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听说雾的姐夫是湛氏湛诏,几个男子刹那间,全都脸色一变,不可置信的对视一眼。
住在临淄城内,他们这些士人,往日里怎么可能没听过这个名字,此时望着雾,几人彻底慌了。
“误会,误会!!!吾表堂兄,乃是在临淄城,跟着鞠驶的人!”
娉的良人,也是几人之中,面色最为红润,身体最胖的人,此刻听到雾的话,见到四周围观村民都看好戏的模样,已经猜测到不好。
于是连忙上前,一脸讨好的说出自己的背景,看到雾微微皱眉后,示意雾近一步说话。
察觉到雾并没有与这一家人,有什么密切的关系,娉的良人就小声的说道,今日的事情是误会,日后在临淄最好的酒楼摆一桌酒,一起不醉不归,多一个仇人,不如多一个朋友,日后大家便都有需要帮助的地方。
“兄长!方才他们都打你?”
白衍来到兄长水寿身旁,小心翼翼的搀扶起兄长。
“没事!没事!”
水寿看着白衍红着眼睛,眼神之中满是愤怒,生怕仲弟闯祸,连忙忍着疼痛笑起来,示意自己不碍事,看着远处的雾,水寿满是庆幸,幸好雾为他们出头。
否则的话,听说对方认识城内的巡吏,所是那些魁梧强壮的人来这里,找他们一家人麻烦,水寿不敢想象后果,爹娘、妻子,怕是少不了麻烦。
此时,水寿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能解决此事,日后不会再有麻烦,自己被打一顿就被打一顿,忍忍就过去了。
“兄长,吾扶你去门前坐着!”
白衍看着水寿脸上的泥土,脸上与额头有些地方都有些泛起,绑起的头发尽是凌乱。
白衍哪里不知道,方才兄长被打得多厉害。
不再说什么的白衍小心翼翼的与兄嫂筠寒,搀扶兄长起身,朝着门前木阶哪里走去。
烈日之下,村子上空飞过一群群鸟儿,似乎被什么惊动,小院的百姓,全都好奇的看着小苑内,议论纷纷。
听着身后衍父与孇氏回来,村民全都看去。
而就在这时候。
就在水村外很远的地方,一个密林内,令史已经带着一群小吏、巡吏,还有农夫,带着工具,来到埋葬田瑾的地方。
然而方才来到,令史与其他齐吏,全都愣在原地,满是震惊的看着一个个小墓前,放置着的酒壶、瓷杯。
“大人,像是临轩酒楼的酒!”
巡吏长来到墓地前,闻了闻其中的一个杯子的美酒,一脸疑惑的转过头,看向令史。
身为临淄的巡吏长,往日里士族子弟没少犯事,有求于他,这临轩酒楼的酒,是临淄城最贵,也是最有名的酒,号称酒中金,他不可能闻错。
可如此多的墓前,都放着这些酒,到底是谁如此阔绰?拿临轩酒楼的酒来祭拜?
“临轩?”
令史此时也皱起眉头,满是不解的看着这些墓,这时候,天空飞过的鸟,一个接着一个,数量有多有少,从不间断。
这让令史隐约察觉到不对。
看着眼前的墓,令史也满是不解,这些尸体,明明都是那个水村,名叫衍的少年安葬在这里,为何会有人,拿临淄城内最名贵的酒来这荒野林间祭拜。
“大人!不好了,秦军铁骑!秦军铁骑!!!”
突然身后一名小吏,神色慌张的跑来,禀报令史,方才就在林子外,他方便的时候,看到数量众多的秦军铁骑,牵着战马,依次顺着小路,往山里走去。
“往山里走去?”
令史听到小吏的话,一脸懵。
秦军铁骑南下的消息令史在临淄城就已经知道,故而只是惊讶,铁骑为首的少数精锐,居然会如此快到来,而听到后面,得知秦军铁骑居然顺着小路,往山里走去,这就让令史错愕不解起来。
秦军铁骑为何要往山里走去,秦军不是要进攻临淄吗?
就算是去寻找那少年,最多也就三五伍卒才是。
为何?如此多铁骑……
忽然间,令史看着眼前一众墓地,突然看到田瑾的墓,想到此前田瑾是秦大良造白衍的恩师,想到此前埋葬田瑾的少年,也是叫衍,而看着这些墓前名贵的酒,众多铁骑往山林走去。
一瞬间,一个念头不由自主的浮现在令史脑海里,让令史瞳孔瞬间睁大,眼中尽是惊骇,脸色也随着巨变。
同一时间。
在临淄城内,田儋、田横、公子升三人,一边说话,一边来到书房。
得知齐王的忌惮不愿调兵回防,而是寻求那老人能出言,帮助齐国后,三人都已经失望,只能私下商议,等白衍从东边回来,要如何劝说白衍。
交谈期间,随着时辰一点点过去,从文武百官,一直到临淄士族,三人想尽能动用的势力。
而这时候,公子升突然注意到,远处处理事务的木桌上,除去众多竹简以及笔墨外,还有一块画着人像的布,虽是对着另一边,还有些距离,但公子升还是隐约看出画中的是一个年轻男子。
“啊!那是此前……”
田横见到公子升的疑惑,于是便笑着把薄姑发生的事情,以及为何有这块布的来历,告知公子升。
“还有此事?”
公子升一脸诧异。
田横无奈的点点头,一边与公子升说着,他们动用所有人脉查探许久,都没有白衍来历的消息,一边起身去到木桌旁,拿起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