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和云老太爷几乎日日都见到他父皇,所以病重是不可能,平时上朝,他父皇看着面色也不差。
也不是硬撑的样子。
多半还是他们太多心。
大皇子自打利用西北土质与别处不一样去暗算太子失败,他就再没有任何动作。
西北土质的事情,是他在工部早两年听到一个告老还乡的官员说的,那个官员说出来没有人任何放心上,他也是忽然想起,故意放权给他三皇弟,设了这么一个陷阱。
偏偏太子命硬,居然还是让他避过去了,还是许鹤宁出手救的。
这两个人,恐怕关系已经不比寻常了。以前两人单打独斗就让他吃足了亏,如今两人要是真的合作……大皇子心里是恼的,寻思着还有什么机会。
此际他派出去的一个侍卫回来求见,一身的尘土,双眼却带着光亮。
大皇子一见那个样子,心里已经知道自己要找的人多半找到了。
等到侍卫开口,果然如他所料,眼里就闪过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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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内个个心思活跃,云卿卿一众还在赶路。
从西北回程,她生出有一种比来时要快的错觉。
同样是坐着马车,并没觉得多枯燥就到了当日她腿伤着的驿站,还是住回那日的房间,这样一算已经走了大半的路。
这个驿站后边不远处是溪流,紧靠着一座小山林。
许鹤宁在她更衣的时候,一手按住了她要解披风的手:“今日天色早,我们到后边走走。”
说罢,还顺手去取了弓。
云卿卿看着倒没有多想,只当他带着防身的。
等他牵马带她到山林后,才发现他居然是来打猎的。
他们从京城一来一往,此时已经初冬,到了下午的风,刮过来都带着凉意。
望着已经草木渐枯的山林,云卿卿想这个季节哪里还有什么猎物。
她好奇地坐在马上,许鹤宁牵着缰绳,一边看着四周,一边在她耳边说话:“那日来,我就想带你到这后头看看的,结果你忍着伤,险些没把我疼死。”
她听着都替他害臊,在心里呸了一声。
每天就知道花言巧语,疼的明明是她,他倒是巴巴地挂在嘴上。
正是这时,许鹤宁听到草丛里用动静,同一时间,他弓已经拉开。
云卿卿只听到耳后弓弦被松开的颤音,利箭就飞入草丛中。
里头传出小小的一声,许鹤宁快速翻身下马,把缰绳送到她手里,自己到草丛里就抓出一只灰色的兔子。
那兔子倒幸运地没被要了性命,是被箭擦过,受惊想跑反倒一头撞草丛里的石头上,撞晕了。
云卿卿见到那毛茸茸的兔子,伸手就要过去,看到它腿上的伤,还拿自己的帕子给包上。
“我要养起来。”
许鹤宁闻言诧异,下刻想到什么,似笑非笑地说:“你连我送的鲤鱼都吃了,倒是想养兔子了。”
“你这是多小的心眼,还记着呢。所以这只我要养起来!”
云卿卿说着,还很郑重的点头,许鹤宁桃花眼微扬,自然是她高兴就好。
本来就是哄她高兴来的。
抓了兔子,还伤着了,云卿卿也不想呆在外头,说要回去给它上伤药。
中途兔子就醒来了,许鹤宁怕云卿卿抱不住,就都自己拎着。
两人有说有笑回落脚的院子,正好遇到太子在院子不知是赏景还是活动手脚,便朝他见礼。
太子一眼就看到被许鹤宁捏着后脖子的灰兔子,笑道:“肃远侯还去打野味了,魏喜,你帮着给送到厨房去。”
“不是!”许鹤宁刚要说话,兔子已经被殷勤的魏喜拎过去,直接朝外走。
云卿卿在此时也拽住了他袖子,不让他再解释。
毕竟这是太子,可能太子是想吃野味了。
许鹤宁阴沉着脸回了屋,等兔子端上来后,云卿卿难得的,当晚少吃了一碗米。
许鹤宁都看在眼里,可把太子在心里骂了几百遍,再一看他的娇气包闷闷不乐的样子,沉默着在想什么。
次日清晨,还在睡梦中的云卿卿是被什么东西蹭醒的。
绒绒的,蹭在她脸颊上,痒痒的,让她想笑。
她挥挥手,唇就被人吻住了,等到气喘吁吁被放开,一只白色的兔子就被许鹤宁拎到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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