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鹤宁当着所有的人面这么说的?!
这要被传出去,她、她以后还要怎么见人啊!
云卿卿脸上阵红阵白,又觉得面皮滚烫滚烫的,又臊又气。
翠芽去而复返,端了三碗的莲子冻,见自己姑娘站在走廊出神,就来请示:“姑娘,是都端进去吗?”
云卿卿直愣愣盯着托盘上的三个小碗,那眼神让翠芽觉得十分诡异,下刻,她忽地一笑说:“祖母说不敢多吃,给大姐姐和夕妹妹各上一碗。”
“那还有一碗……”
还有一碗,她原本就是说给许鹤宁送去的,想着今日林濉闹他心情不爽利,自己总要表示表示。
如今嘛……她仍是笑道:“喂狗!”
翠芽:“哈?”
一刻钟后,翠芽去到前院,颤抖着手走到喝闷酒的许鹤宁跟前:“侯爷安,这、这是我们姑娘说送来给侯爷消暑的。”
许鹤宁凝眉,看了眼放到手边的东西,雪白雪白的,云卿卿那张欺霜赛雪的脸庞也浮现在脑海里。他眼眸也随之变得柔和了些。
——她倒是精乖,还给自己单独送份吃的来。
作者有话要说:许鹤宁:娇气包还挺会哄人的,似乎有点可爱了?!
云卿卿:美食和维护的心都喂了狗!
第5章
云卿卿在下聘后的日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专心理自己的私库。
实在是被许鹤宁那日当着所有人的面胡言乱语给臊的,就连见到家里的下人,都觉得看他们看自己的眼神微妙。
唯一让她安心的是林濉自此没有再找来,应该是彻底明白木已成舟的道理。
这日下午,云卿卿让翠芽把库里的账重新对了一遍,翠芽核定完毕,抱了一堆小物件回来。
“姑娘,这个竹蜻蜓是大少爷给您亲手做的,当时还把手指头削到了。这是老爷扎的纸鸢,夫人做的皮球……”
云卿卿去看那口小箱子,伸手去取了两件出来,眼前就浮现起儿时在府里撒欢的场景。这箱子里,满满的都是回忆。
“收起来吧,到时一起送过去。”她把东西放回去。
要出嫁了,留在身边,就当个念想。
云卿卿就添了丝离家的惆怅,她祖母身边得用的婆子此时过来,见院子里丫鬟都在忙碌,笑盈盈朝她见礼后说道:“姑娘这是清整东西呢,老夫人昨儿还说起这事。”
“我自小就爱躲懒,小库房是第一回自己过问,叫妈妈见笑了。可是祖母那头有什么吩咐。”
“瞧我,倒是先闲话了。”齐妈妈打嘴巴一下,一件一件事情说来,“是肃远侯来了,前来定婚期的,老夫人和老爷夫人都在前厅,老夫人让来知会您一声。再有是闵家大姑娘送来请帖,说是和几个好友去南城新开的悦音阁听戏了,请您前去呢。”
闵芷夕请她去听戏?
她眉头一凝,问道:“可知道还有哪几家的姑娘?”
前两日两人才吵了嘴,这就叫她听戏,她怎么都觉得跟鸿门宴似的。
齐妈妈摇摇头:“不知,派来送帖子的人也没有说。”
“且放着吧,肃远侯来了,我此时也不好外出。”云卿卿拾起裙面上的绣牡丹团扇,闲闲给自己扇风。
不管是不是鸿门宴,大热的天,戏一开锣耳边还得嗡嗡作响,她可没兴趣。
齐妈妈是了解她性子的,从来不爱凑热闹,离开前又问一声:“您可要到前边去?”
云卿卿就想到那日许鹤宁把她说的话给宣扬出去,耳根在发热,就道:“我往前头凑什么,显得多不端庄。”
齐妈妈却是抿嘴就笑,让她脸颊都跟着发烫,染了胭脂似的,娇且艳。
等送走人,翠芽也一副打趣的样子,气得她啐了一口。
许鹤宁那天就是故意让她出丑的,觉得她以退为进,心里不舒服了。一个大老爷们,心眼针尖似的小,在这上头还要找回场子,忒讨厌。
想到婚期马上就要定下来,她心里更郁闷了。
此时外间响起吧嗒一声,是什么掉在地上一样,小丫头的呼喊也随之传入:“哎哟,大少爷您怎么从窗户进来的,玉佩都摔了!”
云卿卿一听,连忙出去,那正心疼吹玉佩上灰尘的男子不是她兄长是谁。
“哥哥,你不是去书院了,怎么又跑回来了?还爬窗。”
向来儒雅的兄长,什么时候干过这种事。
“书院中旬都休息两日,我听说那个许鹤宁来了,不想到前头去,就走后边门进来的。懒得绕路了。”
居然是为了避开许鹤宁。
云卿卿同情地看了兄长一眼,先前他被罚跪了一天的祠堂,膝盖都肿了,第二天走路都是一拐一拐的。
“你在家做什么呢,丫鬟满院子跑。”云嘉玉把玉佩重新别到腰间,“我路过你爱吃的那家豆花铺子,今日开张了,索性今儿中午我们就到外头用饭吧,我还得上街买新的砚台。”
云卿卿听兄长是这么说,心里已经猜到他就是不愿意呆家里,再跟许鹤宁碰面。
至于因为探亲关张许久的豆花铺子……有近两个月没吃到他家的豆花。
她眨眨眼:“那我们还从后头走?”
她也不想被喊到前头去。
兄妹俩一拍即合,出了家门才让人去给长辈禀报一声,溜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