跟着田鼎一同离开。
……
赦村。
“我们赦村也不知道祖上走了什么大运,碰到如此贤德的大人!”
“谁说不是!老天开眼。”
“日后,我们赦村世世代代,都要铭记左更将军的恩情才是!”
村子内,房屋之间的一些石路旁,村子里的老人妇孺都聚集在一起,互相闲聊。
当初赦村命案,让村子里所有人都蒙上阴霾,而后面峰回路转,查出真凶而非溺亡,不仅那些死者的家人喜极而泣,就是所有村民,也都松口气。
之前传得沸沸扬扬,说是河里的神明不保佑他们赦村,这让村民如何不担忧。
如今知道是被害死的,而非河神,大家伙都长叹一口气。
也是到后面,众人才知道,当初跟着那些妇孺来到村里的人,根本不是什么咸阳查案的官吏,而是左更将军白衍。
连同赦村在内,整个洛阴都是左更将军白衍的封地。
“那时候谁能知道,那人居然是左更将军,你们不知道啊,那日我就觉得奇怪,为何那女子如此绝美……”
“我也是,那时候啊,我告诉你们,看到那左更将军,我就觉得不是一般人,不管是言谈举止……”
一些妇孺在一旁,听着那些见过左更将军白衍的人说话,一脸津津有味。
不少妇人脸上都露出羡慕的眼神。
毕竟那可是左更将军白衍啊!若非是他,如今村子里那些户籍的男子,可都白白被杀死而得不到伸冤,就连他们整个村子,都被外人所议论。
闲聊间。
这时候一些说话的妇孺突然停止交谈,余光突然注意到,不远处走来的人影。
见状。
不仅是妇孺,就是所有老人全都站起身,看着进入村子的那些人。
而眼尖的几名妇人很快就认出,那些人之中,为首的少年,赫然正是那日见到的少年。
“是左更将军!快去告诉牤,快!就说左更将军来了!”
“什么,真的是左更将军?”
妇孺的催促声,以及络绎不绝的惊呼声,纷纷响起。
这时候,一些三四岁的孩童,躲在母亲身后,伸头满是激动、紧张、憧憬的看着那前来的人影。
最终还是几个在村之内德高望重,白发苍苍的老人上前,跪在地上。
“拜见大人!!”
“草民将军!!!”
随着老者下跪,附近的老弱妇孺,全都跟着下跪。
看着那走来的少年,所有人的眼神里,满是感激与庆幸,对日后也充满希望。
“白衍,见过诸位,还请诸位起来!”
白衍对着赦村的村民拱手辑礼道,随后上前搀扶老者起来。
“老人家,村子男子,可都是去了渭水河谋生?”
白衍看着一眼眼前的村民,发现眼前的村民绝大多数都是妇人,就是男丁也尽是一些白发老弱,或者幼年小儿。
见到这一幕,白衍若是猜测没错的话,村子里的男子,应当都是去了渭水河谋生,毕竟这时候洛阴商贾无数,就是洛阴城内的百姓,都抽调不出多少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