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那时候衍兄的酒量,可不是这般!”
羌瘣红着脸,笑着看向白衍,这时候余光也注意到,帐篷外的动静,似乎是一些人影。
看到这一幕后,羌瘣望向面前的白衍,叹息一声,若非白衍太厉害,不仅仅会阻拦自己,日后更是会成为大敌,在心中,羌瘣是真的不愿意杀白衍。
“羌瘣兄!实不相瞒,白衍酒量一直都是如此,当年亦然!”
白衍看向羌瘣,神情复杂。
而白衍的话进入羌瘣耳中,本就叹息的羌瘣,自然是瞬间抬头,皱眉起来,脸颊上的目光,又是疑惑,又是不解。
似乎不知道白衍这句话是何意!
白衍的酒量一直都很好?
这时候。
在羌瘣的目光中,白衍再次倒上一次酒后,拿起来。
“当年未曾与羌瘣兄痛饮,今日,便权当弥补!”
白衍当着羌瘣的面,把酒喝完之后,便撑着木桌起身,带上布蓬斗笠,转身朝着帐篷外走去。
这一幕让羌瘣有些不明所以,但好在想到央金的书信,眼下白衍再想离开,已经没有机会,故而看着白衍转身离去的身影,羌瘣丝毫没有担心,反而是拿起木桌上的酒水。
这一次。
羌瘣没有再一口喝完,而是饮下少许后,便放下酒水。
“衍兄!今日……”
羌瘣抬头,印象中白衍被阻拦,随后一脸不解的被逼退场景,并没有按照预期之中的出现,反而映入眼帘的是,空荡荡的帐篷。
“嗯?”
几乎一瞬间,羌瘣神情便彻底大变,一脸疑惑起来,想要起身,却又因为酒意上头,有些发软,故而连忙双手撑起木桌,艰难的起身。
“白衍呢?”
羌瘣一脸懵。
不可能才是,方才他明明看到,外边有人影,既然有人,那为何不拦住白衍。
正当羌瘣上前几步的时候,突然,帐篷掀开,一个个持弯刀的月氏女子,便出现在羌瘣面前。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要作何?吾乃羌族羌瘣!月氏王之客!”
羌瘣一愣,满是警惕的后退,随手就拔出腰剑,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也不明白这些月氏女子,是不是认错人,自己明明不是白衍,她们应该拦住的是白衍才对。
然而随着说完之后,羌瘣看着一个个月氏女子,眼神满是杀意的模样,逐渐上前,要对着自己形成合围。
羌瘣终于意识到不对劲。
“来人!来人!!!”
羌瘣连忙大喊,然而令人疑惑的是,帐篷外,没有丝毫回应。
一个粗壮的女子吼声,刹那间,所有月氏女人,纷纷朝着羌瘣冲杀而去,羌瘣情急之下,奋力挥剑,巨大的力道让月氏女子根本不敢抵挡,见状羌瘣连忙翻身朝着后面挥舞而去,逼退身后的月氏女子。
然而喝不少酒,羌瘣的反应本就不在巅峰,察觉不对劲的时候,转过身,已经看到一个月氏女子,目光泛冷的上前,弯刀已经捅入腹部。
“啊!!!”
羌瘣刺痛,面目狰狞,困兽恶斗的情况下,巨大的手掌抓着女子的脸,一剑捅入女子腹部,随后又拼尽全力,如同恶虎一般,左挥右砍。
待又有两名月氏女子被砍伤,其中第一名月氏女子倒地流血抽搐的情况下,其他月氏女子终于不再进攻,而是围着羌瘣,眼神冰冷的看着羌瘣乱舞,而只要羌瘣动作有丝毫迟疑,月氏女子又会立刻上前。
人有力竭之时,何况还是饮下众多烈酒,受了伤的羌瘣,伴随着体力跟不上,在月氏女子一次次试探中,终于在挥剑之下,背后不断被月氏女子用弯刀捅刺,待羌瘣刺痛反劈之时,月氏女子已经后退躲开,劈空的羌瘣又感觉到背后腰间,传来一股冰冷剧痛的感觉。
反劈,受伤……
不断重复间,帐篷内,羌瘣浑身血淋淋的跪在地上,撑着秦剑,不可置信的脸颊上,依旧有些恍惚。
或许直到这一刻,羌瘣都不理解,为何与月氏有深仇雪恨的白衍能离开,而让他,却被这些女子围困在这里,显然是来杀他的。
“白衍……”
少许血滴的脸颊上,羌瘣头发凌乱,嘶哑的嗓音,发出最后的喊声。
随着月氏女子的蜂拥而上,很快被鲜血洒满的地面上,一具尸体便倒在地上,而血淋淋的尸首清楚的看到,已经没有了头颅。
……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可怕!”
夜色下,在昏暗的王峰上,感受着源源不断的吹风,央金听到身后亲信的回报后,待亲信离开,望向前往上空的繁星,轻声开口。
“认识白衍的人,从未害怕过白衍!”
白衍也在看着独属于草原的星空,美不胜收,可繁星之下发生的事情,却是那般血腥,并且白衍同样明白,就在那片星空下的北疆五郡,血腥的惨景,是这里的千百倍。
“正如当年的你,可曾害怕过白衍?”
白衍自顾自的诉说着,似乎这句话背后,还有其他的深意。
央金自然听得出来,这几年的经历,从一个女子,再到夺回月氏,哪怕有羌族与秦国的帮忙,但央金经历的困难,也是远远超出常人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