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烈君~!”
身旁传来美妇娇滴滴的声音,白衍抬起手,将其搂在怀中,看着美妇纤手举起酒爵,笑着将其饮尽。
看得出,此番为了报答白衍昔日在秦国的照顾,后尧也是下足心思,不提这佳肴盛宴,女乐歌舞,就是白衍怀中的美妇,都颇为不俗。
一顿酒宴,白衍也是吃好喝好,直到女乐退下之时,已经满身酒味。
而后,面对后尧以及正堂内,诸多齐国官员的敬酒,交谈共饮,侍女送酒到白衍面前的次数,都明显逐渐频繁。
一杯杯美酒入喉,在众多齐国官员的欢声笑语中,白衍神情逐渐有些醉意,与后尧说话的次数,也从一开始的稀少,变得多起来。
“听闻武烈君,乃是昔日齐大夫田瑾之徒?”
正堂内,与所有饮酒作乐的男子不同,因为年岁,饮酒不多的齐相后胜,一直少言寡语,就是交谈,也是多闻秦国之事。
而突然间的开口,却让所有人纷纷转头看去。
对于后胜,正堂内的一个个齐国官员,或多或少都是后胜提拔,或者深受后胜恩惠,加之后胜的身份,以及与齐王的关系,故而所有人都十分敬重后胜。
田瑾!!!
田瑾是武烈君,白衍的恩师?
听到后胜的话后,跪坐在木桌后,一个个喝得醉醺醺的士族男子,以及其他齐国官员,全都一脸诧异的看向白衍,朦胧恍惚的双眼,尽是震惊。
“回齐相,白衍确是田瑾之徒!”
白衍听到后胜的话,原本略微摇晃的身子,突然僵硬下来,随后笑了笑,转头看向后胜拱手道。
“在齐国,恩师田瑾,乃是一个罪人!”
白衍放下手,醉意的脸上,摇了摇头,似在自嘲,然而身为齐相的后胜,又怎会听不出这句话里面的不满。
“什么?武烈君白衍,是田瑾之徒!”
“怪不得不愿回齐国效力……”
“那田瑾数年前,全族……”
震惊之后的议论声,在正堂内不断响起,齐国官员耿营、鞠段、范隐、章皓等人纷纷看向彼此,小声交谈着。
或许是饮酒过后,以往不会失礼的人,如今得知这隐秘之事,一时间全都忘记礼仪。
“老夫与田瑾,也算是相识多年,虽不是多年至交好友,却也是朝堂同僚,昔日共事,辅佐齐王!可惜啊……”
后胜跪坐在木桌后,数十盏烛灯照亮整个房屋,闭上眼睛的后胜,摇头惋惜一句。
白衍见状,沉默不语。
“田瑾之罪,而非其过!更罪不……倒是老夫唐突,提及旧事!”
后胜说话间,当睁开眼睛,看到白衍的面色不好,这才连忙止声,没有再说下去。
白衍似乎也察觉到什么,满是醉意,以及是有些失神的脸颊上,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连忙对着后胜打礼,示意无妨。
“既然武烈君乃是田瑾之徒,日后若有需要,大可与老夫开口!听闻昔日后尧在咸阳,得武烈君招待,武烈君若有需求,亦可吩咐后尧!”
后胜对着白衍说道。
看着白衍面色犹豫为难的模样,后胜与一旁的长子后尧对视一眼。
“武烈君可有碰到难事?”
后尧见到父亲的眼神,心神领会,于是连忙看向白衍。
而在所有人的目光中,已经有些醉态的白衍,不顾怀中的美妇,直接拿起酒爵,将里面的美酒一饮而尽。
放下酒爵后,白衍这才慢慢看向后尧,随后看向后胜。
“此番白衍前来齐国,目的想必诸位都清楚,白衍乃是齐人,不忍看到齐国与秦国,兵戈相见,自古忠孝两难全,秦王于白衍,有伯乐之恩,齐国乃是白衍之母国……”
白衍慢慢诉说着,把心中的担忧,全都说出来。
深夜。
驻使府邸,年迈的茅焦在书房内,当听到下人禀报,白衍已经乘坐马车,回到驻使府。
闻言,茅焦并没有起身,而是对着仆人点点头,随后让仆人下去。
比起仆人,茅焦清楚,白衍如今绝对没有回到驻使府,回来的不过是一辆马车,以及趁着夜色,带着白衍木牌进入府邸的替身。
临淄城内,另一边,同在夜色下,却距离驻使府很远,也较为偏僻的一个院子里。
“好臭的女子味!”
看着身穿布衣回来的白衍,赵秋那令人难以挪眼的俏脸上,满是嫌弃的表情,似乎一眼就看出,在酒宴上,给白衍倒酒的女子,不是什么‘好女子’。
“臭?”
白衍哪里听不出赵秋言语中,那阴阳怪气的意思,不过白衍懒得与赵秋计较,故意抬起手,左手闻闻手臂,右手闻闻,一副没闻到,是不是你鼻子有问题的模样。
“徐师,东西可准备好?”
白衍不想再与赵秋斗嘴下去,于是转头看向徐师。
徐师点点头,随后带着白衍,来到房间内,把一大瓶酒,一个大布裹,以及几块上等的布料拿出来,这些都是白衍在天亮后,要带回家的东西。
“还不如带上一小袋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