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白衍真的除掉景骐、昌文君,那么这件事情对秦国而言,意义非凡,赢侃不傻,清楚知道不管是他,还是嬴政,乃至秦国文武百官,在都知晓白衍善于领兵的情况下,依旧还是有些小觑白衍的才能。
或许秦楚这一战,尚有白衍在楚东与楚军交战,情况会超乎所有人的预料。
想到这里,在这关键的时候,赢侃也知道,孰轻孰重,故而毫不犹豫的直接许诺熊奇,只要熊奇答应征兵时尽量拖延一些时日,下次再见面,定陶,秦国便会拱手奉上,整个定陶都会是熊奇一个人的。
“好!本公子便答应赢大人,还望赢大人,切莫食言!”
熊奇听到赢侃的话,一脸吃惊,随即一脸认真的点点头。
本就不想白衍死在项燕手里,眼下赢侃如此大气,熊奇倒也松口气,定陶,如今熊奇是不敢再一个人吃下这块地方,秦国能如此大方,倒让熊奇把握更大一些。
夜色下。
遂阳城内,街道中,在一排排手持长戈的楚军士卒巡视下,一辆马车在街道内缓缓行驶,从巡视的楚卒身旁走过。
赢侃跪坐在马车中,伸手拨开车窗,看着夜色外的遂阳城,看着那高耸城墙上,一丛丛火把间,都有站岗的楚国士卒,更重要的是,随着靠近城门,四周挂着的白绫,清楚的映入赢侃的眼帘。
“没想到,昌文君居然真的死在白衍手里!”
赢侃在漆黑的马车内,感受着马车的颠簸,一脸感慨。
遥想昔日昌平君、昌文君背叛之事,送到秦国朝堂,嬴政得知后,怒急攻心,更是晕过去,等嬴政得知白衍已经亲手杀了昌文君,定能狠狠的出口气。
“出去吧!”
城门看守的楚军将领,看到驭马的马夫交过来的木牌,看过之后,便让士卒打开城门,让马车离去。
赢侃在马车内,放下车帘。
闭上眼睛的赢侃,脑海里已经盘算着,白衍胜,对秦国,对整个秦楚局势,会有怎样的影响。
可惜傍晚之时,无论他如何询问,熊奇都没有告诉他,在粮草抵达之后,项燕是否决定出兵,继续进攻秦国大军。
另一边。
同样的夜色下,在遥远的曲阜城内。
“大人,属下派人去查,人都已经被杀死,无一活口!”
房间中,姚贾听到扈从的禀报,一脸皱眉的站在窗前。
全被杀了!那么多人,居然没有一个活口,在齐国能做到这样的人,姚贾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出现一个称谓。
“齐技击!!!”
姚贾无奈,只能不甘的叹息一声,本以为在齐国临淄,好不容易利用机会,把田鼎赶出齐国朝堂,至少三五年内,田鼎是绝无可能再回齐国朝堂。
没想到,田鼎即便不在齐国朝堂,却依旧能让他在齐国的眼线,无可奈何。
“大人,是否还要派人追查?”
扈从站在姚贾身后,看向姚贾,轻声询问道。
“不必了,有齐技击在,再多人,也唯有送死!派人盯着临淄城,若是湛氏归来,立即命人送来消息!”
姚贾说到这里,突然想到什么,转过头看向扈从。
“听闻湛诏已经离府许久,只为寻师而游历天下,而湛诏之妻曾为一村夫之妻,湛诏本就喜女色而流连酒楼之间,又连年不见,或可从其妻下手,命人去临淄,找出那村夫,收买后,予以重金相赠,安排进入湛氏府邸,让与湛诏之妻相见,从而打探消息!”
姚贾叹口气,吩咐道。
为秦国游走诸国多年,不管是收买还是离间,对于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姚贾早已经习以为常,故而在得知有关湛氏的消息后,姚贾敏锐的察觉到湛氏之妻的来历,一直记在心上。
眼下姚贾也不知道,能不能从湛诏之妻那里,打探出什么有用的消息,但面对齐技击,姚贾除了这个方法,其他的也无可奈何。
“诺!”
扈从闻言,连忙领命离去。
姚贾看着扈从离去的背影,眉宇间有些惆怅,转头看着窗外。
在齐国那么久,眼看着已经有人找到那老者,可偏偏这时候,秦国与楚国交战失利,先是李信兵败,后面王贲撤兵,导致白衍被楚军围困在楚东,王上不得不向楚国议和,并且担心赢侃一人难以说服楚国,特地书信命他潜入楚国。
“王上,若那老者为齐国所用,也不知道,于秦国而言,是好是坏!”
姚贾有些担忧。
在齐国,姚贾也曾经寻到一些竹简的片段,自然也清楚,那老者的才学绝非寻常,若当真是个社稷能臣,这对于秦国而言,不可谓损失不大。
更让人难以预料的是,那老者会不会暗地里,弄出什么强齐之说,从而说服齐王,联盟楚国,一同对付秦国。
“也罢!若能收买湛诏之妻,日后不愁得不到那老者的消息,眼下当务之急,还是先救出白衍!”
姚贾叹口气。
对于白衍,当得知白衍是田鼎赶出齐国的时候,姚贾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嗯?”
姚贾方才转身,正准备休息,突然急促脚步声在房门外传来,紧接着一个男子急匆匆的来到书房内,走到姚贾面前,把手里一卷竹简交给姚贾。
“大人,钟吾城传来的消息!”
男子对着姚贾说道。
姚贾听到是钟吾城的消息,有些疑惑,便拿起竹简,打开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